陸含宜在聽到李守業說想給佟南鳶當兒子。
當即,整個人跟點了火的藥桶一樣。
“你說什麽?你想給佟南鳶當兒子!你才吃幾口飯,就認做娘!你還有沒有良心!”
“我隻知道,春闈當天,是舅母求姨母,找來舅舅幫我,而你,差點毀了我!”
聽到李守業翻這個賬,陸含宜氣焰立馬萎了一截。
眼神飄忽著,“守業,娘知道你怨娘,可娘那不也是為你好嗎?再就是,最後不也沒事嗎!”
李守業冷笑的看著。
“守業,事過了就算了,娘跟你保證,不會有下次了。”陸含宜出手去拉兒子。
李守業一把撇開,轉頭往屋裏走。
陸含宜看到這裏,嗚嗷的大起來,“守業,娘含辛茹苦把你養大,你不能不要娘啊!”
“你開門,你開門,你忘了你從小到大都是娘一手帶大的,你病了都是娘端屎端尿的伺候!那佟南鳶就幫了你一回,你怎麽能因這點小事就要認做娘!”
哐哐拍了好幾下木門,半點回應沒有後,陸含宜轉頭道。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定是那個姓佟的使了手段!下不了蛋就來搶我兒子!我跟沒完!”
陸含宜說完,扭頭往外跑,直奔陸寬家。
此時。
陸令筠正在佟南鳶的院子裏。
被來相看一番陸寬的四個大侄子。
“我覺得建達不錯,他年紀最小,這會兒開始養,以後肯定能親。”佟南鳶小聲在陸令筠耳邊道。
柳氏送過來這四個大金孫,最小的建達年紀都八歲了。
說著,佟南鳶就溫喚陸建達過來,“建達,你過來。”
陸建達走了過來,“舅母,姨母。”
“真乖,”佟南鳶著他腦袋,“聽你祖母說,你現在都會背三百首詩歌了?”
“沒錯,我不但會背三百首詩歌,還會背二十四孝,從小我爹娘祖母就教導我,人一定要孝順!”
佟南鳶聽到這裏,格外滿意,看著陸令筠,“表姐,建達不但聰慧還孝順,我瞧他模樣也跟相公最為像。”
陸令筠聽到這裏,眼睛輕輕一眨,看向麵前乖巧的陸建達,“建達,你說你會背二十四孝,那姨母要考考你,日後你若是發達了,要怎麽對你爹娘?”
陸建達毫不猶豫道,“自然是給我爹娘住大宅子,買一堆丫鬟仆人伺候著!”
陸令筠又繼續問,“你這般孝順,你爹娘怎麽舍得你過來做你舅舅的繼子?”
“這有什麽,等我長大了,我就把我爹娘一起接過來住,我爹娘跟我說,舅舅和舅母兩個人住這麽大的宅子太浪費了,剛好我過繼過來,往後大了把全家一起接過來住,正正好!”陸建達毫沒覺得自己說得有問題。
他的回答多孝順,多兄友弟恭。
但佟南鳶聽到這裏,臉唰的一下變得極難看。
這收過繼的孩子,真是第一看人家爹娘還在不在,但凡不在的,收了倒也是收了,人還在的,談什麽收過繼!
人家有親爹娘,孝順也是先著親爹娘來。
養父養母做得再好也敵不過人家的親爹娘!
佟南鳶臉極難看時,下人急匆匆來報,“夫人!二姑姑衝進來了!”
這是陸寬的府上,二姑姑自然是他這輩分來論的二姐,陸含宜!
說話間,院子外頭就傳來了陸含宜的怒罵聲,“狗娘養的佟南鳶你給我出來!”
佟南鳶和陸令筠齊齊看向院門口,就見陸含宜一路衝開攔著的丫鬟進了院子裏,指著佟南鳶就開始破口大罵。
“你下不了蛋就搶別人兒子,你這賤人怎麽這麽惡毒!你生不了孩子,你就去死啊!到禍害誰啊!”
“陸含宜!”陸令筠聽到這裏,把佟南鳶一護,瞪著就道,“你瘋了嗎!”
“陸令筠,我就知道,這裏頭定有你一份兒!”陸含宜此時矛頭調轉,在看到的一刻,怒火徹底轉到頭上,“你看到我兒子有出息,你羨慕嫉妒了,就挑唆你那個下不了蛋的表妹把他過繼過去,搶走我的好兒子!”
“你都胡說些什麽!”
“你不用狡辯,你什麽人我一眼就看出來了!你就是生怕我過得比你好,你嫉妒我,不餘力的算計我!”
眾人:“......”
陸令筠一言難盡的看著。
佟南鳶這時則是開口怒懟,“陸含宜,你腦子壞了就趕找個大夫去看看!我表姐嫉妒你?算計你?你是哪點比得上我表姐!論起家世背景,我表姐是侯府當家主母,你嫁個芝麻綠豆的小京,在家連話語權都沒有!”
“論起孩子,我表姐兒繞膝,各個孝順敬,你呢!你撞了大運生了守業這麽個聰明好兒子,你也把人生生走!不願搭理你!”
“你兒子不願理你,你來我這裏撒潑!你哪來的厚臉皮!還有臉說我們嫉妒你!就你現在這個樣子,路邊的狗看了都嫌棄!誰願意沾你黏你,有你這樣的娘,守業都抬不起頭!”
佟南鳶一口氣把對陸含宜積攢的不滿全都罵出來,狠狠出了一口大氣。
對麵的陸含宜聽到這些,兩眼逐漸通紅,“你個不下蛋的母,我跟你拚了!”
跟一頭發怒的小母牛一樣,兜頭向佟南鳶衝去。
電火石之間,陸令筠見完全失控的陸含宜,都來不及喊人,先把佟南鳶拉到後,陸含宜一頭砰的撞到了們麵前的小木桌,力量之大,把坐在旁邊全程懵看戲的程建達給兜翻了。
一桌滾燙的茶水嘩啦啦的打翻,往陸含宜和程建達上燙去。
“建達!”
佟南鳶急急上去拉一把程建達,抱著程建達,自己一屁摔在地上。
“南鳶!”
而們對麵的陸含宜則是砰的清脆一響,腦門被沉沉的水壺砸了一下,昏了過去。
“含宜!”
這個時候,院門口又傳來一道聲音,柳氏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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