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頭的兩個同志出來的時候,都是一臉喪氣相,就跟在里面被人上了刑一樣。
兩人出來面,一個抱怨:“周科長今天是吃錯藥了嗎,臉跟驢似的拉得老長,說話還夾槍帶棒的。”
另一個也有同:“估計是更年期到了,看誰都不順眼。”
前頭那個搖頭:“不對,不是說這個職位已經定侄了嘛,可我看侄也沒來參加考試,該不是出什麼變數了吧,所以才一副看我們都不爽的樣子。”
后頭那個贊同的點點頭,“有道理……”
聽著兩人討論的話,再看兩人的狀態,溫寧對里面的況便有了心理準備,看來周芳今天的心不太妙,而正好是罪魁禍首,只怕周芳對的態度比前兩個同志還要差。
這場面試絕不會輕松。
做好這樣的心理準備,溫寧邁步走進教室。
教室,三個考并排而坐。
一個周芳,一個中年男人,還有一個溫寧居然認識,是管特招的杜春梅,就是杜春梅點撥,讓去報社投稿的。
溫寧心存激,但面上肯定不能讓人看出跟杜春梅認識,面帶微笑,視線平等地掃過三個考,主開口自我介紹:“各位考好,我是溫寧……”
“……”
聽到說在首都日報和青年周刊上發表過文章,中間的中年男人眼神一亮,隨即便打斷:“溫同志,你發表的作品今天帶過來了嗎?”
溫寧早就準備好了,從隨挎包里掏出投稿的稿件,還有報社和雜志社的回函,遞給中間的中年男人。
雖然文章被采用,但還沒有正式刊登,只有回函。
中年男人仔細看了下的文章,沒說什麼話,但是臉上的表很是滿意,隨即把文章傳給旁邊的周怡和杜春梅:“周科長和杜主任看看。”
杜春梅看了幾眼稿子,沒想到溫寧還真有兩把刷子,居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就有了代表作品,心道自己沒看錯人,是個人才。
有心幫襯溫寧,問道:“我可聽說給這兩家報刊投稿,被拒絕幾十次都是常有的事,溫同志是投了幾次才過稿的?”
溫寧謙虛道:“我運氣好,只投了一次就過稿了。”
杜春梅驚訝:“呀,那可真是厲害!”
中年男人也道,“確實厲害。”
轉而目詢問旁邊的周芳,“周科長看完文章有什麼想法?”
周芳漫不經心地接過稿件,看都沒怎麼看,先點點頭:“這兩家報刊的投稿要求高的,18歲就能在上面發表文章,后生可畏啊,想必在創作上很有天賦。”
接著又話音一轉:“馬上就是國慶,正好咱們門口的對聯該換了,既然溫同志這麼有天賦,能不能現場寫一個迎國慶的對聯?”
現場寫對聯?
杜春梅聽著便眉頭一皺,平時宣傳科寫個什麼東西,都是半個月一個月的時間準備,現在現場就讓人家寫副對聯,擺明是為難人。
關鍵周芳先前也沒讓前兩個面試的同志現場創作,杜春梅有心想幫溫寧,笑著打趣:“周科長,創作需要時間,今天這點時間是不是倉促了點?現在已經快中午十二點了。”
周芳對杜春梅的話置若罔聞,微抬下注視溫寧:“文筆好的人,隨便寫點什麼都比一般人強,溫同志都能在報紙上發表文章了,寫點小對聯,就兩句話的事,應該花不了多時間吧?”
溫寧就知道,自己得周怡沒法來競爭這個崗位,周芳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這不就來給挖坑了。
擺明質疑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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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今天不把對聯寫出來,周芳馬上就會質疑文章是不是找人代筆的。
溫寧面上表沒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那我試試,給我5分鐘時間構思就行。”
“5分鐘?你確定?”周芳語氣三分不可置信,七分嘲諷。
溫寧點頭:“對,五分鐘。”
周芳只覺得溫寧在裝模作樣,雙手抱,抬起下,一副等著看好戲的表:“行啊,就給你五分鐘。”
要是寫出來的對聯水平不行,正好順理章地質疑文章是找人代筆的。
一旁杜春梅見溫寧應了周芳的要求,著實替了把汗。周芳想把侄弄進宣傳科,但今天周怡沒來,肯定是有什麼變數,所以周芳今天對每個考生的態度都嚴厲得不行,對溫寧更是帶著為難加挑刺。
杜春梅出聲道:“沒事,溫同志別有力,創作本來就需要時間找靈,五分鐘的時間確實倉促了,就是作家文豪,也不一定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寫出東西來。”
中間的中年男人也開口道:“嗯,溫同志不要張,盡力而為。”
聽到旁邊兩人這麼說,周芳臉拉得更長了,不爽地看了眼手腕的表:“開始計時。”
溫寧聞言,趕拿出紙筆,埋頭構思了一會兒,便提筆開始寫。
還沒到周芳說時間到,溫寧就停下筆,吹了吹紙上的墨水,然后把紙張放到三位考的桌子上。
周芳就不信能這麼短時間就寫出一副對聯,目隨意地往紙上一掃,這一掃,雙眸便狠狠了一下。
只見上面寫著——
上聯:民富國強數今朝,歡笑迎國慶。
下聯:山南海北贊改革,歌舞頌黨恩。
扣主題,對仗工整,完全挑不出一點病。
中年男人品了幾秒,連連點頭:“不錯不錯。”
杜春梅也跟著贊嘆:“溫同志是搞宣傳的料,周科長你看看,覺得怎麼樣?”
周芳臉一臉的不可置信。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有人在五分鐘就寫出這種水準的對聯?
“寫得這麼快,不會是提前背過的吧?”
溫寧就知道周芳會質疑,不不慢地道:“既然這樣,不如周科長出個上聯,我來對下聯,就不用擔心我提前準備了,除非提前泄題目給我的就是周科長本人。”
這話一出,周芳臉瞬間僵。
出題吧,腦子里沒貨,不出題吧,豈不是證明水平不行,連個對聯都出不出來。
杜春梅幫溫寧添了把火:“溫同志這個提議好,周科長,出題吧。”
中間的中年男人也看向周芳,顯然跟杜春梅的意見一樣。
周芳騎虎難下,憋了幾秒沒憋出什麼上聯,臉些微漲紅地道:“行了,今天時間倉促,繼續面試吧。”
都這麼說了,其他兩個考自然也不會繼續為難。
很快,中間的中年男人便對溫寧道:“你剛才自我介紹提到你還會畫畫和攝影,水平怎麼樣?”
溫寧早就做好了準備,立刻拿出自己準備的幾張素描和攝影作品集。
基于剛才現場創作了一幅春聯,周芳沒敢再質疑的實力,而
是換了個角度:
“溫同志好像對我們的選拔考試特別了解?提前都把所有東西準備好了。”
“提前”兩個字刻意咬重,暗示溫寧有關系。
溫寧笑容不變:“確實是提前準備的。因為主席說過,不打無準備之仗,每次作戰要有必要的準備,力求在敵我條件對比上有勝利的把握。所以看到招考公告的時候,我就特地找到宣傳科的同志,了解這個崗位涉及的工作容,需要備什麼樣的水平素質,據這些要求,我才提前準備好作品集。”
中年男人驚愕道:“溫同志看過主席寫的《解放戰爭戰略方針》?”
看這本書的年輕同志不多,都是部隊上了年紀的人,中年男人就是其中一個。
溫寧點頭:“閑暇時候就看主席的書,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能看得更高更遠。”
不是閑暇,而是整個高中政治課還有大學思修課,學的都是這些東西,簡直爛于心。
“好一個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中年男人抿品了幾秒,贊賞地道,“溫同志年紀不大,卻相當有格局!有你們這樣的年輕人在,國家有希!”
“溫同志,回家等通知吧。”
溫寧不知道中年男人的份,但是他這麼說完之后,周芳的臉十分難看,杜春梅卻喜氣洋洋的看著。
溫寧沒有多問,朝三人鞠了個躬,從考場出來。
出來之后,溫寧整個人才徹底松了口氣,終于是考完了,至于最后能不能考上,那就得看周芳會不會再作妖了。
反正該做的都做了,盡力了。
溫寧走下樓,剛才神高度張,顧不上的痛,現在整個人放松下來,便覺和手腕疼得厲害。
走到旁邊的僻靜,起袖子,發現手腕的已經變了紫紅,比之前的青紫看起來還要嚇人,輕輕一就疼得倒吸涼氣。
再起管查看,小肚上也是一片斑斕,又黃又青又紫,上不方便查看,但肯定也有地方腫了,不然不會全火辣辣的痛。
溫寧咬著牙起,準備往外面走。
沒走兩步,便一眼看到停在北樓對面的吉普車。
陸進揚站在車前,雙手抱,后背靠著車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溫寧的方向。
兩人視線相對,陸進揚沉聲開口:“過來。”
溫寧忍著痛,慢慢踱步過去。
“送你去醫院。”陸進揚解釋了一句,接著替拉開車門,看著坐進去后,再順便幫把安全帶系上,關上車門。
車子很快啟,出了文工團,往軍區醫院。
到醫院門口,溫寧要下車,陸進揚讓等著,然后不知道從哪里推來了一輛椅,示意坐上去。
溫寧還有些寵若驚,自從上次掉馬之后,兩個人的關系就一直有點尷尬,沒想到陸進揚會親自送去醫院。
“謝謝。”溫寧不是沒良心的人,坐上椅,真心實意地跟陸進揚道了聲謝。
陸進揚嗯了聲,叮囑坐好,接著雙手握住椅把手,推著直接去了外科。
秦蘭就在外科診室。
今天沒有安排手,在辦公室坐診,這會兒也沒什麼病人,正跟護士小陶聊天。
乍一下看到自己兒子和溫寧進來,秦蘭吃了一驚:“小溫,進揚,你們怎麼來了?”
陸進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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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簡意賅:“帶過來檢查。”
,顯然指的溫寧。
一旁的護士小陶聽到這話微微吃驚,秦醫生的兒子居然推著個同志來看病?
小陶見過幾次陸進揚,印象里他都是冷冰冰的形象,帥是很帥,可帥得太有距離,人見了會自卑的程度。
有次他來軍區醫院檢,有個年輕漂亮的醫生主跟他搭話,話里話外打聽他有沒有對象,結果他連個正眼都不給,那傲勁兒,直接把醫生給臊得臉漲紅。
小陶打量著椅上的溫寧,白玉一樣的人兒,掌大的臉,眼睛水汪汪亮晶晶,紅齒白,腮凝新荔,鼻膩鵝脂,艷得就跟剛開出的花兒似的,小陶瞬間醍醐灌頂,怪不得秦老師兒子對們醫院的院花醫生看都不看一眼,原來人家喜歡的是這種絕!
小陶心中慨,秦蘭一顆心卻只注意到溫寧坐著椅,張的視線將從頭打量到腳:“小溫,你沒事兒吧?哪里傷了?”
溫寧沒瞞著,拉開自己袖和,出傷的地方:“早上出門的時候,被自行車撞了。”
秦蘭看著手腳青青紫紫的一片,既心疼又嚇了一跳:“哎呀,怎麼撞這樣,上還有傷口嗎?”
溫寧搖頭。
秦蘭還是不放心地說:“不行,我得給你做個全檢查。”
秦蘭把溫寧推到圍擋后面,拉上簾子,又轉頭囑咐小陶進來幫忙。
陸進揚自覺走到診室外面等著。
秦蘭幫溫寧解開襯衫扣子,一邊查看有沒有外傷,一邊用手在上摁來摁去。
“這里疼嗎?”
“這兒呢?”
一連摁了好幾個地方,溫寧都說不痛,秦蘭這才放下心來,看來沒有傷到臟,不過還是拍個片子確認一下更放心。
溫寧襯衫了,只剩一件的小背心裹著白潤飽滿,腰細得只有一掌寬,秦蘭檢查的時候不可避免地看到的,只覺得滿眼雪白,上去更是凝脂一般,心道真是尤,這要嫁人了,不知道要被男人疼什麼樣,人見了只有嫉妒的份兒。
小陶心中更是震驚,看得眼睛都不轉了,為護士,看多了病人的,但這是唯一一個皮白細得一個孔都看不見,那圓滿,多一分則過,一分則不夠,人看了都要流鼻的程度,就連肚臍眼都長得又圓又小,仿佛媧雕細琢的一般。
秦蘭幫溫寧把服穿好,吩咐愣著的小陶從旁邊的藥柜里取出一瓶棕黃的藥酒,又對溫寧道:“過會兒我帶你去拍個片子,現在先幫你涂點消腫化淤的藥酒。”
“好,謝謝秦阿姨。”溫寧乖巧地點頭。
秦蘭用鑷子夾了一團棉球,蘸了藥酒,一點一點給拭手腕腫脹的地方,“這個藥酒效果好,但就是勁兒大,像火烤似的,你要是疼就喊出來。”
藥酒涂上去,果然火辣辣的,溫寧痛得倒吸涼氣,但一聲都沒吭,努力憋著氣,咬下。
秦蘭心疼地道:“沒事兒,痛就喊出來。”
溫寧憋得眼眶都紅了,最后小貓兒一樣哼唧了聲。
診室門外,陸進揚雙手垂在側,筆直矗立在門口,他耳聰目明,聽力比尋常人要靈敏得多,幾乎是溫寧出聲的瞬間,他耳朵就捕捉到了。
午夜夢回,他對這樣的聲音再悉不過,每次他把著欺負狠了,就會這樣哼唧,陸進揚頭微滾,一灼熱從后背涌到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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