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避死延生
李通崖將河鱷一路拖回黎涇村,自然有村丁圍上來接手,李家的祭祀早幾個月便開始準備,諸多禮早已備好,準備流程走得七七八八,只待著李家幾個大宗嫡系下令。
“邦都之賦,以待祭祀。”
李家的大宗小宗皆到齊了,大宗皆站在祭祀的圓臺上,小宗站在臺下,旁支則圍跪著。
案前第一階平臺是李家如今的家主李項平,後落後一步的李通崖,算上遠在南疆的李尺涇,這便是李家的主事的第二代人。
在其下一階平臺最前是爲族正的李玄宣,後則是李玄鋒與李玄嶺。
前十幾個流程繁雜且冗長,直到李項平將香在案上,掐出《牲祭法》的法訣通法鑑,陸江仙這才緩緩醒來。
“茲有黎涇李氏,虔清酌庶饈、寒食牲儀,年年香火不絕,據於黎山北脈,春播秋收,驅攘蟲災,夏麥登垂,殺妖止雪,除害均田,三元六節,無有不敬,祭時饗日,祀不斷絕……以煙燎祀,以祭俸,事神致福。”
言罷上前幾步,李項平手中的祀刀便直直地貫圓臺中心的河鱷腦中,這妖本就奄奄一息,四肢與經脈皆被江河真元鎖住,即刻便死去。
在陸江仙神識的引導下,河鱷上一道道氣匯聚而起,同那飄散的魂魄凝聚而出,順著祀刀劃出的傷口噴涌而出,如同一道元氣匯就的狼煙。
在衆人察覺不到的世界裡,一道道淡金的淡霧從下首每一個人的上流淌而出,如同燕子歸巢般紛紛匯那狼煙裡,將那煙火染上了淡淡的金。
脾氣暴躁的那名紫府修士狠狠地唾了一口,道:
還不待他反應過來,李通崖已經關心地看了過來,揮了揮手示意祭祀結束,李項平閉著目沉思起來。
金羽宗是越國三宗其中一宗,與青池宗,修越宗並稱三宗,門人多善,宗主峰喚作金羽峰,峰上懸掛著一張明晃晃的符籙,傳聞符籙中封了六道太日,專鎮妖邪。
另一個紫府修士喃喃自語道:
“可是那籙氣?”
“師弟,我金羽宗做的又有多幹淨呢?大可不必去苛責他。”
“延年長命。”
這籙氣只有上了玄珠符種之人方可依其天賦敕封,尋常人也只能長修爲,易骨罷了。
中間是淡灰的筆鋒,如同一條長蛇般蜿蜒扭曲。
“敦修爲,長六識,擢骨,易資質,拔品相,補闕……真是好籙氣。”
“怎麼可能,我三宗七門的修士持著法在整個越國巡視,本沒有任何蹤跡,莫非已經流落到了越國之外?”
————
“他遲尉雖說是個小人,但好歹也是橫絕一時的天才……”
那晶瑩剔的碎片在法陣中衝撞了幾次,那紫府修士臉難看,低低地罵道:
“這次玄明之氣的份額怕是湊不齊了。”
另一人笑了笑,戲謔道:
“力貫千鈞。”
“避死延生。”
腦海中閃過老道的那枚玉佩,陸江仙嚇得連忙收斂氣息,隔斷聯繫,連神識都收回了鏡中。
那氣息緩緩降臨,在周圍徘徊了一陣,終於心不甘不願地退走了。
金羽峰最高有一府,常年有紫府修士在其中閉關,時常有璀璨的紫煙飄散而出,故而弟子門皆喚作紫煙。
下方的李項平則是渾一震,氣息不斷上浮,原本前年才胎息第五層的修爲再上一籌,達到了胎息巔峰,腦海中猛然浮現出一道淡青的大字。
“避死延生。”
這幾年隨著伽泥奚東進,擊破的部族衆多,東逃而來的山越也多起來,則幾十,多則幾百,李項平只好就將族兵駐紮在梨川口以西,平時就坐鎮其中,以防流竄而來的山越襲擊了村子。
發問的修士搖搖頭,神有些落寞。
灰籙從鏡面上飛躍而出,陸江仙神識一引,落在李項平上,灰籙盤旋了一圈,往他昇府中飛去。
煙氣升騰了幾息,散落爲無數眼難見的灰點,向黎涇山上流淌而去。
“呸!”
兩人匆匆上了山,李通崖靈識一掃,頓時發現了李項平的修爲已經達到了胎息巔峰,低聲道:
陸江仙眼前頓時一花,浮現出幾行大字。
李項平點點頭,將先前所見所聞通通告知李通崖,兩人一陣驚喜,卻聽族兵來報,又有山越流竄東來。
————
“青池宗那邊怎麼說?”
“罷了罷了。”
“難道是那仙鑑現了?!”
李項平問了一句,便見那族兵開口道:
最後是淡青的筆鋒,顯得乾淨利落。
那修士才問出口,便聽最先那位紫府修士罵道:
“全宗上下正想著爲他遲尉續命,到求著靈藥,哪有空來管這些!”
此刻的紫煙中卻一片混,三位仙風道骨的紫府修士正各持一黝黑的鐵鏈,死死地鎖住中一枚鵪鶉蛋大小的晶瑩剔的碎片,地上滿是倒塌的爐和法碎片,散發著瑩瑩的毫。
“只願他快一些去死,死的好!賤人!”
“況如何?”
“這鏡片爲何莫名暴?!”
最上首是深紅的筆鋒勾勒,看上去一兇煞之氣撲面而來。
陸江仙頓時心領神會,這是讓他選擇敕封的灰籙之能,頓時一陣沉思,想在李項平是李家的族長,於是選了那枚“避死延生”
暴躁修士頓時沒了聲音,良久之後才緩緩嘆息了一聲。
陸江仙匯聚了諸氣,依法凝聚出一道灰籙,正將其賜下,卻冥冥之中有種強烈的吸引升起,隔著千山萬水想要與他建立起聯繫。
待到一衆人皆散去,李項平這纔回過神,著李通崖低聲道:
“上山再說。”
金羽宗。
“據說說數百人,正在衝擊軍陣。”
這些年李家治下人口已經達到一萬五千多,其中兩千都是流竄而來的山越,族兵的數量也達到了一千之數,也算是不。
“走,去梨川口。”
李項平點了點頭,同李通崖對視一眼,連忙下山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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