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唐推開房門走出來，一眼就看到站在門口臉不善的秦烈。

秦烈張就問：“你們在屋裡幹了什麼？”

唐覺得莫名其妙：“什麼幹什麼？我剛纔在屋裡換服啊。”

“既然是換服，你爲什麼不把四郎趕出來？”

唐不答反問：“四郎腳不便，我怎麼趕他？”

秦烈不管這些，他心裡特別不平衡！

憑什麼媳婦兒換服的時候，四郎可以全場旁觀，他卻要被趕出來？！

“你太偏心了！”

面對秦烈的控訴，唐是一腦門子的霧水。

剛纔在屋裡換服的時候，秦羽背過去了，他什麼都沒看到啊。再說了，以秦羽對答不理的樣子，他應該也沒興趣去看換服。

所以對他相當放心。

唐不明白秦烈的怒氣從何而來。

懶得理他，直接繞過他，將換下來的服泡進水裡，準備等吃完飯後再來洗。

此時秦烈已經走進東屋，衝著四郎抱怨道：“媳婦兒只喜歡你，不喜歡我！”

正在服的秦羽聽到這話，作一頓，枕頭扎破指尖。

珠子冒出來。

他卻像是覺不到疼痛般，面不改地掉鮮，繼續服，若無其事地問道：“你這話從哪兒聽來的？”

“媳婦兒願意在你面前換服，願意被你看著，可我就不行……”

秦烈的語氣越來越低，顯然是非常失落。

秦羽看了一眼面前的二哥，見他像只大笨熊似的，傻得讓人心疼。

“你不能把得太了。”

秦烈努力辯解：“我沒有，我對可好了！什麼都不讓幹，有什麼好東西都給，有人說壞話，我還幫出氣，就算打我罵我，我也沒有還手。”

世界上有那麼多的人，除了已經去世的孃親，他就只有對唐這麼好過。

這樣難道還不夠嗎？！

秦羽慢悠悠地教導他：“媳婦兒是個吃不吃的人，你越是，就越是怕你，若是把急了，說不定還會反咬你一口。想要改變對你的態度，千萬不能著急，這事兒必須得慢慢地來。”

家裡五兄弟，除了三郎秦容之外，就屬四郎秦羽的腦子最好使。

秦烈虛心請教：“怎麼樣慢慢來？”

“知道溫水煮青蛙嗎？”

……

唐還不知道自己已經了別人鍋裡的“青蛙”。

此時正在竈房裡面理那些折耳。

折耳的枝葉拿到院子裡攤開晾曬，則被切小段，放進碗裡，滴了些醬油和醋進去涼拌。

嚐了一口，味道還不錯。

可惜沒有辣子和香油，否則會更好吃。

秦穆剛纔已經從五郎口中問清楚了他們在河邊遇到張芳華爭吵的經過。

他趁著唐在竈房裡面忙活的時候，去井邊幫把服全部洗了。

等唐走出竈房，就見到自己的服已經掛到麻繩上，看到站在旁邊正在扯袖子的秦穆，不到非常意外。

大啓朝的民風還算開放，並未刻意打地位。

但也沒有哪戶人家的男人會幫媳婦兒洗服的。

秦穆見盯著自己看，還以爲在責怪他不大聲招呼就了的服，他溫聲解釋道：“你子骨弱，這些活兒給我來幹就行了。”

唐心裡頗爲，真實意地說道：“謝謝。”

秦家雖然窮困，但這個家裡的每個人都很好。

他們都在竭盡全力地善待。

見沒有怪罪自己，秦穆鬆了口氣。

折耳的味道實在太怪，它被端上桌後，秦家四兄弟都對它敬而遠之。

只有唐吃得津津有味。

最後還是秦朗按捺不住好奇，出筷子夾了折耳放進裡。

味道很糟糕！

他本來想吐出來，可媳婦兒正看著他，他不好意思浪費糧食，只能著頭皮把它嚥下去。

唐笑瞇瞇地問他好吃嗎？

這些臭草可都是媳婦兒辛辛苦苦摘回來的，秦朗不想打擊的信心，強裝笑：“好吃！”

“那你就多吃點兒！”唐夾起一大筷子的折耳放到他碗裡。

秦朗哭無淚。

自己作的死，跪著也要作完！

他抱著視死如歸的決心，將那些折耳進裡，大口地吃了起來。

三位兄長都很同他，但都冷酷地選擇了見死不救。

出乎意料的是，秦朗在適應了折耳奇怪的味道之後，發現它們還好吃的！

一大盤子涼拌折耳，最後都被唐和秦朗兩個人給分吃乾淨了。

秦朗意猶未盡地說道：“明天我們再去摘這些臭草回來做菜吃！”

唐點頭說好。

飯後，唐揣著一包泥土跑進東屋。

正準備午睡的秦羽見忽然跑來找自己，頗爲意外：“有什麼事嗎？”

唐攤開樹葉，出裡面的泥土。

“這些泥土是我從李叔家白菜地裡弄出來的泥土，你看看這些土有沒有問題？”

秦羽不明白爲什麼會有此疑，但他沒有多問，而是手接過泥土，仔細檢查了一番，很快就得出結論。

“這些泥土裡面被人下了毒。”

唐非常意外：“怎麼會有毒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秦羽乾淨手指，斯條慢理地分析道，“前幾天鮮香樓出了食中毒的事件，差說是因爲李叔家的白菜有毒，想必跟這些泥土不了干係。”

對於農民來說，莊稼和土地就是他們一輩子最大的指。

就算再怎麼糊塗，也絕不可能往自家地裡投毒。

唐很快得出猜想：“是有人故意往李叔家的菜地裡投毒？有人想要加害他？”

“也許吧。”

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任何猜想都只能是猜想。

唐試著問道：“我們要不要把這些泥土送去縣衙？也許會對破解食中毒的案子有幫助。”

“不用，縣衙裡的那些捕快不傻，食中毒的案子剛冒出來，他們就已經把李叔家裡翻了個底朝天。菜地裡面被人投毒的線索，他們應該早就知曉了，你沒必要再多此一舉。”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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