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唐的盛邀請，玄青卻是擺手：“不瞞你說，我師父以前就是國師，那時候的他是風無限，可惜這個位置太燙屁了，沒過多久他就死於非命，他臨終前千叮嚀萬囑咐，讓我不要朝。”

唐沒想到居然還有這麼一茬兒。

萬分失：“是我的請求太唐突，讓道長爲難了。”

玄青笑道：“我雖然不能做你的國師，但你要是有什麼難題，隨時都可以來問我，我一定知無不言。”

唐：“我這裡最近正好有件難事，是關於三郎的。”

“說來聽聽。”

“這件事要從三個月前的一個案子說起……”

……

唐將劉侍郎一案從頭到尾說了一遍，說到最後的時候，的語氣很是無奈：“劉侍郎死得太湊巧了，讓人不得不懷疑三郎。”

玄青：“就是因爲死得太湊巧，才更不可能是三郎殺的。”

“何以見得？”

“三郎是何等聰明的人，他若真想讓劉侍郎死，早就已經手了，何必等到這個時候？這個節骨眼上，所有人都在盯著劉侍郎的案子，以三郎的才智，他肯定知道劉侍郎在這個時候死掉的話，肯定會讓人懷疑到他頭上，他能做這麼蠢的事嗎？”

唐嘆氣：“您說的這個我也想過，可這些都只是猜測，沒有真憑實據。”

玄青反問：“可你們懷疑三郎殺人滅口，不也是推測，沒有真憑實據嗎？”

“這……”

玄青：“我知道你的難，想必三郎應該也是知道的，我猜他應該不會責怪你。”

唐低下頭：“正因爲這樣，我才更加愧疚。”

明明是秦容幫助一步步走到今天這個位置，可現在卻要將秦容一步步推深淵。

玄青環顧四周：“這裡的景很，想必你們爲了得到這一切，應該付出了許多心，如今事變這個局面，你們只剩下兩個選擇。”

“什麼選擇？”

玄青隨手摘下一朵梅花，放在掌心裡面：“握住，或是放手。

他收攏五指，地握拳頭。

然後鬆開手指，被碎了的梅花飄落而下。

唐看著地上的花瓣，沉默了許久纔開口：“我知道了。”

玄青從袖中掏出一個小瓷瓶：“我上沒什麼好東西，只有這瓶藥，興許能幫到你。”

唐雙手接過小瓷瓶：“這藥有什麼用？”

“你過來，我悄悄地告訴你。”

唐湊過去，玄青在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說完後，他雙手進袖子裡，意味深長地說道：“該怎麼選擇，全看你們自己。”

唐握小瓷瓶：“謝謝您。”

……

兩天時間轉眼就過去了。

今天晚上就是除夕，家家戶戶都在忙活著準備過年。

定國公府也不例外，裡裡外外都忙得不行，就連定國公也被國公夫人指揮得團團轉。

直到下人來報，說是大理寺卿求見，這纔將定國公從忙碌中解救出來。

定國公換了乾淨的服，在暖閣裡接見司徒衍。

“大過年的，你不在家裡陪家人，跑來我這裡幹嘛？你可千萬別跟我說，今天還有事要忙。”

司徒衍笑得很燦爛：“國公爺真是神機妙算，今天的確有點事需要您幫忙。”

定國公立刻拉下臉：“連個年都不讓人清淨地過，說吧，什麼事？”

司徒衍拿出一封書信：“這是我下面的人呈報上來的，毒殺劉侍郎的真兇已經找到。”

定國公立即站起：“真的？是誰幹的？”

“您看看這封信就知道了。”

定國公拆開書信，將裡面的容迅速看完，皺眉說道：“竟然是談柏軒……”

“談柏軒跟秦容是同榜進士，兩人關係匪淺，他曾經在翰林院擔任編修，後來外放做。在秦容出任首輔大臣後，談柏軒被特別允許提前回京述職，原本按照談柏軒的資歷，他頂多也就只能任個五品京。可在秦容的作下，談柏軒竟然連跳三級，了三品的戶部侍郎。”

“這麼說來，是秦容指使談柏軒殺人滅口的？”

“我已經命人將談柏軒逮捕，我親自對他進行審訊，已經問出此事的確是由秦容指使的。”

“好個秦容！”定國公用力將信紙拍在桌上，“枉我當初還覺得他是可造之材，沒曾想到，他竟然利慾薰心，結黨營私殘害忠良，簡直罪無可赦！”

他擡腳往外走：“我這就進宮面見聖上，請下旨逮捕秦容！”

“且慢，此事最好不要通知陛下。”

定國公停下腳步：“爲何？”

司徒衍低聲音：“秦容是陛下的夫君，陛下對他非常信任，就算咱們手裡握著人證，陛下也未必能狠得下心去理秦容。”

定國公怒道：“陛下若不能秉公辦理，我就跪死在宮門前！”

“國公爺稍安勿躁，即便陛下迫於朝野力，願意秉公理此事，但秦容的兄弟們卻未必能給這個機會。”

定國公看向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秦容哪來的兄弟？”

司徒衍：“國公爺到現在都還不知道？”

“知道什麼？”

見他神不似作僞，司徒衍皺眉說道：“不應該啊，這麼大的事，只要派人仔細去查一查，肯定能查出來的。”

定國公不耐煩地追問：“到底是什麼事？你說啊，別跟我兜圈子了！”

“秦家有五兄弟，秦容排行老三。”

“這些我都知道。”

“您不知道的事，秦容有個大哥秦穆，正是遠大將軍武玄奕的義子，他在半年前同陛下定親，算是大啓朝未來的皇君。”

“什麼？！”定國公睜大眼睛，滿臉的震驚，“這怎麼可能？！”

司徒衍繼續往下說：“秦容的二哥秦烈，在漕運商會做事，如今從大啓通往樓蘭的商路，都掌控在他的手裡。您應該知道，自從商路開通之後，往返運送貨的利潤有多高，是這半年來賺的錢，就足夠咱們大啓朝一年來各地上來的稅款總和了。說句不好聽的，他現在應該是咱們大啓朝最有錢的人，手指張一張，隨便點兒出來都夠人一輩子吃穿不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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