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手背、脖頸白膩，可是臉上卻病態的緋紅。鬢角還的，眼角是未乾的淚痕。

心裡藏著事，時述一直都知道，但他不刻意去過問。

有些傷疤每提起一次無異於在上面再次狠狠劃開。他也在等，等能夠說出。

「夢魘了？」

時述有幾分不確定，他出手，想去鬆開抓著被子的指尖。可這姑娘無知無覺，抓得更狠了。

於是他握著的手，聲線低沉好聽，刻意放輕緩的語調，他說：「瓷，別怕，我一直都在。醒過來，好不好？」

醒過來，好不好？

別怕，我在。

瓷死死咬著瓣，瓣被咬破皮，珠冒出。

時述目落在那上，抬手，那修長的指骨住了的下顎。隨即，傾向前。

張口含住。

瓷順著這點力道，直接咬到時述的下。腥味在口腔蔓延，一子腥甜。

瓷還沉迷這那個無力辯解，被所有人謾罵的世界。白茫茫的世界裡，看見無數沒有臉的人，一隻又一隻手指著。耳畔全是辱罵和質問——你怎麼不去死！

而許譚譚笑瞇瞇看著，一副溫大姐姐的模樣，裡吐出的全是冰涼殺人誅心的話。

「夢枝，道歉吧！我們還會是好朋友。」

瓷看見那個時期天真爛漫的在無數家律師壁，被無數人人抨擊，連學校都不敢去。

形單影隻，無所依靠。

像是一隻被折掉翅膀纖弱漂亮的蝴蝶。

任誰都可以踩踏。

即便是在泥濘里腐爛發臭也沒有人會在乎，會同。他們只覺得大快人心。

可明明無錯。

一個極盡無奈的好聽嗓音，「瓷寶，醒過來。」

帶著無盡溫繾綣。

冰涼冒著冷汗的手心被人包裹著，掌心傳來溫熱，而的意識也一點點清醒。

瓷看見這人緻的面容，直接往他懷裡鑽。小姑娘抱著他的腰，小腦袋靠在他前，噎了兩聲，帶著哭腔：「我做噩夢了，你哄哄我，好不好？」

微弱的聲音像小貓一樣，靠在他膛的小腦袋輕微了，像是在撓。

時述攬著，手掌輕地拍了拍的後背，「瓷寶不怕，噩夢都是相反的。」

瓷卻往他懷裡地更進去，像只八爪魚，整個人都努力往他上掛住。

搖搖頭，小聲說：「如果夢都是真實發生過的事呢？」

時述低眸看著哭紅了的眼睛，瓣破了皮，一副被人欺負慘了的樣子。

他托著，親了親的瓣，「那就解決那些事，不要為其他事掉眼淚，不值當。」

抱著他的脖子，親親他的臉。時述哄人實在難得，他子冷，哄人除了放低語調就是講話故事哄睡覺。

瓷看見他下破了塊皮，頓時心疼極了，嗓音很低帶著鼻音問：「是我咬的嗎？」

時述笑了笑，「是。」

頓時眼裡全是憐惜和意，又問：「疼不疼？」

他輕笑，被人仔細在乎呵護大抵是世間最讓人心生歡喜的事，他道：「不疼。」

瓷小心翼翼親了一下他傷的地方。

像哄小孩子一樣：「痛痛飛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