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的庫房是石磚修建的獨立雙層建築,不華麗,不過很結實。也不算特別大,一層就三百平的樣子。
厚重的鐵門推開,侍衛進去點燃了燈籠,打開鑲嵌了鐵防盜窗的窗戶。
琳瑯滿目的珍品映蘇映雪眼簾……
古董!字畫!工藝打造的武!上等玉雕刻的擺件!數不勝數!
一直以為這個混蛋是真的窮,他庫房裏頭這些東西隨便拿一樣出去抵得上他好幾個月的俸祿了吧!
管家見蘇映雪表僵的參觀,不知道王妃在想什麽,不過他解釋道;“這些都是王爺曆年來收到的禮品,皇家賞賜的東西在二樓。送與皇後的禮,王妃可要去二樓挑選?”
蘇映雪木然的上了二樓。
奢華的、樸實的、端莊的各種首飾!價值千金的蜀錦足足有兩匹!
這混蛋居然還好意思說自己窮!
“你知不知道,你家王爺曾恬不知恥的說他沒錢。”
蘇映雪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麽表。
管家噎住:“王府賬上確實是沒錢的,這些品雖說貴重,但秦王府也不可能拿東西去變賣。”
“哦……”蘇映雪心頭還是很不爽。
之前還甩手拿錢給軒轅容深花,看到這庫房,有種自己在關公麵前耍大刀的恥。
隨便選一樣麵子上過得去的禮送,本是想送蜀錦的,這玩意兒貴重,而且送軒轅容深的東西不疼。
管家給製止了,說送這個顯得有些諂皇後了。
征詢管家意見之後,最後定了一個金銀線刺繡,鑲嵌著珍珠寶石等名貴品雙麵繡屏風。
在二樓的置架上看見了鴿子蛋那麽大的珍珠,顆顆圓潤飽滿,足足一小箱子,怕是上百多顆!
心複雜的走出庫房,蘇映雪把鑰匙還給了管家:“還是你收著吧。”
怕監守自盜!
管家被這一出搞蒙了,這鑰匙是王爺囑咐他給王妃的呀,意思明顯是讓王妃為真正的當家主母。
可是看見王妃那失魂落魄的樣子,他也愣是不知道該不該給王妃遞回去。
軒轅容深是幾日後才回府的,看見管家送回來的鑰匙,當即愣了:“王妃不要?”
這鑰匙當然不可能是管家負責保管,一直是軒轅容深親自保管的。有需要的時候管家來找他拿。
“王妃起初也沒說不要,進了一趟庫房之後就不要了。”
管家也很納悶呢,這麽大一筆財富,換做別的子早就高興壞了,這不僅是錢而已,還代表了丈夫對妻子的看重和信任啊。
可王妃居然不要。
軒轅容深收了鑰匙,神凝重的徑直朝蘇映雪的院子過去。
蘇映雪剛洗完頭,正坐在鏡子前頭發,瞧見他進門淡淡掃了一眼:“事調查的怎麽樣?”
“那不重要。”軒轅容深拉了把椅子過來在邊坐下:“你為什麽不要庫房的鑰匙?”
蘇映雪側眸看去,才發現這男人眼神十分較真,把給看的一頭霧水。
“你庫房裏頭那麽多值錢的東西,丟了我可賠不起。”
“王府的東西怎麽可能輕易丟了,再說真丟了,那也是你的東西,你不需要賠。”
蘇映雪:“……”
“你來是為了給我鑰匙?”問道。
軒轅容深點頭,鑰匙遞給。
蘇映雪便收了:“那我收著,你需要的時候找我拿。”
軒轅容深鬆了口氣,還以為會死活不要呢。
其實蘇映雪沒想那麽多,瞧他的態度似乎很想讓收著,一把鑰匙罷了,他要給,就收著。
“青州查獲的叛軍,皇兄可能會給本王,不過本王不想要。”軒轅容深這才說起了別的。
範言訓練的那些叛軍,自然也不可能把他們殺了。至於解散,他們是作為叛軍訓練,自然也不可能就這樣把他們放走。
重新編製是必然的,就是看編製進那方隊伍。
“那你想幹嘛?”蘇映雪好似對這件事不是很關心。
“你有沒有合適的人選去帶領這支隊伍?”
蘇映雪搖頭:“沒有。”
軒轅容深沉了下:“本王準備將趙越舉薦給皇兄。”
他似乎有意提拔一下趙越,但蘇映雪好像沒有get到他的意思,或者說不在乎:“那你去問問我哥願不願意。”
聽這麽說,軒轅容深就點頭:“明天本王去問問。”
這麽明顯的升職,趙越肯定是願意的。
兩人坐在茶館裏頭,趙越心底能覺到秦王為何提拔他,男人看男人最準了。
“秦王殿下如今和舍妹相的似乎不錯。”
軒轅容深頷首:“映雪溫可,本王往後不會虧待,你放心就是。還有,你得稱呼秦王妃。”
趙越笑了笑:“如今看來,殿下是不會跟秦王妃和離了?”
“自然不會。映雪同你說要跟本王和離?”軒轅容深眼底閃過一抹冷意。
趙越搖搖頭:“是師父當初希王妃能給王爺自由,曾讓我勸說王妃和離,王妃當時同意了。屬下本以為王爺定然期和離,王妃既然同意了,遲早會和離。”
“不會的,你別想那麽多。”含警告的味道。
趙越:“……”你就知道我想什麽了?
——
過了兩日,範明珠從牢房裏頭出來了。
倒不是衙門的人放了,之前不是不見秦王不肯認罪嗎,的份不同於普通百姓,不肯認罪,自然不能給責罰。
現在過去這麽久,秦王愣是沒有去看一眼,不了牢房的苦日子,這才認罪了。
至於在牢房的日子有多苦為什麽那麽苦……
大概就是居住的環境有蛇蟲鼠蟻出沒,每日的飯食清湯寡水。
之前林夫人還有晉安侯還會給衙門施讓日子好過些,範言的罪被定了之後,誰都沒有力照顧到了。
不過之前的照顧也隻是偶爾給送點飯菜罷了,真讓過的太好了,安府那邊也不會答應。
一個生慣養的大小姐能在這樣的環境下挨這麽久,也實在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