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鐘點兒,中州的通正是讓自行車都頭疼的擁堵時刻。
幾排車子緩慢的蠕在馬路上,隨著幾步之外不停變幻的紅綠燈,每隔幾分鐘才能讓頭排的十幾輛車如獲新生。
寧珂的車技我親眼見識過很多次,除了林晗和唐果兒之外,我不認為會存在什麼對手。
果不其然,輕巧的在車流中穿了幾次之后,關羽娣的大吉普就消失在了后視鏡里。
“行,厲害,還是我認識的那個戰無不勝的車神!”
我笑著對寧珂豎了個大拇指,也樂了起來。
“人家只不過是小半年沒參加過比賽,真是什麼阿貓阿狗都敢來跟我板了。今兒個咱開的還只是個代步車,等到了訓練場換上賽車,我能幾秒鐘就讓連尾燈都看不見!”
“那是那是,誰能跟咱車神比啊,甭管是長相還是車技,說得差出三里地去。”
“切,臭貧!”
寧珂得意的歪了歪頭,突然神嚴肅了起來。
“多余,我問你一件事兒,你必須要跟我說實話。”
“啊……啊,你問吧。”
我心虛的低著頭,心里在拼命的祈禱著,可千萬別問出“你會不會娶我”這種令人尷尬的話來。
顯然,是我老孔雀開屏,自作多了。
“媽媽讓我問你一下,前幾天有一個閩東那邊的大集團,突然送來了一份份額巨大的權轉讓書,還有一筆數額驚人的分紅,這是不是你干的?”
“啊,你說這事兒啊。”
我毫不掩飾的松了一口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是,我不是那什麼,當時離婚的時候把極速賽車公司的份都轉讓給詩雨了嗎,這份禮……嗨,也不能說是補償你和寧總的,我知道,我欠你娘兒倆的這輩子都還不上了。”
“哼,誰要你還了。不過這份禮……我就替媽媽收下了,真的沒看錯人。”
寧珂的角就跟不住的ak似的,我趕避開了的眼神兒,眼看著車子已經開出了五環,前方的馬路漸漸寬闊了起來。
此時寧珂要是見好不收,繼續展示技,免不了要吃幾張罰單。
說句狂妄點兒的話,以寧家現在的財產,自然是不會因為罰點兒款就疼。
但我是真怕甩掉了關羽娣,老j再跟我安上個私自離監視的罪名。
“算了,靠邊停一會兒吧,等等。”
我指了指路邊的停車線,寧珂委屈的嘟起了。
“哎呀,好了,咱大人不記小人過,宰相肚里能撐船,何必跟去計較。”
“我哪兒有那麼大的肚皮,你這是嫌棄我胖嗎?”
“哎……你這就加之罪何患無辭了啊,我哪兒有這個意思。我是說,關師姐這人吧,雖然有點兒不太會說話,但在滇南救過我的命,說什麼也是我的恩人,別跟鬧的太難看了。”
“啊?……救過你的命?真的?!”
寧珂瞪大了眼睛看著我,同時車速也減緩了下來。
“這種事兒我能騙你嗎,當然是真的了。而且這次出門,是我……嗯,對我能不能完任務很重要,我得保護好了,不能讓離開我的視線,所以這才走到哪兒都帶著。你要是把給甩太遠了,我怕會出事兒。”
話音剛落,寧珂就一腳剎車踩了下去。
車子一個平移,不偏不倚的停在了路邊畫好的白線里。
很顯然,寧珂對我的話深信不疑,剛才在家里發生的那尷尬一幕,早就在心里翻篇兒了。
也正是吃準了寧珂的這副菩薩心腸,我才把關羽娣描述了一個需要保護的弱者形象。
再加上聽說了關羽娣救過我的命,這就足以讓寧珂心中激與敬重加,憐憫與愧疚并存,自然不會再把關羽娣當敵看待了。
不過我還真不是完全在騙寧珂,關羽娣的確是救過我的命。
我在困鹿山上的道里被病毒折磨的奄奄一息,拼死爬到了外邊給打了個電話。
如果不是帶著岳杏林等人迅速趕到,我只怕是真的會一命嗚呼。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從后視鏡里看到了關羽娣開的那輛大吉普的影子。
單是從車子慌不擇路的行進路線上就能判斷出,是真急眼了。
要是眼睜睜的把監視對象給搞丟,肯定知道老j的懲罰絕不會容。
但又是個心高氣傲的人,不肯輕易放下臉面給我打電話認輸。
我笑著手輕輕按了一下喇叭,大吉普猛的一減速,隨后就歡天喜地的朝著路邊飛馳而來,停在我們后。
“得,離公司也不遠了,我跟的車走,你慢點兒開,給帶個路。”大風小說
我笑著打開了車門,還沒等寧珂開口,就一溜煙的躥到了大吉普的副駕駛上。
關羽娣咬牙切齒的盯著我,氣的老臉通紅。
我哈哈大笑了起來,拉上安全帶。
“行了,別逞能了,趕跟上吧,立馬就到了。”
“我……只是不悉中州的路罷了,再說我開的車只適合跑山路,不信你讓去滇南試試?看我不……哼。”
“行,你厲害,我的關大師姐。哎,說個正經的,一會兒我要見的那個人,背后牽扯出來的勢力很有可能跟葬龍之地有關聯,你機靈著點兒,跟我打好配合。”
“什麼?葬龍之地?!”
關羽娣的神立馬就凝重了起來,我故作輕松的擺擺手。
“不用張,今天咱倆見到的就是個普通人,就連他自己都未必能意識到卷進了一場風水界的紛爭里,他背后的那藏著的勢力可不會就這麼輕易現。你就見機行事吧,我只需要他老老實實說出真話就行了。”
“嗯,知道了。”
關羽娣不再說話,專心開車跟著寧珂。
可能是剛才親領教了寧珂的高超車技,也意識到了不能拿自己的興趣好挑戰別人的專業領域,此刻開的四平八穩,連油門都不敢狠踩一點兒。
而寧珂呢,也被我的那番話徹底打消了對關羽娣的敵意。
刻意把車速放的很慢,甚至連變個道都規規矩矩的打轉向燈,生怕關羽娣再跟丟了似的。
兩輛車就這麼一片祥和的前后開進了極速賽車公司的大門,我看著邊那些悉的建筑,心中忍不住慨萬千。
曾幾何時,我也是這座公司的副總裁,手握著大把份。
只要當時我開口要求召開董事會,就能輕而易舉的坐上董事長的寶座。
但莫名其妙的跟任詩雨離婚之后,我手中的那些份也隨著我心不在焉的簽字,全部轉到了任詩雨名下。
換句話說,我就這麼稀里糊涂的把寧敏的半生心拱手送給了任詩雨。
可竟然沒有怪我,還在我陷囹圄的時候,讓寧珂到拘留所探。
僅僅是這份信任,就讓我必須擔負起保護寧珂一輩子平安的重任。
寧珂帶著我和關羽娣走進訓練場里,震耳聾的引擎咆哮聲中,一輛悉的賽車殘影也映了我的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