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距離頂樓還有兩層,電梯停了下來。
與此同時,關羽娣一手按著聯絡耳機,一手對我做了個“安全”的手勢。
我們倆輕手輕腳的走出電梯,關羽娣朝著安全通道樓梯口那邊努了努,手從腰間掏出槍來。
“咔嚓!”
一聲輕響,槍已經上了膛,我的心臟忍不住了一下。
“那什麼……關師姐,你能不能……”
“你放心,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開槍,但要是蔣亮負隅頑抗……”
關羽娣刀子一樣的眼神兒讓我只能閉上了,一邊在心中暗自祈禱著蔣亮可千萬別干傻事兒,一邊跟在關羽娣后,從安全通道一階一階的走上了頂樓。
我們倆的神識一刻不停的探查著四周的氣息,我甚至都把神識釋放到了最大的知范圍。
的確,不是這棟樓里沒有危險,就連四周方圓一千五百米之,也沒有出現任何可疑的氣息。
但這樣一來,反而更加可疑了。
因為我連蔣亮的氣息都沒探查到,他真的憑空消失在了我們的眼皮子底下。
上樓之后,關羽娣不知道從哪兒出了一把鑰匙,打開了胡磊家的門。m.166xs.cc
搶先一步閃進屋,迅速的四下搜查了一圈兒,這才對我點點頭,示意我進去。
我沒多說廢話,快步徑直走進了臥室里。
一酸餿的食腐爛氣味兒讓我不住皺了皺眉頭,我隨腳把一袋垃圾往墻角里踢了踢,目在屋子里轉了一圈兒。
臥室不大,目測頂多也就十個平方,一眼就能看到所有的陳設。
一張寬度大概一米二的床占據了房間大概三分之一的面積,床上一片凌,被子也沒疊,胡的堆放在墻邊,枕頭和床單早就被胡磊那一臭汗糟了暗黃。
正對著床的墻面上懸掛著一臺不算大的電視機,但款式還算新穎,看起來應該是上一個房客留給胡磊的贈品。
除了地面和墻角里七八糟的塑料袋、空酒瓶之外,滿屋子就只剩了一個大柜了。
我和關羽娣對看了一眼,我們倆的眼一起落在了那座柜上。
沒錯,我想起來了。
老j發給關羽娣的那張圖片,就是胡磊的手機最終定格的畫面,除了那兩坨搶眼球的大白以外……
好像還真有一個柜。
難道是說,胡磊故意把手機暫停在這種不堪目的圖片上,想要告訴蔣亮的信息……
是有關這個柜的?
我手就想要去拉大柜的門,關羽娣一掌把我的手拍在了一邊,瞪了我一眼。
我訕訕的扯了扯角,關羽娣輕輕吸了口氣,右手拿槍口指著大柜門,左手慢慢的了過去。
“嘎!”
一聲劣質木板的聲音響起的同時,關羽娣迅速的一把扯開了柜門,黑的槍口指向了柜。
“……呃?!”
柜里卻空空如也……
也不是,準確的說是有幾件胡磊平常穿的一些,但總共加起來也不過四五件服,兩條子。
除此之外就別無他了,別說是蔣亮,就連蟑螂也沒有一只。
“這……這怎麼可能!”
關羽娣不敢置信的用槍托敲了敲柜,然后又小心翼翼的敲打了一下四周的墻壁,眉頭鎖了起來。
從敲擊的聲音上判斷,連我都聽出來了。
柜沒有夾層,柜就是一些劣質的膠合板粘起來的,要是關羽娣敲的再重一點,只怕都要散架了。
墻壁也是承重實墻,本就不可能挖空。
可是……
蔣亮呢?
他人呢???!!!
我張著對著柜更大的,呆愣了好半天,趕按下聯絡耳機。
“木木,剛才蔣亮消失的地方你看清楚了嗎?”
“呃……我回看了好幾十遍了,他就是走到大柜前就……就突然不見了的。”
我“嗯”了一聲,把手過去,用神識探查了一下大柜周圍的氣息。
毫無疑問,無論是胡磊留下的線索,還是我們親眼看著蔣亮消失的地點,確實就是跟這個大柜有關。
但我又重新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卻還是一無所獲。
可以這麼說,如果不是有實時監控作證,連我自己都會認為這個判斷簡直就是有什麼大病。
“怎麼辦?”
關羽娣皺著眉頭看著我,也沒了主意。
我低頭思索了半天,無奈的嘆了口氣。
“要不你跟老j請示一下,我在這兒布個陣法再探查一下,會不會是鬼遮眼一類的障眼法吧。不過……就算是鬼遮眼,也沒理由一丁點兒痕跡和氣息都沒留下。我只是死馬當活馬醫,撞個運氣試試而已。”
“鬼遮眼……算了,要是你這麼判斷,那連布陣都用不著了,本就不可能。”
關羽娣當即就搖了搖頭,“這大白天的,哪怕是沒開窗簾,屋子里也一點兒氣都沒有,完全不備施法制造鬼遮眼的條件。”
“你說的這些我當然知道,可這……一個人啊,一個大活人!就這麼眼睜睜的不見了,你說這屋子里沒鬼?連鬼都不信吧。”
我一臉茫然的看著關羽娣,一時兒語塞,遲疑了片刻,還是跟老j請示了一下,到底要不要布陣查驗這是不是鬼遮眼。
領導果然不愧是領導,理事的手段總能讓每個人都挑不出病。
老j首先肯定了關羽娣的判斷,他也認為這間屋子絕不可能存在鬼遮眼法。
但接著,老j就同意了讓我在屋子里布陣施法。
他的理由也很簡單,既然誰都找不出解決問題的辦法,那做點兒什麼……
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強。
我和關羽娣都被老j的指令搞了個大無語,默默無言的對看了一眼,一起暗自搖頭。
或許關羽娣認為這是在白白浪費時間吧,但這個主意既然是我提出來的,那確實也是,做點兒什麼總比閑著讓人安心。
我從帆布包里拿出筆和符水,圍著柜畫了個六合符陣。
了解道的看們應該都很清楚,其實道家有很多法和陣法,布設起來并不麻煩,很多道隨地就能取材。
比如稻米,酒,食,一塊金屬,半截蠟燭,或者是石頭雕像,桌椅板凳,一片紙張,甚至就連一塊破抹布都有可能為施法所要借助的工。
難點主要是在念誦的咒語上,能請來什麼品級的神明,決定了施法的效果是好是壞。
所以大家就經常能看到一種奇怪的現象,兩個風水師使用幾乎同樣的道,解決同一個問題,但施法的手段卻截然不同,而達到的效果也優劣分明。
我畫好陣法后站在原地遲疑了一下,生怕施法時用力過猛,再無意間傷著了蔣亮。
可要是不盡全力吧,又擔心效果不足,破不了柜里的鬼遮眼。
正在猶豫之間,我的腦海里突然響起了一道聲音,把我嚇的一個激靈,差點兒就沒忍住出聲來。
“別白費勁兒了,這兒就不是什麼鬼遮眼,而是……非常接近于現實的巫神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