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川在趙士的書房待了很長時間,詳細的了解了如今人間方方麵麵的況。
其中有一點,令葉小川有些目驚心。
那就是逃往南海夷洲島與獅子國的人越來越多了。
大部分都是王室貴胄與一些傳承多年的世家門閥,也有一小部分商人。
以前葉小川曾經讓人截留過一批逃往海外的貴胄船隊,收繳了他們所有的資。
可是,依舊有人在的渡船轉移。
這批人帶走一些古董字畫,玉珍寶也就罷了,他們還卷走了大量的糧食與黃金白銀。
隨著北境淪喪,朝廷的金融係也遭到了嚴重的破壞,九州錢莊的龍頭銀票已經不好使了,現在已經逐漸回歸到真金白銀買東西的時代,很多地方甚至出現了以易的況。
現在每天都有幾十萬兩的真金白銀,被這些人從中土悄悄的帶走,導致在中土流通的現銀越來越,這也是加速價上漲的一個因素之一。
這些有門路逃往海外的人,非富即貴,代表的是整個社會的士大夫階層。
趙士新帝登基,想管又不敢管。
現在國家滿目瘡痍,要是真的斬滅了士大夫階層最後的退路,不等天界大軍打過來,朝廷部的係都會土崩瓦解,甚至會出現嚴重的。
前線的帶兵打仗的將領,都是趙士自己提拔上來的,這些人不畏懼生死。
可是,龐大的後方,則是這些士大夫治理的。
隨著各地屯兵所,娘子軍的興起。各地縣衙的權力最近十多年是很大的,他們掌握著大量的後備軍團。
一旦這些人得知自己送出去的家小被攔截了,肯定會生事兒。
趙士現在能調的,也就隻有金陵城的十餘萬林軍而已。
若是各地烽煙四起,他沒辦法從邊關調集軍隊進行鎮。
在得知了趙士麵臨的這個問題後,葉小川思索片刻,也沒有好的對策。
他現在已經不是曾經那個熱的愣頭青,要是以前,以葉小川的格,肯定會直接調修士,將所有出海南逃的船隻全部截停,然後據船隻上的清單,開始一腦的清算這些人的家族。
可是現在葉小川長起來了,他知道此事牽一發而全,絕對不能貿然行。
否則人間必。
趙士歎了一口氣,道:“哎,十多年前整訓娘子軍,修建屯兵所,將屯兵所由各州府節製,我就知道這是一個患。
可是當時的況是,邊關打仗需要人才,而這些有是娘子軍與娃娃兵,農忙時需要參與勞作,而且也沒有多餘的糧草供應,所以隻能讓各地州府縣衙自籌。
現在各地州府掌握的娘子軍已經多達幾千萬,經過十多年訓練,娘子軍的戰力已經有了很大的提高,葉宗主,不瞞你說,現在很多地方的娘子軍,已經為州府的私兵,本不我的控製了。”
葉小川沉道:“如此說來,問題的關鍵,還是出在這幾千萬娘子軍的上。如果能將娘子軍的控製權收回來,很多問題就會迎刃而解。”
趙士微微點頭,道:“是啊,可是此事說的容易,做起來卻是很難。
現在沒有丟失的國土還是很龐大的,我手中本沒有這麽多兵力去收回娘子軍的軍權。”
葉小川想了想,道:“戰英最近在幹什麽?”
趙士一愣,道:“他現在與李先敬將軍,應該已經抵達了扶桑。”
“現在能聯係到他嗎?”
趙士點頭。
他走到房門前,打開房門,門口聚集了黑的林軍,還有不皇家修真院的修士。
其中就有葉小川悉的趙碩。
“陛下!”
看到趙士,不人都拱手行禮。
黃昏時,趙士一個修士走進書房,一直沒有出來,所有人都十分的擔心。
此刻看到趙士安然無恙,這才放下心來。
趙士點頭道:“趙碩,你進來。”
趙碩進書房後,書房的房門再度被關閉。
葉小川看著趙碩,發現趙碩比以前蒼老了許多。
而且修為並沒有增加太多,現在應該也隻是靈寂初期境界。
這也沒辦法,趙碩從秦明月手中接下了皇家修真院這個爛攤子後,殫竭慮,每天還要理各種朝廷事務,本就沒有時間修煉。
趙碩見葉小川盯著他看,微微拱手道:“這位道友是?”
葉小川道:“我是葉小川。”
趙碩一愣,隨即明白葉小川是易容了。
怪不得陛下會獨自麵對此人呢,原來是葉小川。
趙碩趕再度行禮,道:“皇家修真院趙碩,見過葉宗主。”
葉小川搖頭道:“咱們都是老人,不必客氣。趙碩,你聯係一下戰英那邊。”
趙碩看了一眼趙士。
後者微微點頭。
然後趙碩便從懷中拿出了魔音鏡。
此刻正值深夜,扶桑島上的戰英,與山海關大元帥李先敬正在據沙盤推演未來人間戰局的走向。
李先敬單憑一座雄關,竟然堅守那麽長時間,如果不是安文休部突破了娘子關,從背後大軍來,單憑天界的東路大軍,隻怕再過一年半載,也啃不下山海關。
由此可見,此人的軍事才能非同小可。
李先敬年紀不算很大,今年才四十多歲,但他的眼與魄力卻遠遠超過娘子關的主帥徐開。
當時徐開的策略是通過娘子關的大城與險要地勢,層層阻擊,以此來消耗天界的有生力量。
結果萬萬沒想到,在天火的猛攻之下,那些城池瞬間化為廢墟。
李先敬則不同,當天界東路大軍開到遼北時,他果斷的放棄了整個遼北地區,死守山海關。
如果他魄力不夠,在乎遼北的那大片富饒的土地,不願割舍,估計山海關也早就被破了。
在巨大的地圖前,戰英與李先敬都是頂盔冠甲,各拿一細長木。
李先敬道:“現在人間的局麵看似混,其實在我看來,反而越發清晰明朗。
趙子安前段時間已經開始有序撤出玉門關,徐州防線也已經型,從山海關關的天界東路軍團,未來一段時間,應該隻會活躍在黃炎河以北,他們被趙先奉水淹了一次,不敢貿然渡過黃炎河進攻徐州。
未來幾個月,人間的主戰場應該在關中一帶。現在駐守關中的帥楊懷安,鎮守潼關的是猛將曲九原。
不過,潼關不算高大,應該守不了多久,曲九原隻有兩條路,在潼關被破之後,要麽回防長安城,要麽退秦嶺。”
戰英聞言微微點頭,道:“李帥,你覺得曲九原會選擇哪條路?”
李先敬沉道:“曲九原雖然外號做曲大頭,但他並不傻,長安是一座死城,一旦退守長安就等於將自己永遠困死在裏麵。
半個月前,長安的百姓已經開始向南轉移,現在曲九原堅守潼關,也隻是給百姓轉移爭取時間。
我料定,曲九原一定會放棄長安防線,率領大軍轉戰秦嶺。”
戰英的角終於出了一淡淡的微笑。
通過這段時間的接,他越發的覺李先敬不簡單。
就在這時,一個穿皇家修真院服飾的年輕人走進了二人的作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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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李帥,戰帥,陛下那邊傳來訊息,要求現在與戰帥通話。”
戰英微微一怔,這都快天亮了,怎麽陛下會聯係自己呢?
李先敬見陛下要見戰英,正準備告辭,戰英搖頭道:“無妨,李帥在此聽著便是,若是京城那邊出現了什麽變故,咱們也好及時商量對策。”
李先敬似乎沒想到戰英會留下自己,沉思的片刻便微微點頭,緩步退到了一旁。
那個修士手持魔音鏡對著戰英,通過鏡麵,戰英看到了趙士。
他行禮道:“遼北道行軍大總管戰英,參見陛下。不知陛下深夜召喚,有何要事。”
趙士道:“戰帥,你的一位老友要見你。”
戰英詫異道:“老友?”
他不記得自己有什麽沒有朋友啊。
這時,一張陌生男子的麵孔出現在了魔音鏡中。
葉小川見戰英麵疑之,也就不再掩飾,當即便恢複了容貌。
戰英看到葉小川的臉頰,眼中出了一難掩的欣喜。
“葉宗主!”
“戰英,好久不見。沒打擾你休息吧。”
戰英搖頭道,道:“我正在和李先敬大帥推演關中戰場的局勢,不打擾。”
葉小川點頭,然後道:“李先敬在嗎?我從忘海回來之後,在鬼玄宗的抵報中,倒是常見到他的名諱,卻從未得見。”
李先敬也知道了,深夜來電的人,竟然是如今人間最炙手可熱的鬼玄宗宗主葉小川。
他有些寵若驚,從一旁走來,進到魔音鏡的範圍之。
拱手道:“在下李先敬,參見陛下,參見葉宗主。”
作為臣子,他還是能分清尊卑的。
所以他先說了陛下,後說了葉宗主。
名字的前後順序,看似沒什麽,其實對一個臣子來說卻十分的重要。
看著鏡子中李先敬那張堅毅的臉頰,葉小川點頭道:“原來閣下便是山海關主帥李先敬,久仰大名,今日得見,足平生。”
李先敬苦笑道:“葉宗主過譽了,我丟了山海關,有負聖恩,有負百姓,罪該萬死。”
葉小川正道:“山海關的丟失,你並沒有責任。山海關絕大部分銳士兵,安全撤離,這可都是人間有生力量,未來反攻的中流砥柱,單憑這一點,你就足以擔得起振國神柱的名號。”
二人一陣客氣之後,葉小川便和戰英簡單說了一下之前與趙士討論的關於各州府掌握娘子軍的問題。
戰英這些年來,一直將主要注意力都放在正規軍與邊關戰事上,還真沒有考慮過,後方的娘子軍團,竟然會為威脅到朝廷安穩的一個重大患。
他看了一眼李先敬,後者輕輕搖頭,似乎自己也沒有什麽好的對策。
戰英道:“陛下,葉宗主,看來此事已經很嚴重了,我現在手中掌握的況不多,無法做出準確的判斷,需要更詳細的資料,才能做出應對之策。”
趙士點頭道:“現在扶桑那邊已經安穩下來,如果可以的話,你們二位將軍近期空來金陵一趟,朕很相信葉宗主的眼,既然葉宗主說戰帥一定有應對此事之法,那此事戰帥定能為朕分憂。
正好有些事兒,朕也要當麵與二位將軍商量。”
趙士的稱呼也很講究,他在與葉小川流時,是以我自稱,而麵對戰英與李先敬這兩位手握幾千萬重兵的主帥麵前,是以朕自稱。
別看這小小的一個字的差異,其中的門道大了去了。
戰英與李先敬行禮道:“末將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