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舟。”

    宋漣舟暗自呢喃，重複念著這個名字。

    不自覺收回目往外看，試圖尋找沈枝熹的影，想要問一問為什麽給孩子取這個名字。是巧合，還是因為對他……

    “粥…粥粥。”

    沈晚螢著衝他揮手，將他的目引了回去。

    一邊喊，一邊輕拍著自己的肚皮，原本瑟的眼神泛了，求什麽似的。

    宋漣舟一時沒能意會，手去抓住那隻揮舞的小手。

    嘟嘟的手，讓他心上發。

    小小的一隻小拳頭，還沒他的掌心大，起來乎乎的，就是有些涼。

    他索用了雙手，將的小手捧在其中，低頭哈氣又輕輕的著小手，也不怕不掙紮，睜著大眼睛無不著對他的好奇。

    抬頭往上看，看著宋漣舟發冠中鑲嵌的那一顆紅玉寶石。

    咿咿呀呀的，咧著笑。

    宋漣舟握著的小手，眉目不自覺染上慈，問：“你在看什麽？”

    “紅…紅。”著另一隻小手，指了指他的發冠。

    宋漣舟當即明白過來，眼裏浮上算計。

    “你想玩，可以。”他手了臉上的幾道淚痕，笑得和又道：“父親，了父親我就拿下來給你玩。”

    沈晚螢可聽不懂，眨著眼睛似很努力的在理解他說的什麽。

    “或者，爹，爹爹也一樣。”

    宋漣舟漂亮的眸子閃爍的全是溫哄的，從決定要娶沈枝熹那日起，他就已經在期待這一聲父親。

    可沈晚螢還是不懂，時不時看著他的臉，時不時又再向他發冠上的紅玉。

    “你舟舟，我也舟舟，我們是一家人。”

    聽著這兩個字，沈晚螢這才又有了反應，口中又“粥粥”喊個不停。

    “嗯，舟舟乖。”宋漣舟順著頭頂的發，哄著再道：“舟舟爹爹，了爹爹，你想要什麽爹爹都給你。”

    “乖，爹爹。”

    他一麵哄，一麵抬手上自己頭上的發冠，引得瞪圓眼睛。

    “爹爹。”

    沈晚螢開始激，瞧著他那隻即將就要把紅玉拿下來的手，終於就被哄的出了聲。

    “爹…爹爹…爹爹。”

    隻瞧宋漣舟原本就浮著笑的臉，笑容又再加重。

    顯然，他很滿意。

    “乖，真乖，比你娘乖太多了。”

    說著，他拔出冠中的簪子，然後將發冠取了下來遞到晚螢的手中。

    沈晚螢拍著小手笑個不停，看發冠遞來，忙不迭失就手去接，兩隻小手捧住發冠開心的不行，許是手小，一時沒拿穩讓發冠掉了下去，宋漣舟便又再撿起重新遞過去，抓住發冠擱在肚皮上，一手抓著，一手用食指去上頭的紅玉。

    見開心，宋漣舟更是開心。

    沒了發冠，他的頭發便全部披散了下來，原本隻散了一半，這下便是如同瀑布傾斜，在屋中燭火的映照下，更襯的他如神祇，被發擋了一半的側臉泛著巧奪天工的，即便從頭一黑到尾，那也是夜中最璀璨的一抹暗。

    他將晚螢抱了過來，抱到自己的懷中坐著。

    晚螢得了玩，並不抗拒，隻低頭認真撥弄手中的發冠，又是又是摳的，不亦樂乎。

    “你若喜歡，爹爹明日再多給你送些過來。”

    沈晚螢沒說話，隻咿咿啊啊的應了兩聲。

    宋漣舟一手抱著，一手替把著發冠免得再掉下去，口中又哄道：“舟舟乖，再一聲爹爹。”

    這下，沈晚螢沒再遲疑，有了第一聲，要第二聲自然也不難。

    “爹爹。”

    “嗯，真乖。”

    甚至，不用宋漣舟再哄，自己就喋喋不休多喊了幾遍。許是爹爹兩個字很好念，跟粥粥似的又極為順口，從前不是因為沒人教，如今學了新詞也是貪這新鮮勁兒的。

    “爹爹，爹爹，爹爹……”

    宋漣舟聽得開心，隻覺得什麽煩惱什麽不痛快的事都在此刻消散了一般。

    沈枝熹回來時，正看到這一幕。

    尤其是那一聲聲的爹爹，聽得如同石化一般，邁過門檻的都僵住了。

    宋漣舟抬頭看，溫的眸多了幾分狡黠。

    “你回來了。”他笑道。

    沈枝熹下心悸，著頭皮再往裏走，將手中的托盤放下，又聽床那邊的人出聲再說道：“舟舟乖，再披件服，我們去吃飯了。”

    聽著這一聲稱呼，沈枝熹又再張的咽了咽口水。

    回頭，又看了眼坐在宋漣舟懷裏的兒。

    都懷疑自己是眼花了，是不是晚螢的麵貌忘了理，讓宋漣舟看出來了？可不論再多瞧幾眼，晚螢的容貌還是變換過的，和宋漣舟的本不一樣。

    “怎麽了？”

    宋漣舟替好晚螢穿服，抬起頭來發現異樣的目。

    一驚，忙回眸擺弄盤中晚飯。

    “沒有，你吃過飯了？”問宋漣舟。

    “沒有。”宋漣舟抱著孩子往那去，在桌前坐下又說：“急著見孩子，剛回城就來了，還沒來得及吃飯。”

    沈枝熹停住手上作，回頭瞥他一眼。

    什麽急著見孩子？

    這話是不是過分親了，說的好像長久離家的父親迫不及待……

    可看他那個眼神，八也就是故意的。

    “可是我沒想到你還沒用晚飯，所以沒準……”

    “方才來的路上已經跟侯府的人說明了，他們會準備晚飯送過來。”

    “……”

    沈枝熹吃癟地點頭，笑著坐下。

    “我來抱吧，你在外忙了一下午，別累著。”

    做勢要去接過晚螢，宋漣舟卻不讓，隻道：“不要，抱著，我心裏歡喜不覺得累，本就是來培養的，自然得多接。”

    偏宋漣舟懷裏的晚螢還舉著發冠，衝著他直喊著‘爹爹’二字。

    沈枝熹眼皮直跳，側過去。

    “舟舟很乖，一點都不鬧。”宋漣舟又道，舟舟這兩個字，更表達著別種意味。

    沈枝熹拿過碗，是一碗蝦粥。

    “不舟舟，沈晚螢，喊的也不是宋漣舟的舟，而是喜歡喝粥，所以總是粥粥的喊，特別是肚子的時候。”

    可宋漣舟卻似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