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好疼,宋漣舟你別。”
“放開我,你出去……”
“宋漣舟,疼死了。”
“……”
沈枝熹的呼痛聲,在浴房中持續響起,這些聲音若隻是聽著的確會人誤會。
可實際,浴房是另一番景象。
沈枝熹已經從浴桶裏出來並穿好了服,正坐在紅木椅上,而宋漣舟就站在後提著的一隻胳膊往後轉,另一手則在後頸的位置,做著按的作,瞧著不重,可沈枝熹卻被疼出滿麵的汗。
“宋漣舟,我澡白洗了。”
不止臉上,上也開始冒汗,又氣又不敢怕會疼的更厲害。
方才,隻隨口提了一句後頸和右臂不太舒服,宋漣舟就立馬給按說要幫放鬆。
這哪裏是放鬆,分明是酷刑。
“現在是疼,明日就舒服了。”宋漣舟仍不停手,特別是著後頸的手力道越來越大,“晚螢的事,你考慮的怎麽樣了?”
驟然提到晚螢,沈枝熹被噎的連疼也忘了喊。
因痛而猙獰著臉,沉默許久才慢慢開口道:“過幾日,謝暮雲要給我辦一場宴席。”
這話答的沒頭沒尾的,可宋漣舟卻似乎已經聽明白了。
他沒追問,隻繼續手裏的作。
在沈枝熹快要忍到盡頭時,他才終於停下,又說:“方才,院外有人。”
“誰?”沈枝熹著後頸回頭,對上他那雙略帶嫌棄的眼睛時,一下就猜出他說的是誰。
八,就是祁願。
宋漣舟沒有多說,從裕房出去後就離開了侯府。
“阿熹,方才祁願麵焦急來問我你在哪裏,我說你在沐浴他便去了裕房方向,你出來後有見到他嗎?”
“沒有。”沈枝熹同方對視,回想方才之事,尷尬的擰起眉來。
這會兒回頭想,那些喊聲還真是……
祁願既已從皇宮出來定是見到了昭恒公主,他會再來找的。
“我去大廚房拿些蓮子粥,晚螢方才說要吃的,鴛鴦正在裏頭陪著呢。”方沒和沈枝熹一同進門,說罷就要朝院門去。
沈枝熹將拉住,仔細看著的臉道了一聲,“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方放著自己的兒子不顧,為了而大老遠的來了這月京城,跟著一塊兒在這侯府裏不知何時才能回去,日日瞧著晚螢,方也會想念自己的孩子的。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但一切都是我自願的。”
方衝笑,拍拍的手。
“比起你給我的、給我兒子的,這些算辛苦簡直微不足道,即便不為你我之間多年分,也為恩,你於我於我兒子有恩,我自得報答。你不必多說的,我們彼此心裏都懂就好。”
說罷,笑著朝院門轉。
雖然道不必多說,可沈枝熹心裏卻另有計較。
那一日,方可是差點中了一箭。
什麽分什麽恩,也大不過命去,方緣也不過四五歲,這麽小就沒了娘的話……
得早點把方和鴛鴦送回去,雁州比這裏安全。
院外。
方沿著鵝卵石路往前去,回想沈枝熹方才對說的那句話,一出神沒注意到前方有人靠近,那人也不停下,故意似得任由撞上去,等被撞的往後倒,他才手過來攙住。
這場景,宛若初見。
驚得心跳加速,抬頭看見謝景時後,立馬手退開好幾步。
見他這般疏離,謝景時眸暗了又暗。
“對不起謝公子,我不是故意的。”方低著頭,不知是不敢還是不願看他。
謝景時緩緩收回僵在空中的手,張了張口,原本要說的話生生也給憋了回去,隻吐出幾個字,“不要。”
接著,方福便要走。
看著從自己邊經過,謝景時忍了又忍,終究還是沒忍住。
“等等。”他將方住。
方倏然停下,卻不敢回頭,謝景時便索朝過去再重新站到麵前。
“方姑娘,我其實……”
“我不是姑娘。”方滿臉嚴肅打斷他。
他卻不急,反而出笑意,改了稱呼道:“方。”
仿佛他早就已經想這麽喊了,隻是一直恪守規矩和禮節,隻怕唐突了,今日總算有了理由。
可他想要的不僅僅隻是“方”,他還想要再進一步。
方又退了一步,總想和他保持距離。
退,謝景時便近了一步。
“那日街上初遇後,我總是想起你,說是一見鍾也好,又或是見起意也罷,我就是想告訴你……”
“不可以!”方再次製止他。
謝景時又再朝前一步,認真問:“為何?”
“謝公子難道不知為何?我生過孩子,我兒子都快五歲了。你是堂堂侯府嫡子金尊玉貴,而我呢,我不僅未婚先孕沒了名節,還下過獄,你我之間如同雲泥之別,所以你說,這是為何?”
可謝景時卻仿佛不知何為雲泥之別,他那雙在月映襯下的眼依然純真。
“這話,你那日就同我說過了。”他道。
方退了兩步,接著作勢要再走,“謝公子既聽進去了,那往後也就莫要再說這些。”
“可是我不在乎。”謝景時拽住的手腕不許走,又道:“這些天我已經認真想過了,我可以接你的過往,尤其是在看過宋兄同樣不在乎過往執意要娶枝熹姐姐的後,我更加確定我的心。”
“你……”
方驚訝至極,他竟然拿宋漣舟和沈枝熹來當……
“不可以!”方拔高音量再次拒絕。
“為何不可?宋兄都可以,為什麽我們不可以?”
“因為他們……”
因為宋漣舟和沈枝熹是真的,沈枝熹的孩子原本就是宋漣舟的,他們本就是拜過天地的真夫妻。
不一樣,的孩子是別人的,也真的曾深過別的男人。
隻要大家見了晚螢那和宋漣舟幾乎一模一樣的臉,一切就有分曉。
,不一樣啊!
若真的和謝景時在一起,是真的會讓他變一個笑話。
況且,這可是寧誠侯府。
謝景時他爹是個什麽東西,他娘也不是好惹的,何必自討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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