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三分鐘后,林曦用力甩掉他的手,“秦嶼!”
聽到自己的名字,男人終于有了作,眼睫抬起,一雙含笑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將整個人眼底。林曦神有片刻的怔忪。
這笑容太悉了。
秦嶼本就時一個不茍言笑的人,這樣發自心的笑更是極。印象最深刻的一次,就是跟著他緩緩念出他名字的時候。
那次他也是這樣看著笑的,那雙深眼半瞇著,眼底亮如星辰,眼里只有一個人,讓人有種他正著至之人的錯覺。
哪怕是現在,林曦也扛不住這一笑帶來的殺傷力。心口砰砰作響,早已麻木的四肢百骸像是被注了新鮮,被心跳震得止不住的抖。
一如當初,心思如野草,在荒蕪的夏夜瘋長。面前就是隨時可以燎原的野火,明知是危險,可還是想要靠近……
垂在一側的手被他溫熱的手指輕輕勾到掌中,弱無骨的小手被他握在手里反復挲,像是在把玩什麼稀世珍寶,指腹在的指節和手背上留下屬于他的溫度。
被他及的細細的,林曦深陷于他深潭般的眼底,無法自拔。被他把玩著的手指不控制的蜷了一下,很輕很輕的虛抓著他的手。
一時也分不清是想要回握他的手,還是想阻止什麼。
他還是覺到了的回應,挲的作停下來,微微側了側頭,有些不解的看著。
心口一陣狂跳,林曦被他看得呼吸都開始錯。
外婆和外公在廚房里一邊煮著醒酒湯一邊爭論著,聽到聲音,用力握住了秦嶼的手。
不同于剛才的小心翼翼的,而是結結實實的握住,將自己熱的掌心溫度傳遞過去。
男人長睫劇烈一,向來喜怒不形于的他有些錯愕的抬起頭。
只是再看過去時,林曦面平靜,攥著他的手順勢要拉他起來,“該上樓了,再不起來我就不管你了。”
這話宛如一盆冷水,直接將剛剛燃起來的火種澆滅。
秦嶼站起來的時候形晃了晃,林曦忙手搭上他的背,“你靠著我。”
“嗯。”男人沒和客氣,高大的影下來,卸了大半的力氣靠在這顆瘦弱的小苗苗上。
林曦擰著眉,扶著他往樓上走。
好在他這次還算配合,除了走的緩慢一些,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艱難。
外婆家的樓梯有些長。
林曦怕摔著,邊走邊指揮著他。本來就挨得近,隨著他抬腳上臺階的作,他頭微幾乎著的臉頰。近到甚至可以清晰地聽到他有些紊的呼吸,以及呼吸間噴灑在側臉和頸間滾燙的酒氣。
上樓的這幾分鐘,林曦臉頰上的緋紅已經蔓延至脖頸和耳,對來說比剛才還要煎熬。
秦嶼低頭隨意的掃過,目便是到白里紅的。
特別是那紅到要滴的耳垂,讓人很想咬上去,反復廝磨。
好不容易把人帶進客房,林曦扶著他在床邊坐下,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
單手在腰間,打量著他:“你先待會兒,我下去給你端醒酒湯。”
家里的阿姨做完晚飯又回去忙家事了,這麼晚也不能麻煩外公外婆伺候秦嶼,這倒霉差事就落到頭上了。
“曦曦。”
幾乎是才背過去,秦嶼突然住。
被酒反駁浸潤過的聲音,微微沙啞帶著磁,撥得人沸騰。像是晚上喝過的那杯加了冰塊的橘子汽水,咕嘟咕嘟冒著冷氣,不停地向上翻涌著小氣泡,口伴隨著微微的意,炸開的氣泡讓嚨發,又酸又甜。
鬼使神差的轉過,林曦面無表的回著他,“我干嘛?”
秦嶼還在笑,戴著沉香手串的手緩緩拍了拍旁邊的位置,“陪我坐會兒。”
“……”
就這樣僵持了兩分鐘,林曦在床邊坐下,和他隔了兩拳的距離。
坐下后,就后悔了,茫然地著一側的窗戶發呆。
夜深了,屋靜悄悄的。而窗外,皎月爬上樹梢,月影搖搖晃晃。院子里的老槐樹被晚風吹得沙沙作響。京市和臨市幾乎看不到什麼星星,抬頭上去,夜空黑沉沉的,撲面而來的抑。
“開心嗎?”
“什麼?”旁邊的人突然和說話,林曦愣了下,扭過頭。
“在國外開心嗎?”
“問這個做什麼?”
“開心嗎?”他格外執著于這個問題,沒得到回答就不停地重復。過了一會兒,他挫敗的笑:“離開我,曦曦這些年是開心的吧。”
這一刻,林曦終于確定,秦嶼是真的醉了。
他清醒的時候才不會這樣。不會是這個態度,不會問這種問題,也不會用這種黏糊糊的眼神看著,喚一聲曦曦。
仰起頭,想都沒想,敷衍的回:“是啊,開心,當然開心。”
第44章 我是你養的狗嗎?
林曦撒謊了。
在國外這幾年,幾乎想不起來什麼值得開心的事。
哪怕拿到直博的資格,或是拿到offer和贏得比賽的時候,好像都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開心。
非要說一件的話,那就是聽力恢復。
但那次的開心也只是一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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