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時間。我明天有其他安排。”

“你能有什麼事啊？回臨市？”

“不是。”林曦沒說，“反正你們玩吧。”

周六那天，程斯還是不死心，親自來了住這邊。

結果真的吃了個閉門羹。問了門口的安保才知道，林曦一大早天剛亮的時候就出門了。

“一個人？沒帶什麼嗎？行李之類的。”這人說跑就跑，程斯已經有影了。

“對，就林小姐一個人。好像就背了一個包，也不大。看著輕便的。在門口等了一會兒，然后上了一輛出租車。”

——

回到車上，程斯看了一眼副駕上的秦嶼，無奈聳肩：“這丫頭是真的有事，不是借口。”

白序坐在后座，聞聲收起手機，“這個時間出門，能有什麼正經事。”

別看林曦是土生土長的京市人，可在京市能去的地方真心不多，能值得一大早就出門的，不是回臨市就是回大院。

可現在，兩者都不是。

程斯：“這丫頭不會約了人吧？”

白序：“去看林叔的可能更大。”

“墓園那邊嗎？這麼早就過去？”

程斯和白序一通分析。

兩人各持己見。

“城北。”

“啊？”程斯和白序齊齊看向副駕位置。

一直默不作聲的秦嶼垂著眸，眼底混濁不清，但語氣格外肯定：“去找大哥了。”

——

城北，烈士陵園。

林曦站在門口，像是罰站似的，一直沒挪過位置。

估著一小時過去，做了個深呼吸，攥手里的東西，踏進大門。

這個時間的陵園，冷冷清清。一個人都沒有。

雖然很多年沒有來過，但記憶中那個位置已經刻在了腦海里，沒等反應過來，已經站上了悉的臺階。

而這一側盡頭，就是的目的地。

明明只剩下這麼幾步路，眼看著就要到了，一瞬間雙發，被空了所有力氣。

良久后，一陣微風拂面而過，像是在催促著林曦上前。

這才拖著麻木的子，艱難走到盡頭。

蹲下子，林曦遲遲沒敢抬頭，埋首整理著手里的東西，一一擺好。

“哥，好久不見。”

“我是林曦，你的妹妹，親的。”

“應該還記得吧？不至于幾年沒見，就賭氣說不認識我了吧。”

“回來有一陣子了，本來一開始就要來看你的。甚至有次我都到了這邊的門口，只是最后沒敢進來。”

“本來想再找個‘擋箭牌’一起陪我過來的。不過我現在一個人來了。我還是更想一個人陪你說說話。”

第58章 秦嶼，我沒有哥哥了

初秋的京市，微風不燥。

今天天氣很好，林曦扎了個簡單的高馬尾，穿了一件長至膝蓋的白子，沒有任何多余的配飾點綴。

今天純素，明眸皓齒。低頭呢喃時，聲音輕溫和。提到一些往事，時不時地還會蹙眉嗔兩句。

和當年一樣，在哥哥面前，一直都是那個氣的小姑娘。

拿著手帕輕輕拭著碑上的灰塵，看著上面悉的名字，林曦手指不控的抖。

林辰，陸軍軍，犧牲時年僅二十七歲。

父母離開后，長兄如父，林辰擔起重任，停了工作從外地趕回來，留在京市照顧林曦。只是沒過多久，一次急任務，他必須歸隊。

林曦記得，那天夜里失眠遲遲沒有睡著。大概是凌晨一點多，哥哥突然敲門進來。

房間里只有床邊的小夜燈還開著。哥哥穿戴整齊，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

那天哥哥的手似乎往日還要糙，老繭積了厚厚一層，小心翼翼的握住的手，輕輕挲著。

當時并不知道哥哥要走，單純的以為哥哥是在擔心夜里一個人害怕，睡不著，所以過來陪呆一會兒。

眼皮上下打架的時候，好像看到了哥哥了。

只不過那時，沒有佩戴助聽，困意來襲，當時只聽到了一些細微的聲響，本沒有聽清哥哥的話。

那一晚，一夜無夢，終于睡了個好覺。

也是在那一晚之后，再也沒有聽到哥哥的聲音。

——

從陵園出來，林曦已經調整好自己的狀態，看起來和進門前沒什麼區別。

走回剛才下車的位置，約得車還在等。

路邊槐樹下，白寶馬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輛有些陌生的大家伙，銀灰庫里南。

但車外站著的三人，倒是格外眼。

林曦停下腳步，在車前站定。

程斯沖笑了下，不過這次和平時不同，一改往日的吊兒郎當，他笑里更多的是尷尬和無奈，有點勉強。

“早啊曦曦。”

林曦抿了下，視線在他上停留了幾秒，然后依次看向白序和秦嶼。

白序站得筆直，他表有些怪異，他似乎有話要說，但在看過去的時候，又突然止住，目拼命閃躲著。

秦嶼的位置靠后，與距離最遠。他還是最淡定的那一個，哪怕是現在，依然能做到面無表。

“咳，白序，跟我去調個頭。”程斯還是最有眼力見兒的，直接拽著白序回到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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