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陣。”
在場諸位面一片肅然,唯有商淮撇了撇,覺得說了跟沒說一樣,雙什麼,給一個詞還好,給首尾不相連的兩個字,誰能猜得到,反而被吊得不上不下,不知所以然。
不知道為什麼這種天賦會讓所有人避之不及,連個說話的人都找不到,簡直是天降的災禍。
陸嶼然靜默一瞬,看了看天,窗外桑榆暮影,余霞綺,已是傍晚。他看向側的幕一,漠聲吩咐:“接著審,他若說真話,我給他一次活下來的機會。”
商淮跟著陸嶼然出了地牢,發現他徑直開了空間裂隙,回了城東府宅。
溫禾安與天都決裂一事,而今整個蘿州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月流一早就得到了消息。經過幾日將養,那十二個從溫流手中救出的人好轉了許多,畢竟是修士,強力壯正當年,有幾個傷沒那麼重的,已經能生龍活虎地在院中舞刀弄劍。
他們本就只為溫禾安辦事,若想留在天都,早就跟溫流投誠虛與委蛇了,也不至于白那麼多罪。
加上這次跟著月流一起來的人,能稱得上是一支奇兵猛將。
溫禾安站在樹蔭下和月流說話,不遠桑榆上綁著夾板,正在醫師的督促看護下活筋骨。他比較慘,雙全被敲碎了,得虧生命力頑強,被救下的時候還吊著一口氣,此時一邊氣一邊踱步,面扭曲,里念念有詞。
估計在問候溫流,總之不會是什麼好話。
“撕破臉皮對姑娘而言也是好事,長老院本就不曾真心相待。”月流話說得直白,對天都那群人的做派十分厭惡,問溫禾安的打算:“姑娘后面準備如何,要不要提前布署。”
“自然要。”
溫禾安頷首,仰頭盯著頭頂樹葉間的隙看了一會,半晌,緩聲下了命令:“這次的事,我懷疑跟徐家有關,讓暮雀帶幾個人去傀島看看徐家的現狀,記住,混跡在城中,不要輕舉妄,有什麼消息第一時間跟我聯系。”
說了這句后,頓住,陷遲疑猶豫之中。
隨著探墟鏡再次開啟,三家各有反應,后續的行自然也瞞不過城中像嗅到味般跟上來的家族,從林十鳶那得知了溺海“無歸”的消息,一時覺得訝異,一時又覺得好像也說得過去。
真正覺得巧合的,應該是溫流。
對來說,這溺海,是下也得下,不下也得下。
探墟鏡給出如此重要的訊息,可想而知,三家之中的大人都會坐不住,家族之中有名有姓的長老或許會來一些,他們一定會下真功夫想辦法聯系上本家,找來幫手。
猶豫的是,要不要趁此機會跟著下一趟溺海,提前毀了雙煞果。如此一來,溫流開啟第二道八的功率會將至最低,后續出手會方便一些。
但若是如此,也有風險,溺海本就是最大的危險,還有……不知道巫山這邊會不會多想。
溫禾安最為失神,左右為難的是,這次探墟鏡兩次將線索指向溺海,大多數人會不會多想不知道,但可以篤定的是,那些真正經歷過,熬過妖骸之的世代積蘊之族中,一定有人會由此驚醒,對妖化,妖骸等事提高警惕。
太冒險了。
溫禾安最終決定將這件事暫時放下,大不了晚些時候跟準備下海的巫山一眾說一說,讓他們對雙煞果留心,能收則收,收不了便毀,盡量別讓溫流得到。
先專心抓的事。
之前在天都,溫家圣者不準查閱任何與相關的書籍文獻,知道的執念,卻認為這極為可笑,浪費時間與力,且……就算真查出什麼,天都也絕不準許為報仇而做出任何損害家族利益的事。
因此只得婉轉迂回,大費周折。
如今分道揚鑣,再次出現在眼前,不想再拖下去。
溫禾安回神,想起那日在市集上打聽到的事,又對月流道:“你找個機會,去見見蘿州城城主趙巍,看看是不是我們的老人。我想,同名同姓,短短幾年就能將蘿州城治理這樣的,也沒有別人了。”
月流聽到這個名字,眉心一,飛快道:“好。”
“如果是,告訴他,我要見他一面。”溫禾安輕聲笑了下,話語輕緩:“再提前通知他一聲,讓他準備好兵馬,我想尋時機將瑯州奪下來。”
月流沒有多問,只是無聲頷首。
此時此刻,桑榆十分堅強地一瘸一拐穿過廊橋,堅持要到溫禾安面前拱手行個禮,比他好得快,現在健步如飛,已經能在蘿州城穿梭著開始辦事的同僚見狀過來扶著他。
溫禾安看了看桑榆的,徐聲問:“好點了沒?”
“姑娘,好點了。”自從知道溫流和天都鬧翻之后,院子里的人,無論男老,都在月流利箭般的視線下強行改了口,此時桑榆抬了抬,道:“再過兩日,就能好全了。”
“好好養著,從手中過一遭,確實罪。”
桑榆不由抹了把臉,半晌,吸了口氣,大抵是自我寬:“……比之枯紅蠱,還是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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