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晚上。

    原本白天清幽雅靜的院子變的恐怖幽深。

    蕭明哲實在太好奇要做什麽，所以愣是不睡，熬到12點。

    管家也勸不住，隻好任由爺在旁邊等著。

    楚心藍心裏發，但不願意放棄任何和蕭明哲相的機會，所以是要跟來。

    最後就變了他們和管家守在戲臺下麵，昏昏睡。

    蕭明哲張了一下，“那位楚大師呢？”

    話音剛落，就看見一道影緩緩走過來。

    蕭明哲下意識想喊一聲‘’被管家眼疾手快的阻止了。

    隻見，蕭老太太宛如遊魂一般，飄著過去了，完全沒認出他們。

    看樣子，像是夢遊。

    蕭老太太坐在臺下，癡癡地看著戲臺，雙手一下一下有節奏的拍著，像是在哼著什麽。

    這一幕，看得骨悚然。

    楚心藍下意識的尖一聲，“啊！”

    蕭明哲想捂住的都來不及了。

    蕭老太太猛地轉過頭，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楚心藍，那眼睛怎麽看怎麽不像個活人。

    “，……”

    “夠了閉！”

    就在蕭老太太站起朝著他們衝過來時，一陣婉轉的戲腔響起。

    一道影不知何時站在戲臺上，撚著手指，唱起了戲。

    “為救李郎離家園

    誰料皇榜中狀元

    中狀元著紅袍

    帽宮花好啊好新鮮……”

    臺上的人沒有穿著戲服，隻穿著單薄的秋，一頭長發落下，隨著夜風起起伏伏。

    著手指，一聲一聲空靈的戲詞從裏吐出，在夜下格外吸引。

    就連蕭明哲都不自覺的聽了神，視線久久定在臺上，眼裏難掩驚喜。

    “我也曾赴過瓊林宴

    我也曾打馬街前

    人人誇我潘安貌

    原來紗帽罩啊罩嬋娟那

    我考狀元不為把名顯

    我考狀元不為作高

    為了多李公子

    夫妻恩花好月兒圓……”

    臺下蕭老太太忽然站起，往臺上走，裏也跟著哼起了戲腔。

    而那聲音，分明就不是蕭老太太自己的！

    臺下躲在暗中的保鏢易昕差點就忍不住拔槍了！

    但想到的叮囑，強忍下來，靜觀其變，隻是心中堅定的唯主義世界觀被狠狠的搖了。

    臺上的兩人竟開始配合著，你一句我一句，共同唱完了這一曲駙馬。

    最後一個字落下時，蕭老太太對著楚綿綿出了一抹古怪又嫵的眼神。

    “你唱得真好。”

    楚綿綿謙虛的說：“不及您三分。”

    老太太哼唧哼唧笑了起來，這一笑沒有森，反而帶著魅力。

    “我一開嗓，座無虛席，那上三村的人可都要來聽我唱幾曲，連那爺也誇我天下僅有呢。”

    楚綿綿順著誇，“嗯，你超棒！”

    老太太被逗笑了，咯支咯支的，把後麵觀看的幾人都給嚇到了。

    他們明顯覺到，那人已經不是老太太了。

    “小姑娘，我在這裏聽了好多年的戲了，年複一年，可來這裏唱戲的人越來越，越來越……上一回，還有人唱錯詞了，可把我氣得喲！”

    說到這裏，老太太的臉扭曲，湧現森。

    楚綿綿立刻安：“許是沒有經驗，等以後多練練就好了。”

    老太太搖頭：“那是沒有天分，豈是練練就行的喲，我瞧你有天分，不如你拜我為師如何？”

    說著，就直勾勾的盯著楚綿綿。

    楚綿綿本來想委婉的拒絕，畢竟對戲曲並不算通，隻是練過幾曲罷了，可看見蕭老太太在眼皮子下麵的烏青時，心了。

    老太太年紀不小了，再怎麽熬下去，隻怕命要沒了。

    師父明顯要來解決這件事的。

    “萬一我學不好……”

    “沒事，嚴師出高徒呢。”

    “……那好吧，那你不要再讓老太太半夜出來聽曲兒了，老了，不好。”

    “哼，誰讓請來那麽差的戲班，汙了我的耳朵。不過你要是答應我一個要求，我就不打擾。”

    “什麽要求呀？”

    “你答應當我徒兒，我就告訴你。”

    這就相當於兩個要求了。

    楚綿綿眼瞅著老太太的臉越發蒼白，還是答應了：“那好吧。”

    下一刻，老太太直接暈倒在地，幸好被楚綿綿扶住了。

    管家趕衝上去：“老夫人！”

    蕭明哲和楚心藍也急急忙忙趕到。

    好在老夫人悠悠轉醒，迷迷糊糊的說道：“我這是怎麽了？”

    眾人齊齊看向楚綿綿，畢竟誰都無法解釋剛剛的場景。

    “沒事的，蕭，以後你可以好好的睡覺了，不會夢遊了。”

    老太太明白了什麽，眼眶潤，“謝謝了啊。”

    “不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

    管家扶著老太太回房間休息。

    蕭明哲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楚綿綿，問道：“你會抓鬼？”

    “不會。”

    “那你剛剛……”

    “和老夫人談談心，解開心結就好了。”

    蕭明哲用一種：你覺得我很好騙？的眼神看著。

    楚綿綿臉上化了妝，所以蕭明哲沒認出就是易家，反而還覺得這個江湖士有點意思。

    尤其是方才在夜下，清麗婉轉的唱著小曲，猶如月下仙子。

    若是長得再好看些……

    打住！

    蕭明哲狠狠的罵了自己幾句，最近真是了，連一個江湖士都能引起興趣。

    楚綿綿不知道對方的心思，而是轉了轉手腕上的手鐲，有些不習慣。

    太冰了。

    像帶了一圈冰塊。

    易昕上前說道：“小姐，您該休息了。”

    此時已經半夜三點，每個人都疲憊了。

    楚綿綿點點頭，正要轉離開，楚心藍立刻手去抓：“等等……”

    “啪。”

    一掌甩在臉上，清脆聽。

    打人的手剛好是帶了鐲子的手。

    楚心藍捂著臉頰，滿眼震驚，“你，你打我？！”

    楚綿綿懵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說道：“我說不是我你信嗎？”

    楚心藍立刻撲進蕭明哲的懷裏，“好疼啊，我隻是想問問會不會有事，卻打我，疼。”

    蕭明哲狠狠皺眉，眼神不善，“你做什麽！”

    這可真是……

    有口說不清。

    隻能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湊我太近了。”

    “那也不是你打人的理由！”

    話音剛落，周圍的溫度又下降了幾度，手背上的寒都豎起了。

    蕭明哲的氣勢弱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