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

    兩人同時衝了進去。

    一把抱住了楚小天。

    所幸他還有微弱的呼吸，沒死。

    楚綿綿剛放下來的那口氣，餘看見他後腦上的蜈蚣形合傷口時，再次提起。

    “你看！這個！”

    的聲音抖的厲害。

    易鋮奕的視線落在那傷口時，眼眸一沉，“回去。”

    他一把抱起了楚小天，匆匆往外走。

    “老板，抓住了一個鬼鬼祟祟的人！”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滿臉驚恐，被保鏢用力的按在地上，掙紮不得。

    易鋮奕厲聲道：“問真相。還有，封鎖住整個醫院，沒我的命令，嚴出！”

    如果楚小天真的被如何了，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兩人匆匆忙忙的趕去易家名下的醫院進行全麵檢查。

    但，初步拍片的結果來看，楚小天的沒任何異樣，昏迷隻是因為被注了大量麻藥，藥效過了就會醒來。

    至於腦袋上的開顱手，目前還不知道對方做了什麽，但從拍片上看沒有問題。

    楚綿綿看著病床上的楚小天，心疼的掉眼淚。

    哪怕檢查沒有問題，但無端端被開顱，遭大罪了。

    門被推開，易鋮奕走了進來。

    回過頭，“查到了嗎？”

    他的臉很沉重，“嗯，綁走小天的人不是醫院的員工，那些人和醫院是合作關係。”

    原來，所謂德神病院不過是一所掛羊頭賣狗的包皮醫院，表麵上打招牌可以讓一切神不正常的病人變得正常。

    其中包括但不限於，沉迷遊戲的學生，取向變化的年人，自閉癥患者，早的孩子等等一些列所有在家長親人看來不符合常規的行為，都可以送進來改正。

    楚綿綿聽了後，隻覺得天方夜譚，“這本不可能做得到！”

    易鋮奕卻道：“功率很高。”

    “這本是違背人的……”

    聲音一頓，後知後覺的在意識到能違背人的東西，必定是經曆過更慘無人道的事。

    “通過電擊和刑罰迫使意誌力崩潰，達到‘治療’效果。”

    易鋮奕按了按眉心，看向楚小天，眼底浮現後怕和憤怒，若是再晚一步，小崽子都不知道會遭遇怎樣恐怖的事。

    然而，楚綿綿卻猛地回憶起自己之前在帝都大學學習法醫課程時，教授曾經偶然提及過一個手。

    額前葉切除。

    大腦每個半球分為四個葉，額葉是其中最大的一個，大約占1/3積，切除以後人會失去很多功能，包括很大一部分的格。幾乎就是一個行走，和正常人相比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還可以呼吸。

    的小天會不會……

    呼吸一窒。

    險些站不穩。

    易鋮奕連忙扶住，“怎麽了？”

    聲音哆嗦的解釋了這個手，易鋮奕的臉也跟著鐵青，立刻來更專業的醫生往這個方向深度探查。

    然而，結果出來時，有好有壞。

    壞消息是，楚綿綿的猜測了真。

    楚小天的確被進行過額前葉切除。

    好消息是，切除的部分很小，細胞自愈的可能較大，理想狀態或許會恢複，但一切要等他醒來再看。

    楚綿綿隻覺得兩眼一黑，呼吸急促，雙手死死地攥著，“怎麽會……這樣……”

    易鋮奕同樣無法接這個結果，滿腔怒火死死地克製著，最後一拳捶在牆上，留下印，他卻不覺得痛。

    強烈的自責湧上心頭。

    無論是他，還是，都陷了沒有照顧好楚小天的愧疚中。

    易鋮奕抬腳在往外走，立刻問道：“你要去哪裏？”

    此刻，易鋮奕的雙眼泛著猩紅，閃過厲，一字一句的說：“涉及這件事的人，一個都不會放過。”

    易鋮奕瘋了。

    他不計後果，憑一己之力將整個德神病院的人都抓起來，一個個審問。

    那些醫護人員曾經在病人上做過的試驗和折磨，都同的驗了一次。

    天道好回。

    折磨之下，有人承不住，將所有知道的事都說了出來。

    這些年德神病院做的事，害死了多人，甚至還牽扯出一單單買賣，非法人實驗的事。

    全部罪證都被一一搜羅好，整理厚厚的資料。

    然而，這其中關於楚小天手的線索卻的可憐，隻知道唯一參與過手的副院長已經被發現死在辦公室裏，什麽都沒留下。

    明顯是被殺人滅口了。

    最後查無可查，這些罪證都被提上去，驚了警方。

    整個德神病院都被查封了。

    事被了下來，沒有泄。

    而這會，楚小天在昏迷了兩天兩夜後，終於醒來。

    那雙閉的眼睛巍巍的睜開，視線模糊。

    楚綿綿張的看著，小心翼翼的問道：“小天？你還好嗎？”

    安安和小茵寶也都在，趴在病床前，擔憂的看著楚小天。

    “小天！”

    “天哥哥！”

    楚小天聽到聲音慢慢轉過頭，看著他們，渾渾噩噩的大腦像是蒙了一層霧，一切都看不真切，意識和思緒都慢了半拍。

    “哥。茵寶。”

    他的聲音沙啞的厲害。

    但好在，還是認得人。

    楚綿綿差點落淚，“醒了就好，沒事吧？”

    可當楚小天看向楚綿綿時，卻再也沒有從前那樣滿心滿眼都是媽咪的緒。

    他的眼睛無神，毫無波瀾，隻是出了一句：“楚姐姐。”

    楚綿綿看著他，心裏湧出一陣陣怪異。

    這雙眼睛，不像是記憶中的楚小天。

    “醒了？”

    易鋮奕走進來，看見楚小天醒了，眉頭一鬆。

    “爹地。”

    楚小天呆呆的喊了一聲。

    可看他這個模樣，易鋮奕心口沉了沉，和楚綿綿對視了一眼，都看見了對方眼裏的擔憂。

    楚小天，不對勁。

    醫生進來檢查一番，最後確定暫時沒問題，需要好好修養，但額前葉切除帶來的後果很大可能是不可逆的，要做好準備。

    記憶中那個活蹦跳，外向社牛，話癆又鬧騰的楚小天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現在呆呆的，木訥的楚小天。

    他們心疼，卻於事無補。

    易鋮奕把楚小天接回家，重新調整了公館的安保措施，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楚綿綿放心不下楚小天，冒著暴的風險提出想留下來照顧小天，卻得到楚小天的一句：

    “不用了楚姐姐，我不想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