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破罐子破摔

    從商業角度來分析。

    統籌給的兩個片子可投其實都不高。

    但如果非要挑一個的話。

    趙曉倩會選紀錄片。

    第一。

    紀錄片沒有電影致命的時效。

    第二。

    紀錄片的眾麵不止是國。

    還有國外無數城市。

    隻要題材可以，斷斷續續，盈利隻是早晚的事。

    如果拿獎了，金珠會一炮而紅。

    利潤點的穩定遠高於風險。

    第三。

    這部紀錄片是那位導演用了近八年的時間才拍完的。

    所付出的心可見一般。

    記錄片越老越偏越吃香。

    更何況是才華最盛時期的導演親拍攝。

    可就是買不了。

    趙曉倩剛看到題材是境外邊界線城市時心裏便有了覺。

    等到認真上網開始搜索邊界線城市，那個古老的神的，百萬人用心頭供養出來的，命比黃金鑽石還要珍貴的家族。

    直接篤定了。

    境外邊界線城市是區。

    就像是偏遠的無主的無人知曉的魚島，和附近被圍起來的金礦和鐵礦。

    以及一些直接製於係統管轄的區隊。

    這些都是區。

    即便是在現在這種互聯網繁盛的時代，依舊不能去。

    那個紀錄片不止不能播，甚至可能不能拍。

    否則怎麽可能網上連半點隻言片語都沒有。

    趙曉倩家裏算豪門。

    從小跟著父母整個京市的應酬。

    第一次聽說時，也已經二十五歲了。

    篤定，紀錄片不能買，買了就是砸手裏。

    但……趙曉倩想要那個導演。

    沒和統籌說那個紀錄片牽扯的複雜況，直接點名想簽那個導演。

    導演卻沒在家。

    臨時打電話，等到六點才見到人。

    他出手和趙曉倩相握，上有種別樣的書卷氣，“有事？”

    趙曉倩言簡意賅，“我想簽你進我公司，劃給你一千萬，正式啟金珠的第一部紀錄片，題材公司不幹預，但要保證能過審能播能賣，這個能播能賣指的不隻是外網，是全球。”

    有些紀錄片國播不了。

    有些紀錄片，例如這個邊界線城市，全球都播不了。

    趙曉倩要的是不管在哪都能播，也都能賣。

    導演愕然。

    趙曉倩看了眼手表，把手中的文件袋遞過去，“我們公司想投，也是必須投個項目，歸總的兩個中有一個便是你被法院拿走正在拍賣的紀錄片。我沒看過那個片子。隻看你的簡曆，從前的作品，還有這部片子你拍了長達八年，就覺一定很驚豔，盈利隻是早晚的事，拿獎的可能甚至都相當大，但，它播不了。”

    皺了眉：“你知道？”

    關於說的播不了，他明顯沒詫異。

    導演笑笑：“是，還是很多年前，我這部紀錄片的男主角，在十歲那年告訴我的。”

    趙曉倩呆住。

    導演說實話，“那些年家裏條件尚可，願意也有資本由著我任，於是就這麽拍下了。說來慚愧，我明知道過不了審，卻還是拿出去想找人賣了給家裏幫幫忙。沒賣掉，被法院拿走了，抵了賬。但它給我和全家留了一個遮風擋雨的屋簷。”

    他歎了口氣，再度看向趙曉倩，“我願意接你給我的這個機會，但我想提個條件。”

    趙曉倩額首：“你說。”

    “我會竭盡全力為貴司拍個能拿獎也能盈利的片子，但你們可否在後期拿盈利的款項，幫我分期從銀行把這個片子拍下來。等到我幫家人把欠款全部還清，我會想盡一切辦法把它買回來。”

    這是一個藝家的堅持。

    趙曉倩點了頭。

    很想留下問既然早就知道播不了，為什麽要耗費這麽長時間拍下來。

    統籌急的不行，瘋狂指手表。

    六點半了。

    約好的飯局時間到了，可現在還在郊區。

    趙曉倩沒問了。

    留下統籌和他對接，驅車去市區。

    遲到了四十分鍾。

    這場應酬隻有趙曉倩和他。

    趙曉倩沒虹姐作陪。

    到地時本以為這製片人老李頭已經氣走了。

    卻沒想到沒。

    不止沒。

    包廂裏甚至還不止他一個。

    陳藝雪也在。

    趙曉倩腳步頓住，手握門把手，冷眼看著。

    虹姐和這個老李頭打過不道。

    但趙曉倩其實也和他打過道。

    南珠剛圈沒多久的時候，老李頭一眼就瞧上了。

    被擋了回去。

    這老頭出了名的好，並且很喜歡的。

    行事作風荒誕無度，有點狠，怪癖很多。

    但其實還算湊活。

    最起碼喜好你我願。

    瞧上你了，隻要你不明確拒絕，就樂意陪著你玩。

    明確拒絕了，就算他再心。

    因為的這個圈子不缺溫香玉，便也算了。

    當年他眼饞南珠，眼饞的幾乎要流口水。

    趙曉倩明確拒絕了卻也沒糾纏。

    而今……

    看陳藝雪半點不裝的挑釁。

    鬆手抬腳走近。

    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沒理陳藝雪，倒酒舉起對老李頭笑笑：“抱歉，有點事遲到了。”

    這個圈不管你現在混的如何，不惡是規矩。

    老李頭提起笑：“遲到……”

    他想躬去拿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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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臂被晃了晃。

    陳藝雪滴滴的，“遲到了要罰三杯的。”

    對著趙曉倩下額起，話音直接變盛氣淩人，“你，喝三杯。”

    這是命令的口吻。

    趙曉倩定定的看著，半響後側目看向老李頭，“你知道家是幹嘛的嗎？”

    陳家是大家族。

    最開始和江家一樣，是書香世家。

    後來選擇了經商。

    但骨子裏還保有古早讀書人的清高和傲慢。

    極其瞧不上娛樂圈的人。

    這也是他們的長，陳藝雪的姐雖然沒進圈，但因為私生活混，而被他們直接舍棄的緣由。

    在他們眼中。

    這種給家族抹黑的子，不如不要。

    陳藝雪想圈犯了陳家的大忌。

    為了圈，主爬可以做爺爺人的床。

    更是壞了大忌中的大忌。

    若是現在陳家知道了。

    陳藝雪吃不了兜著走，老李頭也要落瓜落。

    最嚴重的就是以後的片子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被卡在審核期。

    他本人還有他監製的作品演員等重要角會被嚴查，導致斷送了以後的職業生涯。

    陳藝雪突然打斷，手指纏繞著清純的黑長直，笑道：“我已經長大了，懂什麽做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

    坐在老李頭上，俯對著趙曉倩一字一句憨道：“來嚇唬我。反而……”

    嘩啦一聲。

    趙曉倩的臉突然被潑了一杯酒水。

    陳藝雪得意洋洋道：“要來求我，還是跪在地上，扇著自己掌的來求我！”

    這話的意思很明白。

    陳藝雪在說，你來嚇唬我。

    如果我是陳家的事傳了出去，我不了圈，不了明星。

    你金珠那個已經和老李頭公司簽下合同的不知名選秀二，想一炮而紅的路同樣會直接斷了，咱倆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酒水辛辣。

    辣的趙曉倩眼睛發疼。

    抬手抹了把臉。

    垂頭片刻。

    再抬頭，眼睛紅了。

    不是氣，也不是惱，是被辣的。

    因為辣的太狠。

    在昏暗中紅到奪目。

    氣沉沉到陳藝雪莫名瑟了肩膀，朝老李頭懷裏靠了靠，可憐兮兮道：“爸爸，嚇唬我。”

    老李頭嘖了一聲，紙給趙曉倩，“倆都是如花似玉的姑娘，幹嘛啊這……”

    趙曉倩打斷，“是陳家。”

    盯著臉瞬間變白的陳藝雪，冷笑道：“杜杉月教了你如果我威脅，你該怎麽說，但是沒教你……”

    俯，角勾起，“老娘如果和你破罐子破摔。你該怎麽說，或者是怎麽辦吧，你個腦殘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