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忘了,為朋友,是有權去質問陳彥遲的。
只是多年來金錢上的供給,讓心理上都覺得自己比陳彥遲矮出一頭。
“對不起,嫣然,是我太激了。”陳彥遲道著歉,“我的力太大了。家里沒有人能理解我,我以為你會諒我,可沒想到你也不信任我,覺得我對你說謊了,還要去找溫舒白對質。”
“我不是那個意思……”嫣然看他難過,一下子就后悔了,“我就是不明白,既然你這麼想和訂婚,我不會讓你為難,我們分開就好了。”
陳彥遲,但也知道他們份懸殊。陳彥遲既然已經走到了要和溫舒白訂婚這一步,也就代表著,陳家父母還是沒有接。
既然如此,分手,也就是陳彥遲的一句話。
可陳彥遲卻一猶豫也沒有,握住的手道:“寶寶,我從來沒想過要跟你分手。”
“我訂婚后,甚至是結婚后,我們也可以繼續往的。”陳彥遲聲道,“你以前不是設想過我們的未來嗎?我可以在國買套房子,以后就是我們的家。我們一起下廚,一起逛街,將來生好幾個孩子,看著他們慢慢長大。”
他實在擅長用最溫的腔調說出最殘忍的話。
好半天后,嫣然才帶著哭腔問道:“陳彥遲,你是要我當你的人嗎?”
“不是人。”陳彥遲道,“你是我的人,是我的妻子。只是我們不能結婚。”
嫣然做夢也沒想到,日夜思念的男友,不知何時竟然有了這種齊人之福的念頭。
甚至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來形容這種畸形的關系。
像現代被包養的小三,也像古代被私納的外室。
“說白了,我和溫舒白算是聯姻,什麼都不會發生的。”陳彥遲解釋道,“就像父母,表面上恩,可背地里,還不知道溫承平在外面玩得有多花呢。”
他其實本不知道溫承平與江尚嫻的婚姻狀態,不過是為了說服嫣然,信口開河。
聽他連自己的父母也編排上,溫舒白心頭涌起一憤怒。
就連嫣然也小聲說,不要胡編猜。
肩上的外套,對于嫣然來說有點太寬大。又因為他們一直在爭吵,時不時往下掉。
嫣然整了整服,一個信封就這麼從口袋里掉了出來,彎腰撿起,盯著細瞧。
“看看吧,給你的。”陳彥遲挑眉道。
“什麼給我的?你騙我!”嫣然氣惱道,“上面明明寫著溫舒白的名字,你是送給的。”
陳彥遲竟笑了一聲,無奈道:“雖然送給,但你要知道,我心里真正的收信人是你。”
這大概就是陳彥遲準備的,訂婚宴上的小禮吧?溫舒白想。
或許他會在明天,當著賓客們的面,深地念出來。
可他明明是寫給別人的。
之前給的那些書,自然也是一樣。容是給嫣然的,外面套一個的名字。
實在稽。
溫舒白稍稍側了下,從隙里,看到陳彥遲與嫣然突然抱到了一起。
一對苦命鴛鴦,相擁哭泣。
溫舒白突然覺得很可笑,他們是苦命鴛鴦,那算什麼?
一個能夠挽救陳家的救世主?
一個足小的第三者?
都不愿當,只覺得自己是個傻子,是個完的工人,被陳家的人算計來算計去。
走出酒店,溫舒白心里的那難,一直沒消,就像是喝多了酒的那種惡心。
可究其源,不是對陳彥遲的喜歡,也不是占有。那是為了什麼呢?
似乎是為了被折辱的自尊。
溫舒白很有這樣難的時候,在經歷的二十一年中,過得太平坦,幾乎要什麼就有什麼。
就連陳彥遲這個人,也是父母怕結婚后,被人欺負了,才挑了好友的兒子做男朋友。
只可惜人也不見得就靠譜,就有真心。
溫舒白猶豫著該不該把事直接告訴父母,可又知道,因為他們上一輩的多年朋友關系,就算知道了陳彥遲和嫣然的事,也不會把事鬧大。
如果陳彥遲媽媽再說幾句,扯幾句謊,媽媽耳,說不定還會反過來勸。
想到這里,倒寧愿等到明天儀式開始,再當場踹了陳彥遲。
怕父母看出心差,家是不想那麼早回了。
溫舒白開著車在街上四游,雨漸漸小了,車窗上全是霧。
溫舒白突然想起了霧酒吧,那個每周二才過去調酒的商敘。
以及,陳彥遲是如何懼怕他。
第014章
霧酒吧門口。
音樂悠揚, 霓虹燈一如往昔。
但忽然發現酒吧里很空, 毫無上一回和許佳寧一起來時的熱鬧景象, 僅有的幾個人都在往外走,像是在清場,于是疑問道:“是要關門了嗎?”
旁邊的迎賓小哥正要點頭,另一人一把拉住他, 向溫舒白解釋:“還在正常營業, 只是今天下大雨,客人了很多。剩下的幾個, 也都趕著回家。”
也對, 溫舒白自嘲地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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