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里的賓客們,此時等待許久,也開始悄悄議論起來。
“我看該不會是溫家兒不愿低嫁,悔婚了吧?”
“話也不能這麼說,陳彥遲這樣的青年才俊,前途無量,也算才子配佳人了。”
“可陳家本來就是沒資格攀上溫家的,如果不是兩家父母關系好,哪里得到他?”
……
陳彥遲忍耐不下,走到溫承平和江尚嫻面前。
“爸媽,可是我已經給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接,后來手機還關機了。”
他改口極快,儼然已經將自己當做溫家的婿,又道:“我看不如再多派幾個人出去找找,我擔心有什麼意外。”
溫舒白遲遲不來,他擔心安危是假,擔心悔婚才是真。
溫家人正要松口,要再派人去尋找溫舒白,就聽到溫舒白的聲音自大廳門口響起。
“不用費心找了,我來了。”
高跟鞋落在地磚上,有著特別的節奏,清脆悅耳。
看到溫舒白姍姍來遲,腳步還不慌不忙,陳彥遲急得要過去牽:“舒白,你怎麼這麼晚才來?我和爸媽都很擔心你。”
溫舒白嫌惡得皺起眉來,下意識退后一步:“你以后不要這麼我。”
陳彥遲一愣,正要問為什麼突然變了態度,抬起的手臂就被人擋了回來。
他一門心思都撲在溫舒白上,這才看到后的男人是商敘。
原本急躁的陳彥遲立馬變得恭恭敬敬:“沒想到小舅舅也肯賞臉,舒白,快喊人。”
“你想讓喊我什麼?”商敘抬了抬眉,似乎是嗤笑他愚鈍,還看不清況。
就在陳彥遲的眼前,商敘的右手大膽地攬住溫舒白的腰,眼神曖昧不清,語氣卻是教導諄諄:“喊人可以,可別錯了輩數。”
溫舒白很快進角,從男人的懷里抬起頭來,紅著臉朝陳彥遲打起招呼:“你好,大外甥……”
眾人嘩然。
陳彥遲更是臉沉,滿眼不可置信,手都跟著發抖:“你這是什麼意思?”
“陳彥遲,猜猜我昨晚看到了什麼?”溫舒白走近了些,低聲音,用著戲謔的語氣,“你不會還覺得,我什麼事都不知道吧?”
話說到這個地步,陳彥遲自然明白了。
他不懊悔自己不小心,一直忍到今天,還是因為和嫣然見面而壞了事。
可溫舒白有證據嗎?
他不敢得罪商敘,卻也不想讓自己理虧,只有把話些,把錯扣到溫舒白的頭上,卑微而深:“舒白,我們一年的難道都是假的嗎?你就算想悔婚,也不該拿我長輩開玩笑。”
言外之意,自然是說是玩弄,為了悔婚,臨時請人幫忙,還刻意地請了男朋友的舅舅。
而陳商兩家關系不佳,是眾人皆知的事。
溫陳兩家的父母終于也走了過來,都圍在溫舒白邊。
溫舒白僅有的一點猶豫,也沒了。
原本是想大家面,不在今天這個場合說出難聽的話。
誰知道陳彥遲不到黃河心不死,聽到的話后還不懂見好就收,乖乖離開,而是當眾指責起來。
于是終于抬高了聲音,問陳彥遲道:“我有點好奇,你昨天抱在懷里的那個孩,今天怎麼沒來?”
陳國昌看向陳彥遲,陳彥遲臉一僵。
“舒白,這里面肯定有誤會。”商錦繡拉著溫舒白的手,“彥遲絕不可能抱什麼孩子,你肯定看錯了。”
然而即使這樣說,溫承平與江尚嫻臉上的表也已經復雜起來,默默把商錦繡的手從溫舒白上拉開。
“陳彥遲,這到底怎麼回事?”溫承平冷聲問道。
為了盡量圓謊,陳彥遲只能現編:“昨天我來婚宴大廳,剛好有個孩摔倒了,我就順手扶了一把,舒白可能就看錯誤會了。舒白昨晚不是還去酒吧喝了酒嗎?可能記憶錯了。”
他不知道溫舒白當時到底看到了多,聽到了多,這些話也并非是解釋給溫舒白的,而是解釋給溫家。
正當溫承平與江尚嫻不知道該不該信陳彥遲時,大屏幕突然換了一個調。
四周音響全開,屏幕上開始播放一段昨晚婚宴大廳的高清監控視頻。
“不好意思各位,點錯了,臥槽!這視頻怎麼關不掉?”
全程負責督辦訂婚宴的薛瞻,正坐在多控制臺前,他附近燈灰暗,旁人認不出他,只能聽到他抱怨的聲音傳了過來。
而在LED大屏上,人們清楚地看到,陳彥遲正抱著一個白子的孩親吻,二人難舍難分。
“哎呦呦,原來是陳大爺見義勇為的視頻啊。”薛瞻樂了。
“順手扶一把,自己的也扶到別的孩的上去了?”薛瞻繼續怪氣著,“也不怕臟了大家的眼睛。”
很多事一旦搬到臺面上,就沒了回旋的余地。
正如此刻,溫舒白的父母已滿臉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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