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當初紅眼告訴自己的話，水分就有些大了。

 當初在紅眼的話里，他可是站在害者的角度上。

 口口聲聲自己被算計了。

 而在聞語的口中，他才是謊言的主導者，是坐在長桌位的人。

 姜尤一時之間不知道究竟該相信誰。

 保守起見，兩個人都別太信，也別完全不信。

 “你有辦法找到深淵口嗎？”姜尤直接問道。

 “找到和開啟……是不同的……深淵口一直都在……缺一把鑰匙……”

 說到這里，聞語沉默了很久，那畸形的五在拉扯中顯得格外瘆人，他蠕著開口道，“我見過你上的東西……”

 “你是說火種？”

 “原來這火種。”聞語，“你將它稱之為火種……呵呵……欺詐者……沒有告訴你嗎……”

 “告訴我什麼？”

 “在神話中……有這樣一種東西……被稱之為視，也稱靈芝，但是更多人稱它為……太歲……”

 姜尤，“太歲？你是說那種在地里挖出來的黏菌復合？”

 聞語，“我躺在那里……不了……很無聊……所以每天都在想很多事……想各種各樣的事……只有不停地想……才不會徹底變植……

 阿月的幻境……是在深淵中的記憶。

 我見過那種東西，你里的東西……

 在阿月活著的記憶里，我見到一個巨大的太歲，被擺在欺詐者的長桌上……

 ……被……共……

 你里所謂的火種……同樣出現在太歲中……

 欺詐者說……它是人類和怪，是一切的源頭……

 是第一個誕生的……怪……”

 “……”

 姜尤皺著眉頭聽完這一切，只覺得十分荒誕。

 進去的時候，月華初上，從地里出來的時候，天邊已經破曉。

 晨過破敗的山神廟照在神像的半邊臉上。

 頑隨手涂抹的彩讓神像在莊嚴中出一冷，仿佛在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

 走出神廟，合上大門，隨后往樹屋方向走去。

 眼下，深淵的口基本已經確定在十萬大山，并且可能就在窿山附近。

 但是沒有那麼大的人力力去探測這位置。

 并且開啟也需要力量……

 還沒走到樹屋，就在半道上見了從地里鉆出來的土豆，那雙清澈而愚蠢的眼睛直直的盯著自己。

 “姜姜夫人，我還是沒找到張總管的寶藏，我很難過。”

 他歪著頭，已經褪的劣質皇冠粘在頭皮上，顯得十分稽。

 姜尤想了想，暫時還不能和紅眼撕破臉。

 是個利益至上的人，只要紅眼對還有價值，那就不在敵人之列。

 從空間里拿出一罐子彩虹糖遞給土豆，哄道，“土豆陛下，你是一國之君，能管住所有人了嗎？”

 “當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有誰不聽話，寡人誅九族！”這顆土豆還有點文化。

 “那紅眼呢？”

 土豆歪頭，“誰是紅眼？”

 “就是和你住在一起的人……”

 土豆眨了眨眼睛，正準備開口，眼角一片紅快速擴散，取代了那黑白分明的瞳孔。

 神驀然肅穆起來。

 “丫頭，你在試探什麼？”紅眼一出來，明明還是同一張臉，可是卻給人一種截然不同的覺……

 姜尤心中了然。

 平時千呼萬喚始出來的紅眼不請自來，已經不需要再試探了。

 因為他的出現，就給了姜尤答案。

 他這麼急著出來打斷兩人之間的談話，就已經證明了一些事。

 姜尤眼觀鼻觀心，不聲的說道，“我還能試探什麼？就想知道陛下真不知道你的存在而已，畢竟你們跟神分裂似的，總有些好奇。”

 說到這里，姜尤眉頭一跳，突然問道，“義父，你知道一個做阿月的人嗎？也來自深淵！

 那怪告訴我，莫非就是因為才會被賦予力量。

 帶著莫非他們進了深淵，但是卻沒有通過深淵口……”

 姜尤斜眼瞥了他一眼，“你之前不是說，不管是怪還是人類，都必須通過深淵的口才能進出深淵嗎？

 怎麼還有藏的vip通道？”

 直接將阿月的幻境替換為真實的深淵，想看紅眼的反應。

 聽說有人能夠直接跳過深淵口，紅眼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本就不可能有人從其他途徑進深淵！”

 “為什麼不可能！”

 “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就像人類不可能不穿宇航服進太空一樣！等等……”

 紅眼說話的深淵戛然而止，將信將疑的轉頭看向姜尤，“除非，他們進的本不是深淵……”

 “死丫頭，你詐我？！”

 姜尤嘿嘿一笑，“不愧是義父，我這點小伎倆一下子就被你看穿了！沒錯，這些人當時進的本就不是深淵，而是阿月的記憶！

 可是他們為什麼能夠捕捉記憶當中的東西？

 那不是虛幻的嗎？”

 “只有人類才會認為記憶是虛幻的！”紅眼嗤笑，“我知道地下那東西肯定跟你講了什麼，你現在懷疑我，不過沒關系。”

 姜尤以為他下一句話肯定是“時間會證明一切之類的。”

 結果沒想，紅眼直接來了句，“反正你也從來沒全然信任過我。我們之間不需要信任，你需要我，我也需要你，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