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遠琛握著電話的手用力,指甲泛出些許的白。
他還是克制著自己的緒,語氣平靜地問溫黎:“你現在在哪兒?”
溫黎說:“你不用管我,你先照顧安雯吧。我這邊不需要你。”
他又問了一邊:“你現在在哪兒?溫黎,我在問你話,你和陸柯,在哪里?”
溫黎笑了一聲,聲音冷的,細聽起來,還著一明顯的疲憊。
說:“霍遠琛,我說了,我現在不想和你吵。你就安心照顧安雯吧。你也別管我在哪兒了,我就算說了,你能來嗎?你不還是要留在醫院,和安雯待在一起。”
霍遠琛這會兒脾氣也上來了。他語氣冰冷地說:“我勸你還是快點告訴我。”
溫黎頓了下,沒什麼語氣地說:“我在醫院。”
“哪家醫院?你去醫院做什麼?”霍遠琛說著,冷笑了一聲,問,“是不是陸柯生病了,你忙著去照顧他呢?”
溫黎語氣重了點,說:“霍遠琛,你愿意跟安雯曖昧不清是你的事,不過你別把我和陸柯哥也想你們那樣,可能你自己不知道,不過,我每次看到你和安雯那樣,都覺得惡心的。我和陸柯哥清清白白,可不會像你們那麼惡心。”
說著,重重了口氣,像是極疲憊的樣子,然后繼續說:“不是陸柯哥生病了,是我病了。其實我今天去找周穎的時候就覺到不太舒服了,我以為是昨晚被你折騰得太累,就沒當回事。沒想到我不是累,是發燒了。”
霍遠琛臉變了下,很快,又冷嗤道:“你發燒,怎麼會是陸柯送你去醫院?你生病了第一時間不是來找我這個男朋友,而是去聯系陸柯。你還說你跟他清白?”
溫黎被他氣笑了,語氣涼涼地說:“你還知道你是我男朋友啊,那你這一整天在哪兒呢?霍遠琛,我沒穿你,是因為我也累了,不想再和你吵了。你問問自己的良心,你今天到底是去開會,還是去醫院陪安雯了?我的男朋友,在我生病的時候,放任我不管,連我病得在家里昏倒了都不知道,卻一直守著別的人。這樣的男朋友,我說出去,還嫌丟人呢。”
說完,就把電話掛斷了。
霍遠琛再撥過去,那邊也是不接,或者直接拒接。
他一連撥了好幾個,最后終于接通了,接聽的人卻換了陸柯。
那邊和他解釋說:“溫黎去扎針了,你要是找,等會再打過來。”
霍遠琛冷冰冰地說:“我打的是你的電話,自然是找你的。”
陸柯沉默了一瞬,主說:“不是溫黎主來找我的。明天要去拍外景,今天沒來工作室,也沒拿相機。我打電話問,說在家里,我正好會路過,就把相機給送過去,免得明天還要多跑一趟。誰知我敲了半天門,家里沒靜,打電話也不接,我問了鄰居,都說沒看見出去。我怕出事,才破門而,看到的是高燒在沙發上。”
霍遠琛在這時候,語氣里才顯出來一點擔憂,問了句:“沒事吧。”
陸柯過了一會兒才說:“我知道一般況下,你要這麼問,我應該回答你沒事。可就我看到的況,我覺得很有事。當時一個人在沙發上,明明家的沙發也不大,可卻顯得小小的一只,怪可憐的。人都燒昏迷了,要是我沒去找,真不知道會怎麼樣。”
他頓了下,語氣里帶了點指責地說:“你是男朋友,不舒服的時候卻不肯告訴你。你就沒想過是什麼原因嗎?”
霍遠琛抿了下,說:“一直一個人在國外,獨立慣了,不習慣依靠誰。”
陸柯冷笑:“是你沒有給足夠的安全,所以才會在生病的時候,不是第一時間通知你,而是選擇自己抗。換句話說,但凡你沒有一次次把拋下去管別的人,也不會這麼不信任你。誰是生下來就獨立的,還不是沒人可以依靠了,才不得不靠自己?”
霍遠琛沒說話了。
好半晌,才問了句:“你們在哪家醫院?”
陸柯把醫院地址告訴給他。
畢竟,就現在而言,他才是溫黎的男朋友,陸柯沒有制止他去探他朋友的立場。
溫黎那邊扎好了針,護士喊病人家屬過去拎著吊瓶。
陸柯過去了,一只手把吊瓶舉得高高的,另一只手很有分寸地扶著溫黎,給找位置休息。
他問溫黎:“要不要通知你爸爸媽媽?”
溫黎搖搖頭:“不要讓我爸媽知道。他們要是知道我病了,肯定是要擔心的。他們年紀都大了,我不想他們因為要照顧我,再累壞了。”
陸柯不同意道:“你這病看起來嚴重的,不是打一次吊瓶就能好,邊還是得有人照顧你。”
溫黎“嗯”了聲,不大有神,閉著眼睛假寐,說:“我明天請個護工吧。今天又麻煩你了,我心里過意不去的。”
陸柯想到病得一團的樣子,就覺得怪可憐的。正好又看到額前的頭發都被汗水打,黏在額頭上,怪影響視線的,就手幫撥了撥頭發。
“霍遠琛剛才給我打電話了,我把你的況都和他說了,他擔心你,等下要過來找你,后面幾天,就讓他陪著你吧。”
陸柯語氣平靜地和溫黎說話。只是他說這些的時候,緒并不怎麼高,聲音聽起來有點悶悶的。
溫黎靠著墻,滿臉疲地說:“不該讓他來的,他來了有什麼用?只會和我吵,我現在好煩他。”
他兩人這麼說話的時候,誰都沒注意到霍遠琛就站在距離不遠的地方。
這里本來就是離溫黎住最近的醫院,霍遠琛很快過來,也是理之中。
只是他沒想到,剛一來,就會看到這麼幅場景,聽見這麼句話。
在他看來,溫黎這會兒離陸柯也太近了,腦袋幾乎都要搭在陸柯肩上了。
陸柯剛才給撥弄頭發的時候,也沒拒絕,兩人看上去,說不出的親昵。
霍遠琛站在原地平復了一會兒緒,走過去,低低沉沉喊了聲:“溫黎。”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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