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行景將程止歡哄睡著之後,輕輕起。
他將床頭燈關上,窗簾也輕輕拉上,遮住了月亮照進這房間的。
房間裏一瞬間陷了黑暗。
顧行景靜靜坐在床邊,他手裏拿著那張被他用腳踩過的信紙。
房間裏太黑,他看不清上麵的字,但他很清楚的知道,這上麵寫了什麽。
【神之研究所】
這五個幾乎貫穿了他年年的字眼,如今卻了纏繞他一生的噩夢。
在十六歲之前,他是多麽以這五個字為驕傲。
他的父親,那個顧承的男人,曾經也是他的驕傲。
他以自己的父親是個研究員為榮,也以他獨自掌管著“神之研究所”為傲,可這一切都在十六歲那年被打破了。
若不是他聽到父親和母親發過一次激烈的爭吵,他還被蒙在鼓裏。
他的父親,竟然在做人實驗,做那種慘絕人寰的絕對不會被接的人實驗。
他幾乎無法相信這件事,所以他逃了,逃回了學校。
再次回家時,得到的卻是母親去世的消息,這不得不讓他懷疑些什麽。
他地調查顧承,但被他發現了,被他警告了一番後,他隻能調查,給他製造了一點麻煩。
但這個小麻煩還是被顧承發現了。
他和他發了強烈的爭吵,甚至用自己的命威脅他停止實驗,但顧承聽不進去。
他像是瘋了。
不,顧承是瘋了,不然也不會在母親頭七還沒過之時就迫不及待的將另一個人帶回了家。
越是回想回去,顧行景越覺得頭疼裂,像是有什麽東西在衝撞他的頭,迫切的想要從他的裏掙出去。
他強撐著痛意,從兜裏掏出打火機來。
火跳,了這黑暗房間裏唯一的。
猩紅的火焰很快吞噬了信紙,火盛大了一些,卻又很快如同煙一般,消散了。
顧行景的打火機掉落在地上,他子緩緩倒了下來,雙眼閉,眉頭皺著,臉帶著幾分病態的蒼白。
額頭滿是細汗,痛苦得連聲音都發不出。
房間裏沒由來得多了幾分冷意,不知道過了多久,顧行景才緩緩平靜了下來。
他睜開眼睛,眼神毫無波,一如從前。
他站起來,將地上殘留的灰收拾了一下,又走到窗邊,拉開了窗簾。
天不知覺間就亮了。
天破曉,第一縷照進了這房間,灑在地板上,可以看到些許細灰。
顧行景站在窗邊,靜靜地看向一樓的花園。
玫瑰花開得正豔,每一朵之上都掛著珠,豔滴,得驚人。
————
海市,某不為人知的郊外。
被茂的樹木包圍著的小木屋裏,穿著黑的中年男人手裏拿著一朵玫瑰花,這是他剛采摘下來的,上麵還掛著一滴珠。
他將玫瑰花進桌子上的玻璃瓶裏,玻璃瓶裏有一些水,但瓶底卻帶著一些綠意,那是長期沒有打理的舊水留下來的痕跡。
中年男人看了那玫瑰一眼,轉推開門。
初升的穿過茂的樹林,被茂的樹葉遮擋,隻有那麽一小縷落在了中年男人麵前。
中年男人眼神漠然的看了一眼,轉往外走去。
他腳步不快,形甚至有些佝僂,可莫名讓人心底發寒。
穿過一條幽靜的小路,他停留在了一從外麵看上去有些破爛的房子前。
房子的右邊還掛著一個牌匾,約可見【神】【所】兩個字。
房子兩旁都是茂的雜草,旁邊的樹木也是遮天蓋地。
他好像看不見那些雜草,徑直往裏麵走去。
穿過走廊後,他來到了一個偏僻的實驗室前。
推開門走了進去,他像是有目的般走了進去,推開殘舊的木板,翻找著什麽。
不久後,他從沉重的實驗材之下翻到了一張紙。
上麵寫著一些文字:
【實驗:1號
實驗方向:全能型強化
實驗進程:●●●】
後麵幾個字被墨水塗黑,看不清楚了。
男人將這張紙收好便往外走,他回到了小木屋裏,看著桌麵上已經開始凋零的玫瑰花,從兜裏掏出一個按鈕來。
輕輕一按,遠傳來了什麽聲音。
男人笑了起來,輕輕撥弄了一下玫瑰花瓣,已經變得漆黑的花瓣緩緩落在了桌麵上。
“真高興啊。”
男人如此說著。
“小玫瑰,你還活著。”
從外麵照進來,卻帶不來毫溫暖,隻有那玻璃瓶裏的綠意泛著幽幽的綠意。
————
“海市突發山火,目前正在全力撲滅,起火原因正在調查中,請附近居民不要驚慌,切勿靠近……”
新聞的播報聲在程止歡耳邊響起,手裏還拿著遙控,表卻有些失神。
直到聽到這個新聞報道,才像是回過神來一般,認真地看起新聞來。
好在起火的地方離家很遠,應該燒不到爸爸媽媽那邊去。
雖然這麽想著,但程止歡還是拿起手機,在群裏詢問了一下爸媽。
確定沒事之後,這才放下心來。
海市這場山火來得實在是奇怪,雖然是盛夏,最近的天氣也非常熱,但海市那邊種的樹木都是不易燃的類型,沒道理會突然起火,除非是有人刻意點火。
刻意縱火可是重罪,海市那邊監管嚴格,應該不會有人故意縱火吧?
程止歡又在網上看了一下,基本上說什麽得都有,懷疑縱火的人不,也有人說在起火前覺到了一些震,懷疑是炸,也有人說是一些無良開發商惹怒了山神,所以山神降下了懲罰。
總之,大家的猜測五花八門,方也還在調查中,目前還沒定論。
程止歡沒得到什麽結果,很快也就沒看了。
看了一眼外麵的天氣,豔高照,天氣非常好,今天又不是周末,那……
“行景,你今天不去公司嗎?”
看著在門口莫名晃的顧行景問道。
顧行景腳步一頓,隨後抬腳朝走來,走近之後,他彎下腰來,一瞬間就離的臉很近了。
“止歡。”
他著的名字,繾綣多,滿是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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