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止歡若有所思的點頭,難得開玩笑的說道:“想不到你竟然這麽聽阿姨的話。”
“如果阿姨還在世,一定非常你。”
顧行景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他那漆黑的瞳孔裏倒映著的影,像是要將的影完全刻進瞳孔深。
“如果還在這裏,一定會很喜歡你。”
沒人不會喜歡,是這麽的好,讓人心生歡喜。
程止歡輕抿了一下,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
“當然了。”
輕哼一聲,“阿姨這麽好,我們肯定會互相喜歡的!”
“這個就做惺惺相惜。”
顧行景:……
“那我呢?”他問道,“我和止歡是什麽?”
“唔。”程止歡假裝思考了一下,“冤家路窄?”
顧行景眉頭輕蹙。
程止歡拍了拍顧行景的口,“好啦,是兩相悅!”
顧行景皺起來的眉頭舒展開來。
程止歡見他這麽好哄,忍不住笑了一下。
顧行景見笑了,臉上也出一抹溫的笑來。
他握著的手,大拇指輕輕著的指尖,目溫。
夜深人靜,大家都進了夢鄉。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看了顧母日記的原因,程止歡竟然再次做夢了。
夢到自己在一片黑暗中走了很久,直到眼前出現了一點點。
黑暗吞噬了的理智,所以那一點顯得尤為珍貴。
無可避免的被那一點吸引,朝著的方向走去。
沒走多久,便看到了一個小小的影。
那影很是單薄,瘦弱得仿佛風一吹就能倒。
但不知道為什麽,看不到那個影的臉,倒是旁邊堆積些一些的。
鼻間似有腥味,濃鬱得讓人幾乎想吐。
一種名為“恐懼”的緒在心底升起,而就在這個時候,程止歡聽到了一個的音。
“你是誰啊?”
帶著孩般的天真與稚,直直地刺進了心中。
程止歡覺得這個聲音有點悉,但卻想不起來這個聲音是誰。
呆呆的看著前方,看著那一點點黯淡下去,最後被黑暗吞噬,陷了更深的睡眠之中。
此時的程止歡並不知道,睡在旁的顧行景也做了一個和相同的夢。
但對於顧行景來說,與其說那是個夢,不如說是一個回憶,一個他和初見的回憶。
在這個回憶中,顧行景在偶然的況下進了顧承的研究所,這裏很暗,隻有微弱的燈閃爍著。
年的他不知道旁邊那閃爍的紅燈是什麽意思,隻覺得恐怖和詭異。
他想逃,但隻有往前走這一條路,所以他才會一直往前走,直到有那麽一抹白出現在麵前。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程止歡,年的程止歡。
穿著白病服的程止歡形單薄,風一吹就會飄走,盤坐在實驗臺上,旁兩側是已經死掉的猛。
有蟒蛇,也有老虎,甚至還有獅子。
那些平日裏隻會在《世界》頻道出現的猛禽以一種近乎慘烈的死相出現在尚且年的他麵前時,帶給他的隻有強烈的衝擊與恐懼。
恐懼占據著上風,近乎淹沒了他,他甚至能夠聞到那濃鬱的腥味。
他忍不住看向那坐在中間的,臉蒼白,看上去小小的,瘦弱不堪,但臉上卻一點兒害怕的緒都沒有。
“你是誰啊?”
小孩的聲音小小的,還帶著幾分稚,那雙漂亮的眼睛好奇的打量著他,卻對周圍的腥視若無睹。
小小的他心中有了一點點不服氣,都不害怕,他怎麽能害怕?
男孩子本該就要比孩子勇敢些的。
後來的記憶逐漸變得模糊,整個夢境也逐漸變得模糊,隻是心中那個想要將他的摟懷中的想法越發堅定。
顧行景從夢中醒來,大手下意識抱住了懷中的程止歡。
在他懷裏睡得正香,輕淺的呼吸聲一聲聲落他 耳中,卻讓他安心無比。
顧行景低下頭來,輕輕吻了一下的額頭。
心底一片,就連上的氣質都多了幾分和。
他的小止歡肯定不知道和他竟然那麽早就認識了,他也是在那很久之後才想起了這件事。
畢竟在看到母親日記本之前,他一直都以為那是個好的噩夢。
夢很可怕,但卻也給他帶來了一溫暖的。
天空破曉,不知不覺天便亮了。
程止歡從夢中醒來,整個人還有點懵懂。
眨眨眼,緩了好幾分鍾才回過神來。
“行景。”了一聲他的名字,“阿姨的墓在哪裏?我想去祭奠一番。”
顧行景愣了一下,隨後緩緩搖了搖頭。
程止歡:?
“什麽?”下意識的問道。
“我不知道。”顧行景眼神一黯,“顧承將母親的帶走了,墓葬一事也是他辦的,我並不知道母親埋在哪裏。”
不然這麽多年,他又怎麽會不去祭拜他呢?
他這話倒真是出乎程止歡的意料,那顧承就不是好人,萬一並沒有將阿姨好好埋葬怎麽吧?
顧行景像是猜到了程止歡的疑,開口解釋道:“他不會對母親做些什麽。”
“死人於他,沒有任何研究價值。”
“他理母親的後事,無非是想拿住我罷了。”
可惜他從來不是那麽弱有之輩,他雖然尊重母親,但顧承想憑這一點拿住他,還是太天真些。
事實證明也確實是如此,不然當初顧承也不會灰溜溜滾出了京市並且保證不會再回來。
程止歡聽到這話,眉頭輕蹙,“那顧承可真討厭。”
利用已逝之人來威脅自己的親生兒子,這簡直就不是人能夠做出來的事。
程止歡對顧承隻剩下滿滿的厭惡,這人應該到法律的製裁,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竟然還逍遙法外,甚至還可能在繼續著人實驗。
“有沒有什麽辦法將他送進監獄?”低喃一聲,不知是在問自己,還是在問顧行景。
顧行景了程止歡的頭發,語氣堅定,“他會進監獄的。”
以他的生命起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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