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月魄聲音清潤儒雅，整個人看上去其實相當的規矩。

并不想外面那些七八糟的人。

不過袁是過來人，就怕自己的孫被人給騙了。

“司先生，恕我老太太不懂規矩，我覺得我們家菀菀配不上你。”袁將碗一推，“菀菀命苦，七歲的時候媽媽就跟人跑了，爸在十二歲的時候從腳手架上掉下來摔死了。我能拉扯上個大學，就已經相當不容易了。

我就這麼一個孫，不求能大富大貴，只盼能平平安安的。”

“您說的這些，我明白。”

“您要是真明白，就不會讓我們家菀菀白白跟著你八年這麼久了！”

“，事不是你想的那樣！”袁菀解釋，都快急紅了眼。

但眼下，有些話從里說出來沒有半點的效果。

這些話，還得司月魄親自跟說。

“這些年，是我委屈了菀菀。”司月魄說著站了起來，旋即拖著有些不方便的走到了袁跟前，沖著就鞠了一躬，“我這次跟菀菀回來，一來是陪著一起回來探你，二來，也是上門提親的。”

“提親？”袁有些驚訝。

同樣的，驚訝的還有袁菀。

沒想到，司月魄竟然還存著這樣的打算。

一直以為司月魄心里放不下陸傾亦，所以這些年來，即便是在床上做那些事，司月魄更多的還是喜歡用帶蒙住的雙眼。

他喜歡的聲音，喜歡纏著他的時候，一遍遍著他的名字。

說到底，這八年來一直都是充當著陸傾亦的替。

“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袁有些不敢相信司月魄的話。

畢竟他這樣的男人臉上寫滿了明，也就這個傻孫才會相信這種男人的鬼話。

“菀菀跟了我八年，我不會虧待。訂婚也好，婚禮也好，只要是菀菀中意的，我都可以。您這些年沒有到菀菀的福，我也可以替菀菀盡孝。”

司月魄說著，連同臉上的表也是相當的肅穆，半點都看不出來像是在開玩笑的。

袁張了張，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下意識看了一眼袁菀，這才注意到自家孫一樣呆愣在了原地。

“你讓我想想。”沖著司月魄揮了揮手，示意他先出去。

司月魄點頭，往院子走去。

等人走遠了，袁才看向袁菀，“你確定你要跟著這個男人一輩子？”

“我確定！”袁菀信誓旦旦地說，“，月魄真的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人。他這些年來邊除了我之外就沒有其他的人。而且對我也好，什麼事都能為我考慮。我上大學，考研，都是他一直在幫襯著我。還帶著我學做生意……

他對我而言，亦師亦友，是我這輩子認定的人！”袁菀的話還沒說完，眼淚就跟著掉了下來。

袁也是心的人，況且鬧這一出還不是想著袁菀將來能過上一個安穩日子。

從來都不圖袁菀能嫁給什麼有錢人，只要對方對好就行。

袁菀這八年來一直在外面，每個月都會給寄好多錢。

這棟房子也是袁菀花錢蓋得。

可這些事在農村人看來就不一樣了，哪有孩子剛畢業沒多久就能攢這麼多錢的。

長得好看，又是在大城市里，難免不會讓人多想。

“唉……”袁想了想，終究還是妥協了，“你讓他進來吧，我還有話跟他說。”

*

這邊，剛到古堡的陸傾亦跟蘇慕洵在鶴家傭人的帶領下，去往了古堡當中一棟中式的木質雕樓當中。

這棟樓像極了蓉城梨錦當中的小樓，也像極了司家那棟被大火燒毀的小樓。

站在雕樓前，陸傾亦駐足看了一會兒，直到傭人提醒，這才上前邁開了一步。

不過傭人直接擋住了蘇慕洵的去路，只說夫人只邀請了陸傾亦一人過去。

不得已，蘇慕洵只能在外面等著。

陸傾亦跟著傭人進去，上了二樓。

還別說，這小樓里的布置跟梨錦的一樣，一樓放著不的架，架子上掛滿了行頭還有道。

上了二樓，便聽到了留聲機里傳來的戲曲聲。

就在陸傾亦回憶著唱詞容的時候，不遠傳來了一個溫婉的聲音。

“是傾亦嗎？”

陸傾亦停頓在了原地，看著一個穿著絳紫旗袍的人款款而來。

即便過去了那麼多年，歲月好像并沒有在這個人臉上留下多痕跡。

甚至，還跟照片里的一模一樣。

“您是……清婉阿姨？”陸傾亦眨了眨眼睛，直到對方走近了，這才確認了的份。

確實是梁清婉，母親最好的閨。

梁清婉點頭，忍不住將陸傾亦上下打量了起來，“像！確實跟蘊槿長得一模一樣！”

說著，趕拉過陸傾亦坐了下來。

面對梁清婉的熱忱，陸傾亦多有些不適應。

“清婉阿姨，我這次來找你，是為了……”

“你是說月魄吧。”梁清婉自然明白來的目的，但看著陸傾亦這張極為酷似司蘊槿的臉，到底還是繃不住了，“傾亦，是我對不住你！”

一聲“對不住”已然說明的相當清楚了。

“清婉阿姨，我來這里找你，不是為了我母親的死。而是……”

不等陸傾亦把話說完，梁清婉直接打斷了的話，“我知道，我知道你來找我是為了什麼。鶴斯雋已經把什麼事都告訴我了。他說月魄不久前回了國，一回事就找你的麻煩。”

“……”

陸傾亦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畢竟有些已經發生的事，已經沒有再去贅述的必要了。

跟司月魄真的糾纏的太久太久了，是時候將這段關系畫上句號了。

“清婉阿姨，司月魄他到底知不知道您還活著的消息？”陸傾亦問道，“之前的幾年他一直想著為您報仇，甚至為此還害死了我媽媽。”

“唉……”提到這件事，梁清婉滿是愧疚，“事都是因我而起，這麼些年過去了，我以為我能置事外，安安穩穩的過完下半輩子，哪知道欠下的債，終究還是要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