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在掌心掐出了痕跡，痛襲來，甘斕的混沌的思路略微清醒了一些。

    深吸了一口氣，凝著他的眼睛繼續問：“那，我們的合作還算數嗎？你不會放過梁商承的對吧？”

    甘斕話音剛落，下就被梁晉燕掐住了。

    他目沉地盯著，手勁兒很大，仿佛下一秒就要把的下給碎了。

    甘斕疼得蹙眉，可是又不敢出聲反抗他，隻能逆來順。

    “既然這麽不相信我，可以去找別人合作。”梁晉燕薄掀，“勾引男人不是你的拿手活麽。”

    後半句話裏，辱的意思不要太明顯。

    所幸，甘斕這幾年聽這種審判的話聽多了，並沒有什麽覺。

    急切地抓住梁晉燕的手，“我沒有不相信你，我隻是……我隻是不相信自己有本事讓你一直幫我。”

    “我怕你不要我。”甘斕說著說著，眼淚就出來了，“就像上次一樣……我真的很怕。”

    “梁先生，你喜歡我嗎？”的鼓足勇氣，像是糾結了很久才下定決心一般，問出了這個問題。

    這問題一出，客廳便陷了一片死寂。

    甘斕執著地看著梁晉燕，等待他的答案。

    眼神熱切，梁晉燕卻是一如既往地冷淡，甘斕甚至無法從他的眼底看到一點波瀾。

    他的反應像是在告訴，的問題毫無價值。

    一陣沉默後，梁晉燕開口反問：“怎麽，你是打算告訴我你喜歡上我了？”

    “不可以嗎？”甘斕反問：“你覺得我不配喜歡你嗎？”

    臉上還掛著淚痕。眼眶紅了一圈，看起來傷心又難過。

    有那麽一瞬間，梁晉燕都要被的演技迷。

    反應過來之後，他又覺得自己可笑。

    梁晉燕鬆開的下，轉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

    這個話題就此終止。

    甘斕看梁晉燕的意思，應該是不想再聊這個話題了。

    想起了梁晉燕的警告，吸了吸鼻子，輕聲說：“我給你買了生日禮。”

    梁晉燕側目朝看過來，雖然還是沒什麽表，但比剛才強了一些。

    “去看看嗎？”甘斕了眼淚，出一抹笑來，帶著濃濃的討好。

    說著，邁步朝梁晉燕走過去，雙手挽住了他的胳膊。

    梁晉燕這回倒還算配合地站起來了，甘斕覺到他的配合之後，臉上的笑更燦爛了。

    甘斕就這麽挽著梁晉燕來到了廚房。

    那套廚五件套被放在島臺上。

    梁晉燕看到外包裝，就認出了這個牌子——

    他眉心跳了兩下，視線轉向了側的甘斕。

    甘斕依舊保持著笑，“鄒律師說你喜歡做飯，我就送這個啦。”

    “錢包手表之類的，你都不缺，我要送個特別一點的才能讓你記住。”甘斕晃了兩下他的胳膊：“快打開看看喜不喜歡嘛。”

    梁晉燕在甘斕的催促之下，緩緩抬起手來拆開了包裝。

    裏麵分別是炒鍋、燉鍋和一個泡麵鍋，除此之外還有碗碟的餐。

    “泡麵鍋是我專門為你選的。”甘斕把泡麵鍋拿起來，獻寶一般地舉到梁晉燕眼前：“怎麽樣，心吧？”

    梁晉燕自然不會回答這種無聊的問題。

    甘斕也沒指他回答，自顧自地說著：“不過，鄒律師說你喜歡做飯的時候，我真的不敢相信誒，我好像都沒見過。”

    “唔，他還說你廚藝很好，也不知道我有生之年有沒有機會嚐一嚐……”甘斕的聲音越放越低，聽著怯怯的。

    “你倒是他的話。”梁晉燕冷冷地評價一聲。

    甘斕被說得懵了一下，還在想該怎麽回複的時候，梁晉燕已經走人了。

    甘斕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範圍，臉上的笑容消失，隨手將鍋放下，又抓了抓頭發。

    梁晉燕這個人，太難搞了。

    一直都覺得自己猜不梁晉燕的想法，前陣子好不容易有了些進步，現在好像又被打回原形了。

    好煩好煩。

    ——

    甘斕暫時沒什麽力氣討好梁晉燕了，便留在廚房把買來的鍋整理一下，放到了櫥櫃裏。

    那口泡麵鍋，直接擺在灶上了。

    按梁晉燕吃泡麵的頻率來看，應該會經常用到。

    希他看到這隻鍋的時候就能想到。

    甘斕在廚房待了快二十分鍾，想，是指不上吃梁晉燕做的飯了，還是點外賣吧。

    這麽想著，甘斕決定去客廳拿手機。

    好巧不巧的，甘斕剛到客廳，正好看到鄒澤譯過來了。

    他手裏還拎著一堆保溫袋。

    甘斕馬上意識到，他這是又來送飯了。

    甘斕覺得梁晉燕能到鄒澤譯這種朋友真是很走運——鄒澤譯自己煩心事兒一大堆，竟然還會想起來給梁晉燕送飯。

    “你倆沒吃呢吧？”鄒澤譯進來換了拖鞋，“走了，吃飯去。”

    梁晉燕很給鄒澤譯麵子，他一開口，就配合地起。

    甘斕上去幫鄒澤譯拎了幾個袋子，三人一起進了餐廳，張羅一番後坐在餐桌前。

    鄒澤譯是在公寓附近的一家餐廳買的晚飯，四道菜，還有三份米飯。

    甘斕拿了一小碗，坐在旁邊安靜地著飯。

    鄒澤譯看了一眼甘斕發紅的眼睛，再去看梁晉燕，眼神問他什麽況。

    梁晉燕顯然是不想同他聊這個，答非所問：“陳景洲來北城了，你知道麽？”

    梁晉燕心不好的時候，就喜歡別人的肺管子。

    偏偏鄒澤譯每次都能撞上。

    甘斕覺得梁晉燕這人也真是會問的，準地給了鄒澤譯一刀。

    甘斕下意識地抬起頭去看對麵的鄒澤譯，眼看著他的表沉下來。

    梁晉燕卻像看不見似的，繼續說著：“陳景洲幫裴家的條件是要裴堇給他生個孩子，你知道麽？”

    啪。

    鄒澤譯扔了筷子。

    甘斕被嚇了一跳。

    梁晉燕卻還是淡定如斯。

    “答應了。”鄒澤譯幾乎是從牙裏出了四個字。

    “不清楚，你去問問。”梁晉燕說，“你出手幫，就不需要生了。”

    鄒家在北城的地位，解決這種問題易如反掌。

    隻不過，鄒澤譯一直沒說要幫裴堇。

    “我憑什麽要幫？”鄒澤譯嗬嗬一笑，“你們都覺得我犯賤是麽，都沒找我，我特麽上趕著。”

    梁晉燕：“這是你自己說的。”

    鄒澤譯：“你敢說你不是這麽想的？”

    梁晉燕：“這重要麽。”

    鄒澤譯破防了，口不擇言：“你還好意思說我，你又比我好到哪裏去，天天——”

    “閉。”梁晉燕提高聲音打算了鄒澤譯的話，冷冽的目投過去，帶著濃濃的警告。

    甘斕聽得清清楚楚。

    飯的作停了兩秒。

    ……梁晉燕也破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