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什麼樣的?”劉婕張,有點結。
“可能會有失重的覺,抓住安全帶。”
劉婕盯陳昭的手,不知道他作了什麼,飛機繼續上升,然后他向前推桿,閉上眼睛,抿。
但其實這次失重很溫,大約兩三秒,剛剛有漂浮起來的覺,便結束了。
“結束了嗎?”
“嗯。再來一次?”陳昭問。
劉婕用舌尖了下干涸的,慢慢點頭,“好。”
下降一段高度,陳昭重復剛才的作,劉婕強迫自己睜開眼睛,這次失重的覺要比剛才強雷一些,不自覺握安全帶。
“很像海盜船下來的覺。”劉婕說。
陳昭說:“你可以自己試試。”
“欸?”
“握住縱桿。”
“可我沒學過。”
“前推,飛機低頭;后拉,抬機頭;向右推桿,飛機右轉;向左推桿,飛機左轉。”
陳昭教得氣定神閑,劉婕盯著自己的蜷的雙手,再三猶豫。
“我先升上去,你負責推桿。”陳昭說著,后拉桿,飛機高度迅速上升,“到你了。”
劉婕張地吞口水,小心地推桿向前。
作太過小心翼翼,以至于幾乎沒有覺。
陳昭笑著看一眼。劉婕說再、再來一次。
這次下手更利索,失重尤其強烈。
陳昭掌住縱桿,“做得很好。”
劉婕被夸贊,抿了下。
“要返程了。帶你拉個過載。”陳昭說。
劉婕不知道什麼是過載,直到陳昭開始以傾斜的角度飛行,他說你抬手,劉婕照做,可是覺有一力量拽著的手,很難抬起。
“準備好,接下來力會更大。”
陳昭向左邊坡度,帶桿盤旋,劉婕整個人向□□斜,不得不握住座椅坐墊。
沒過幾秒,劉婕開始到渾僵,上半的被向部。
流的聲音,第一次得如此清晰。
這覺太強烈,握掌心,說不要了。
“好玩麼。”陳昭淡定回桿。
劉婕猜測他平時承的力比這大得多,“很刺激,但是不像可以玩的。”
“自己可以縱就好玩了。想學麼?”
“我怕自己太笨,也怕沒有時間。”
陳昭看一眼:“你好像很難放縱自己停下來。”
劉婕不語。
確實是這樣。
努力是這個時代給每個平凡普通的人下的咒語。
陳昭握著縱桿,看向曠遠天際,“我記得,高中那會兒,你做事就很拼命。”
“我嗎?”劉婕意外。
“嗯。”
劉婕短促地啊了一聲,“你真的記得我啊......我那個時候好像也沒有很突出。”
陳昭說:“上過學校布告欄的進步之星欄目,不是麼。”
“原來你是因為這個認識我。”劉婕微赧,“可能是因為起點太低了,進步空間很大......”
“每天五點起床,去餐廳學習,高三級部流傳你們幾個的傳說。”
劉婕更赧。
“布告欄展示照片的時候,也會展出你們上去的一句話。”陳昭說。
好像是這樣,但是劉婕已經不記得自己的是什麼了。
陳昭緩緩開口:“這世界上優秀的人很多,但是總有人追求的是平凡與可。”
居然是這句。
劉婕怔忡。
那段時間學得很痛苦,沒有技巧,只會用學習時長彌補自己學的差距。當績沒有臆想中的一日千里時,用這句話聊以□□。
十六歲的小孩笨拙地安平凡的自己。
“這句話,我都快忘記了......”劉婕小聲呢喃。
陳昭蹬舵,握著縱桿,窗外火燒云爛漫,赤橙線氤氳,骨骼清雋的側臉靜謐和。
“喃喃,你覺得飛行員這職業很有價值。”
“可我們守護只是這個國家億萬人民平凡自足的生活。”
或者說,千萬像這樣的人,讓守護有了意義。
劉婕忽地鼻尖一酸。
漂浮起落的塵埃,石里不見天日的種子,微小的不被看見的螞蟻......生命有生命的價值,生命賦予其他任何事以價值。
姚學鏡的農場逐漸出現在視野盡頭。
遙遠的歌聲飄搖,逐漸變得清晰。
-直到今天我都不知道
-你究竟以什麼謀生
-不過這也不是太重要
-從不關心草也長得很好
......
-克林,人生是偶然
-在自己的路上 義無反顧的狂奔吧*
“喃喃。”陳昭低聲呼喚的名字。
輕輕應聲。
“在我這里,你可以確信。”
“你值得被。”
過往經歷與格的原因,劉婕習慣設防,將人拒之門外,也習慣不斷用挑戰底線的事,一遍遍試探。
陳昭的回答是不管做什麼都給兜底的底氣,完整的,堅定不移的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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