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昭帶劉婕在家里逛了一圈,老式建筑裝修得古樸莊重,不過有些門板上有挫痕、木地板泡水痕跡、大紅酸枝的櫥柜門闔上打不開......
“全是你的手筆?”劉婕笑著揶揄陳昭。
“除了我也沒人敢。”
陳昭手里著老爺子留下來的菩提珠,坦然地打量自己的作品。
劉婕以為自己失策,他這種人臉皮比較厚,當然不在乎這點揶揄。
今天天晴,屋里許多家都搬到院子里晾曬,警衛員大伯手里拿了個撣子,幫忙打理灰塵。
“有你的東西嗎?”劉婕問。
陳昭打量一圈,給指,“那幾個。我小時候用的。”
劉婕順著看過去,發現一張實木小床,看上去很短。
“剛來的時候睡的。”陳昭用指背敲了敲床頭,發出厚重響聲,“那會我剛搬過來,晚上鬧覺,老頭還在我邊打地鋪。”
雖說都是兒孫,但人如此,總會格外偏某一個,陳昭是獨得偏的那個,因此兩隔后最難走出來。
劉婕不知道怎麼安他,只好拍拍他的手臂。
陳昭覺察在安自己,于是低頭,吊兒郎當地給笑了一個。
劉婕:......
陳昭將櫥柜屜出來,柜門打開,箱匣翻開,挨個給介紹都是些什麼東西。
老頭以前喜歡做手工,陳昭看了眼擺弄座鐘的劉婕。
“這是爺爺做的嗎?”劉婕捧著一塊怪形怪狀的木頭。
陳昭勉強辨認:“是......他雕了三天的手杖頭。”
手杖頭,劉婕頗意外,可這東西握著就硌手。
“他手藝很一般,做出來一堆不能用的東西。”陳昭說。
老爺子的作品還包括放不下筆的鋼筆桶、掛不住筆的筆架、放香蕉的異竹筒......
怕夜深重,幾個警衛員幫忙將東西搬回屋里,陳昭他們先搬別的。
高媽媽提著菜籃滿載而歸,見他們在聊老件,過來看了看,假意跟劉婕埋怨:“他啊,什麼都不舍得丟,老太太早就說這些都不要了,他是要留下,還單騰出一個柜子。”
畢竟是老人送的念想,劉婕看了眼陳昭,抿笑著。
小時候也收集‘破爛’,老人的心意通通留下。
陳昭以前用過的柜子里還有好多飛機模型、站了許多小兵的沙盤、模擬軍事地圖......
他介紹時略過了屜下著的照片,劉婕故意問那是什麼啊。
陳昭頓了頓,將照片扯出來,“高中畢業時的班級合影。”
他那時早已不在這住了,但畢業后還是將許多東西送了過來。
“能認出我麼。”
“當然。”劉婕自信。
一個班四十多個人,陳昭站在后排男生中間,這張臉出挑,很容易發現。指了指,陳昭笑著點頭。
“那你喜歡的人呢,在里面嗎?”劉婕不懷好意地問。
陳昭說你猜。
劉婕扭頭看他一眼,用手指指著第一排老師邊瓜子臉的孩,“是這個學姐嗎?我記得當時我們班里還有男生喜歡來著。”
陳昭搖頭。
“那就是這個?”劉婕又指了另一個,“看上去好像線條舒展的白天鵝。”
也不是。
他班里的生好像都很漂亮,而且的各有特,劉婕想起自己那兩張姓名牌上的照片,心里酸得冒泡。
接連問了幾個,都被陳昭否了,他漫不經心,“小同學,該學習的年紀,你凈聽八卦了。”
“八卦都是別人講給我的,我也沒忘記學習。”劉婕反駁。
“不是過去了麼,不是不在乎麼。”
“對啊,過去了,但你還是不想被我知道,你心虛。”
劉婕蠻地看他一眼,低頭自己找東西。陳昭抄兜笑了笑,任翻屜里的東西。
劉婕還真翻到一個小鐵盒,很早以前的進口曲奇的包裝盒,盒口掛了小鎖,旁邊沒鑰匙。
劉婕兩手搭在屜上,瞄陳昭一眼,抿,“這是什麼?”
陳昭說:“這里面能藏什麼,當然是。”
劉婕看著他,將鐵盒拿起來,晃了晃,里面有東西,聽起來像紙質的。
“我沒鑰匙。”陳昭無奈似的,勾起角。
“告訴我是什麼就好了。”
陳昭頓了頓,說:“日記。”
“日記?”劉婕腦子轉得飛快,“初日記?”
昨天被繳獲初日記的還是,風水果然流轉。
陳昭見抱著不松手,于是說:“這麼喜歡?送你了。”
“送我了?我去寄給你初嗎?”劉婕仰著下看他。
陳昭勾手指撓了撓的下,“去。”
“知道是誰麼你,還寄給。”
“你早晚會餡的。”劉婕躲開他的手,咕噥道。
陳昭眸底緒復雜,笑意漸深。
“昭兒。”高媽媽在廚房陳昭幫忙拿什麼東西,他走開。
一時間外面只剩劉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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