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趟下來,說的喻時一張臉紅撲撲的,實在有些沒耳聽下去了,再一轉眼,卻看到坐在自己旁邊的男生,因為屋熱把外面的羽絨服去,里面就剩一件黑的衛,形清瘦板正,微屈著胳膊,靠在椅背上,頭微微偏向唐慧那邊,沉黑的眉眼抬起,神專注,看上去聽的正迷認真。
喻時頓時臉上更熱了,扯了下他的袖,飛速小聲說道:“你聽那麼認真干嘛呀?”
周聿也偏過眼來,沉靜的目從飽滿小巧此刻染了暈一般的耳垂漫不經心地掠過,然后停留在泛著紅暈的白臉頰上,他出了一抹慵懶不著調的笑,學著剛剛的語氣,稍稍拉長音調說道:“為了更了解你呀……”
他輕輕漫漫的嗓音飄過來,喻時只覺自己腦子里熱氣也跟著一蒸騰,在滾燙的臉頰上放個蛋可能直接能給蒸,當下捂住臉,有些忿地朝他瞪過去一眼:“不許學我說話。”
可的心里早已如糾纏的線一團。
喻時想立刻逃離的心都有了,屁在凳子上碾來碾去。
媽怎麼就抓著小時候那點事一直說啊啊啊。
但幸好,唐慧說了一會兒,周爺爺也跟著說了些周聿也小時候的事,這下角調換,喻時揚眉吐氣地直起腰來,朝旁邊被這副樣子抖的失聲啞笑的男生輕蔑地投過去一眼,然后就認真去聽周爺爺說周聿也小時候的事。
周聿也小時候在他邊待著不長,但聽周爺爺說周聿也小學的時候之前也來懷城讀過書。
當周爺爺無心說出那個小學名字的時候,喻時吃了一驚,忍不住出聲說了一句:“這不是和我一個學校嗎?”
周爺爺一頓,隨后笑了笑,語氣長嘆了一聲:“是啊,當初要不是因為他媽的緣故,阿聿沒念多長時間就轉走了,說不準這麼多年下來,你也能和他一塊念書了哈哈哈……”
喻時也跟著笑了笑,但心里卻不知被塞進了什麼,鼓鼓脹脹的,滋味實在算不上好。
原來,他倆也有差點為青梅竹馬的機會啊……
喻時苦地勾了勾角,卻半點提不起積極的緒來,垂下眼來,盯著眼前搭在碗上的筷子。
在想,小時候的周聿也,過的是多麼漂泊無定的生活啊。
心思正一番浮沉時,的手腕卻忽然搭上一只溫厚的手掌來,一怔,抬起一雙水潤的黑眸朝他看去,周聿也朝輕輕點了點頭,然后拉住的手腕,站了起來,微微低下頭隊飯桌那兩個說的正起勁兒的大人招呼了一句:“阿姨,爺爺,屋子里有些悶,我帶喻時出去逛逛。”
周廣平當下手一揮,笑呵呵地說了聲:“去吧去吧,別著涼了,早點回來。”
唐慧也跟著點了點頭,看著周聿也和喻時離開的背影,還不忘有些慨地說了一句:“突然覺喻時要是有個哥哥也好,年齡相近些,能說的話也更多點。”
“這有什麼難的,往后就讓周聿也那小子護著喻時,往后他就是哥……”
媽和周爺爺的聲音逐漸消失在門后。
周聿也沒有出聲,而是一路拉著,回到了小賣部里面,摁開燈。
燈要大亮的那一刻,喻時的眼前先覆蓋住上了一片影,纖長的睫在他溫熱的掌心輕輕掃了掃。
等燈亮后,他才緩緩放下來,喻時逐漸接到亮,眼睛全部睜開,就對上了周聿也那一雙純黑的瞳仁。
“你……”
他轉過,從書桌下方,取出了一個看上去比較舊的筆記本,然后拉著坐在了書桌前的椅子上,然后自己又扯了個椅子坐在跟前,兩條有些無拘無束地敞開,而靠里一些,是孩穿著牛仔的纖細雙。
他把那個筆記本遞給了喻時。
喻時微微一愣,筆記本封皮那,還是年比較青笨拙的筆跡,但還是方方正正地寫著“周聿也”三個字。
抬起手,輕輕過那三個字,頭頂周聿也的聲音傳下來:“這是老周送給我的第一個筆記本,我一直保留在現在。”
喻時眼皮一,手上作停頓,輕抿。
這是他第一次對提及他的父親。
“其實對于我來說,老周不單單是我的父親。”
周聿也微微躬著子,雙手叉,平沉的目垂落下來,安靜地看向前方。
“他是我的數學啟蒙導師,正因為我見過他真正熱數學為數學奉獻的樣子,所以也給了我力量,夢想去做他那樣的人,甚至想過把我這一生奉獻給數壇也未嘗不可,可連老周那樣天才的人,也會因為一道題的結果,一個理論而糾結的幾天幾夜不睡覺,而當時的我什麼都不懂,只能在他邊干看著,一點忙也幫不上。”
他耷拉下眼皮,嗓音越發的淡:“所以那時候的我就一直玩了命地開始學習數學,我開始不斷地去參加各類的數學競賽,逐漸拿到了各種名次,從小獎到后面的次次冠軍,他也不吝對我的夸獎,那時候我就在想,這麼學下去,我一定可以到他那個水平,或許長大后,我就可以和他站在一起,共同攻克難題,所以當時外界的那些人總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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