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安第一反應以為是顧念錦或者程蓮霜落了什麼東西在家里,重新返上來取。
但轉念又一想,覺得不太對,家里門鎖碼顧念錦是知道的,就算是程蓮霜落下的東西,也應該是他上來,不可能敲門的。
趕起,朝著門口走去。
正好到門邊,就聽到外邊的人說話了,“顧念安,我知道你在家,你開門。”
不用貓眼上看了,門外的人是古月。
之前說想見面,顧念安沒搭理,沒想到這麼執著,直接找了過來。
還聽有能耐,居然連自己的住都查出來了。
猶豫了幾秒,顧念安把門開了。
古月還是之前去公司找江之行時候的那副模樣,腳上依舊是一雙拖鞋,頭發有些散。
徑直進了門來,“你們倆本就沒有住在一起。”
顧念安回頭看,“有事說事兒。”
古月深呼吸兩下,大步的走到沙發那邊坐下,的臉是繃著的,能看出哭過了,眼睛還有些紅。
吸了吸鼻子,“今天你看了我笑話是不是,我知道你肯定是看了的。”
顧念安也不否認,“所以呢,你到底要說什麼?”
古月問,“你喜歡江之行嗎?”
顧念安皺起眉頭,“跟你有什麼關系?”
“這里沒有別人,你就實話實說,你喜歡他嗎?”古月自顧自的說,“我喜歡他,我很喜歡喜歡他,如果你不喜歡他,能不能把他讓給我?”
顧念安都笑了,這個說法跟之前顧念琪的差不多。
轉去一旁倒了杯水,“這話讓你說的,我說讓就能讓給你?你就沒想過,你喜歡他,但是他喜歡你嗎?”
這話一問就把古月問僵住了。
顧念安抿了口水,“很明顯他不喜歡你,你要明白一點,你沒有跟他在一起,跟我沒有關系,單純的是因為他不喜歡你。”
勾著角,“江之行跟我說了你們之前的一些糾葛,關于你們倆要訂婚的傳言,是你們古家自己傳出來的吧,或者嚴謹一點的說,是你傳出來的吧。”
古月抬眼看,抿著,先是愣了一下,隨后微揚下,表很是倔犟。
跟今天在公司那邊看江之行的眼神很像。
只是很可惜,這樣故作堅強又略顯楚楚可憐的模樣,對江之行無用,對就更是。
顧念安毫不心,“那個時候可沒有我,輿論大多也在說你們兩個般配,而你們兩家又要有合作,天時地利都被你占了,結果你還是沒能如愿,你就沒有想過,沒有人和,你就什麼都不是。”
古月應該是被氣到了,膛欺負的厲害,但是也能看出來,這話肺管子了,有點不住,表很難看。
其實想想也能明白,也不是無知的人,這些道理怎麼可能不懂,之所以還擺出胡攪蠻纏的姿態,大概率是窮途末路,實在沒了辦法。
幾秒鐘之后才開口,“江之凡要跟我退婚,他說他只想要外邊的人和那人肚子里的孩子,即便是跟我假結婚都不行。”
深呼吸一下,表有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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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的茫然,“為什麼,我就那麼差勁嗎,我已經低聲下氣的求他了,為什麼他就不能全一下我的臉面?”
顧念安不太理解,“臉面這個東西是需要自己爭的。”
又說,“我并不覺得江先生做那樣的決定有什麼不妥,你不喜歡他,他也不喜歡你,沒有為什麼要捆綁,你說是假結婚,依著你們家的態度,肯定是要你們領證的吧,法律承認你們的關系,也會保護你們的關系,那姑娘的境會有多尷尬,江先生保護自己喜歡的人,也沒什麼不對,其實你想想,他也是不想耽誤你。”
古月盯著顧念安,重點落在了某一,說,“沒有為什麼要捆綁?那你和江之行呢,你們不也是因為兩家要合作才捆綁到一起的嘛,你們有?”
的注意力始終圍繞在江之行上。
不過這話確實是問的顧念安無法馬上回答。
想說沒有,但想起江之行之前對自己做的那些,又覺得說不出來。
但若說有,也是不敢說的。
不說話,古月也沒繼續糾結這個問題,又把視線垂了下去,“那我怎麼辦,我怎麼辦啊?”
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突然抬手捂著臉,“為什麼你們都在我,都在我,就不能給我一條路走麼。”
顧念安原本有點看不上,但現在又見掩面哭泣,心下稍微一,是剩下點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緒。
條件那麼好,不應該把路走得這麼窄。
古月抹著眼淚,“為什麼他們倆都這樣,阿行當初為了姜棠跟家里決裂,現在阿凡也愿意為了那個人做到這個地步,我比們倆哪里差,我到底是哪里不好?”
顧念安有點無奈,過去了張紙巾給,“你很好,只是跟他們不合適。”
世間萬事,都是我足夠好便會好,但不一樣。
再優秀的人也有人不會喜歡。
古月哭的厲害,可能是緒上頭了,話就很多,顛三倒四,中間還夾著哽咽,讓人聽的囫圇。
好半天,顧念安終于從那些話語中拼湊出個大概了。
古家那邊不想丟人,又或許也是較勁,覺得被江家的人戲耍了,還就非得要跟他們家聯姻。
所以他們告訴古月,如果挽留不了江之凡,那就只能選擇江家的另一位爺。
江家也不是只有江之凡和江之行兩個適齡男子,還有個年齡稍微小一點的,三房所出。
比古月小那麼個一兩歲,如果湊的話還是可以。
只是那個江小爺口碑不行,在江家的存在不高。
江家有江之凡和江之行,沒把重心放在他上,以至于他自小缺乏管教,養出了一的臭病。
江小爺之前被送出國,說是出國學習,但知的人還是能明白怎麼回事兒。
他把一個姑娘搞大了肚子,但是又不是很想負責,同時也怕家里人發現,私自帶著那姑娘去了個小診所。
結果出現了醫療事故,姑娘大半條命被折騰進去,還落下了殘疾。
江家為此賠了一大筆錢,也是覺得丟人,才把這小爺給放逐出去,順帶想要磨磨他的子。
可據說他在國外也不老實,外國人私生活混,可是讓他給掏上了。
三房那邊沒辦法,又把他弄回來了,畢竟在眼皮子底下還能管一管,要不真怕他惹出大事來。
這樣的人古月怎麼可能看得上,連江之凡都看不上,何況那個爛的一塌糊涂的小爺。
只是古家那邊的人不管那麼多,咬死了就必須從江家這幾個兄弟中選。
古月沒了辦法,江之凡喜歡外面那個喜歡的,足不進去。
治愈江之行跟顧念安,找人查了查,知道倆人本沒同居,分住在兩個房子里,這就證明這倆人還沒到一定程度,覺得還是有機會的。
今天上午去找了江之行,但是很顯然那塊骨頭沒啃下來,只能又過來找顧念安。
甚至對顧念安說,“你跟他在一起是不是為了錢,我有錢,我給你,你說你要多我都給你,只要你把他讓給我就行。”
說到激,直接上來抓著顧念安的胳膊,很急切,“我求你了,我真的求你了,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只要你說。”
另一只手去拿自己的包,打開后就把錢夾拿出來,也不知道是不是特意準備的,錢夾都合不上,里邊塞了厚厚的一沓現金。
拿出來往顧念安手上塞,“我給你,我給你錢,我有好多錢,你要多都行。”
顧念安趕往后退,沒接的錢,那些錢撒了一地。
說,“古小姐,你冷靜點。”
“你我怎麼冷靜?”古月嗓門一下子大了,“要嫁給那個爛貨的人不是你,你當然能無所謂了,是我啊,你我怎麼冷靜,那是我的一輩子。”
聲音一提高就有點不下去,后邊的話也是喊著說的,“你到底還想怎麼樣?你還想讓我做到什麼地步,你想要我命是不是,是不是?”
模樣開始癲狂,顧念安趕往后退。
這時候房門又被敲響了,傳來的是江之行的聲音,“念安。”
顧念安一愣,趕跑過去開門。
江之行站在門口,已經聽到了聲音,“誰在你家?”
顧念安躲到他旁邊,“是古小姐,況有點不對勁。”
江之行走進來,古月站在那里,腳邊全是百元大鈔。
看著江之行,盯著幾秒,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奔著江之行過來。
抓著江之行的胳膊,“我求你了,你娶我好不好,你娶我好不好?”
江之行難得的出來很明顯的厭惡表,跟上午的時候一樣,一抬手就將推了出去,“自重。”
古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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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倒在地上,還是在哭,說,“我沒有辦法了,我真的沒有辦法了,你我怎麼辦啊?”
抬手一下一下捶著地板,“為什麼沒有人為我考慮一下,我都快被你們給死了。”
“沒人能死你。”江之行說,“是你自己什麼都想要,怪不得別人。”
他拉著顧念安去沙發那邊坐下,看著還趴在地上的古月,“我哥剛剛已經打包了行李,從家里搬出去了,他連銀行卡都沒帶,上只有點現金,公司那邊他也說可以遞辭職信,以后與江家再無瓜葛。”
他說,“真的想反抗,你就要放下你從家里拿到的一切,要不然你現在做的這一切,我只認為你是在演戲。”
古月抬眼看著他,又低頭看著地上的鈔票。
放棄從家里拿到的一切,談何容易,之前也不是沒想過,但做不到。
江之行也看出了的想法,直接說,“古小姐心里有取舍,那就不要再鬧來鬧去,有舍才有得,人都是這樣的,不可能什麼好都讓你占了。”
他又提起那個跟自己來往并不多的弟弟,江家那小爺從小生慣養,他則是被嚴格教養的,兩人來往并不多。
尤其后來,江之濤開始不學無,倆人連共同話題都沒了,除了在老宅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時候打個照面,平時更是連面都沒有。
他不了解,便也就只能說,“阿濤上的那些病你也知道,你們倆若是在一起,你要包容的地方就會很多,所以你要有心理準備,別到時候又不了,如現在一樣鬧個不停,阿濤之前做的那些事兒已經磨沒了家里人的脾氣,若是你們倆不消停,以后的日子是不會好過的。”
古月抿著,愣神了一會才慢慢的撐起了子,跪坐在地上。
一張張的撿起那些鈔票,又撿起掉在地上的錢夾,放了進去。
理了下頭發,把眼淚干,然后看一下江之行和顧念安。
這兩人坐在沙發上,手還牽著,之前讓人查,說他倆沒什麼,就跟自己與江之凡差不多,都是為了應付長輩做做樣子。
可總覺得不對,如果只是應付長輩,那在面對自己的時候,江之行不應該那樣護著顧念安的。
即便是為了勸退自己,依著他的做事原則,也不會故意親近任何人。
深呼吸了一口氣,“江之行,我就想問你,你真的喜歡嗎,喜歡你邊的這個人嗎?”
顧念安有點意外,都這時候了還要扯上自己。
江之行著顧念安的手,沒有直面回答,而是說,“你覺得呢?”
古月像是得到了確定的答復一樣,突然笑了,“好好好,我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什麼了?
古月又對著顧念安,一下子恢復之前那個驕傲自負的古家小姐模樣,仿佛剛剛瘋癲那個人就不是。
說,“對不住顧小姐,打擾了,給你添麻煩了,你就當我神志失常了吧。”
轉往外走,“剛剛你說的我都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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