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一點的時候江夫人來了。
門衛打電話過來通知,江之行跟顧念安趕又回了他的住。
這次江夫人進門不左右觀察了,徑直去沙發那邊坐下,“聽說你冒了,好點沒?”
江之行說,“你在醫院就聽說了,那麼幾步路都沒說去看看我。”
江夫人也不尷尬,“你當時在輸,輸室里都是病人,我過去干嘛,給我傳染了可怎麼辦?”
又說,“我現在過來看你不是也好的,左右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病,沒必要非在那個時候。”
是,說的有道理。
江之行拉著顧念安坐在另一側,“確實,左右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病,但就是這種小病才更卡時間,你看,你現在放心來看我了,可我的病也已經好了,你白跑一趟。”
江夫人被他說的表一頓,然后就皺了眉頭,“你這孩子,以前生病也沒說非要我看,這怎麼了,還挑我理了。”
“那沒有。”江之行說,“你問起了,我就提一,順帶的,你別往心里去。”
他雖這麼說,可江夫人的表也沒好轉多。
梗著脖子挪了下子,調整個舒服的姿勢,然后把這個話題給岔開了。
說,“阿濤住院的事兒你知道了吧?”
江之行嗯了一聲,“我揍的我能不知道嗎?”
沒想到他話說的這麼直接,江夫人馬上就問,“他真的糾纏念安了?”
說完就轉頭看顧念安。
顧念安想了想就點頭,但也不是很確定那不糾纏,只是實打實的說,“微信添加了我兩次,還給我發消息說想跟我朋友,不過我沒搭理他。”
江夫人一聽表就嚴肅了,“狗改不了吃屎的玩意兒,他是怎麼敢的。”
然后一臉的厭惡,“要我說啊,就這樣的,早就應該把他從江家趕出去了,就你三叔三嬸之前還覺得他有救,有救個屁。”
一說起來江夫人就有點剎不住閘,尤其三房的人都不在旁邊,話說的就更加直白,“從前這種事也不是沒發生過,哪次他吸取教訓了,就那次……”
看著江之行,“你還記不記得了,人家鬧到我們家里來,那可是他很好的一個兄弟,他居然去勾搭人家朋友,還給人家整懷孕了。”
詢問江之行,“想起來了嗎?”
江之行點了下頭,“約有點印象。”
他以前不太在意這些事,而且江之濤鬧出的事又多,印象不太深。
江夫人拍著,“也不知道跟誰學的,就離不開里那點事兒了,看見了的就得湊上去,道德倫理都沒有了。”
顧念安不說話,只默默的聽著。
江之行倒是笑了一下,“你這麼生氣干什麼,我們又沒吃虧。”
隨后他問,“三叔三嬸那邊是什麼態度?”
江夫人聽他提這個表,稍微緩和了一些,“他們倆昨天晚上得了消息,你三叔沒去醫院,說是死是活都不管,你三嬸兒去了,不過也沒多停留,估計也就是去看看輕重,隨后就回來了,今天查到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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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委,雖然沒跟你們證實,但他是個什麼德,你三叔三嬸還是知曉的,馬上就開始跟我們道歉。”
說到這里也有點不耐煩,“跟我們道歉干什麼,真的覺得過意不去,也應該著那畜生過來給你和念安道歉。”
“那不至于。”江之行說,“他沒做什麼過火的事,只添加個好友,發兩條信息,真的人說,這也算不得什麼大事,現在人又被我打進了醫院,總的來說我們沒吃虧,也沒那麼占理,不用什麼道歉不道歉的。”
他這麼說好像也是。
但江夫人心里還是不舒坦,“幸虧你站出來了,要不然就那畜生,即便是念不搭理他,也指不定他能干出什麼事兒了。”
當初他跟他那朋友的朋友勾搭在一起,聽那孩子說,最開始也是江之濤強迫的。
人家還有證據,而且這證據還是江之濤自己留下的。
也不知道打哪兒學的那一壞病,強迫人家姑娘,還錄了視頻威脅。
江夫人說到這里也煩的,向后靠在沙發背上,“咱們老江家也沒干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怎麼就攤上這麼個晚輩,今天聽你伯母說,你三叔三嬸昨天一晚上都沒睡,也未必是擔心他,估計是的慌吧。”
畢竟之前的事兒雖然倫理綱常說不過去,可再怎麼也是跟外人鬧的。
可現在倒好,爪子都要到自家人上了,稍微要點臉的人,自是都要氣憤夠嗆。
江之行不想提這個,就岔開了話題,“昨天我讓人完手,就把他扔醫院門口了,后來也沒關心他的況,他傷的怎麼樣?”
江夫人噌的一下坐直了子,提這個可就高興了。
說,“斷了,肋骨也斷了兩,你三嬸昨天跟醫生聊了一下,醫生說最起碼得養幾個月,免得以后有什麼后癥。”
說完嘖嘖嘖,“我今天也過去看了,不過他在睡覺,我也就沒看的那麼仔細,臉好像還傷了。”
江之行啊了一聲,“臉啊,臉是我揍的,只是暫時的,沒破他的相。”
顧念安想起今看到的江之濤,鼻青臉腫的,原來是江之行下的手。
雖然沒破相,但看著也慘,臉上淤青很重,可以想象得出當時下手毫不留。
江夫人又說,“活該,真的是活該,我跟你們說,其實有些道理大家都是明白的。”
他說,“這次就算你不手,現在沒有江家庇護他,早晚他都是要出事兒的,他以前在外邊來得罪了不知道有多人,你看著吧,等他養好了,那些報應還是會慢慢找上來的,都是他自己做的孽。”
江之行點頭,空看了一眼顧念安。
顧念安自始至終很安靜,也不知是不是因這事與有關,顯得格外沉默。
江之行怕自責,想了想就將的手拉過來握著
,“我跟他說了,讓他以后看著念安繞道走,今天也麻煩你給三嬸他們轉個話,雖說他們現在說跟阿濤斷絕關系,但畢竟父母子一場,保不齊什麼時候又心,這事兒他們之前也不是沒干過,我倒是不攔著他們跟阿濤和好,但以后老宅那邊但凡有什麼事兒,我若是帶著念安回去,讓他給我滾遠點,實在想跟他面,讓他們去外邊見面。”
“是是是,應該這樣。”江夫人馬上附和,“應該的。”
又哎呀一聲,“你要不說,我都沒想到這一茬,回去我就跟你三叔三嬸說。”
顧念安看了一下江之行,他表平淡,但沖著那一番話來說,這家伙是生氣的,是很生氣的。
原來他生氣時也是這副表,之前還好奇過,他這樣淡淡的子,氣急敗壞會是個什麼樣。
原來還是這樣,沒意思。
江之行突然轉頭看,也不知捕捉到了什麼,問,“怎麼一臉失?”
“啊?”顧念安一愣,“沒啊。”
江夫人注意力被轉了過來,之前還氣憤不已,看了看突然就笑了,“怎麼可能失,你這麼維護,念安應該是高興的。”
沖顧念安招手,“來來來,坐我這。”
江之行轉頭看,“坐你那兒干什麼?”
江夫人嘶了一口氣,“唉,你這孩子,我讓坐我這還不行?”
聽又招呼顧念安,“過來過來。”
顧念安尷尬的,還是把手收了回來,過去坐在江夫人旁邊。
江夫人拉著的手,一副語重心長想要跟嘮家常的模樣,“阿濤沒把你嚇到吧?”
“沒有沒有。”顧念安趕說,“我都沒當回事兒。”
江之濤沒嚇到他,就是江之行把嚇一跳。
江夫人點頭,“不當回事也好,知道這個事后,家里人都很生氣,那兔崽子也不知道在外邊都學了什麼一爛病,你放心,我們家別的人三觀都是很正的,容不得外邊的那些齷齪事兒。”
又叮囑,“以后你但凡什麼委屈,不用怕,回來跟我們說,家里人都能給你撐腰。”
顧念安笑笑,點頭,“好,我知道了。”
江夫人又聊了些別的,大致也是家里人的態度。
說大家都生氣的,原本大房那邊是不摻和三房這些破事兒,但是知曉江之濤干的事,明顯是想把主意打到顧念安上,大先生直接把老三訓了一頓。
那不是他兒子,他管不了,但這個是他弟弟,他一個做大哥的,罵個教子無方的弟弟還是有這個資格的。
說三先生那麼大歲數了,被訓的跟個孫子似的,頭都抬不起來,當時一張老臉臊的通紅。
江之行就像聽笑話一樣聽著,也不搭話。
說的差不多了,時間也不早,江夫人這才告辭。
顧念安跟江之行送到門口,江夫人朝電梯口走,想了想,回頭對顧念安說,“你進去吧,又不是外人,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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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要送我。”
可轉頭再對著江之行,指著自己旁的位置,“你得送我,過來,在這站著,再怎麼說你這姿態也得做足了,才讓人挑不出病。”
顧念安看得出來,其實是有話要對江之行說。
也識趣的,“阿姨,我洗的服還沒收,看樣子又是要下雨,我先進去把服收了。”
江夫人趕點頭,“行,去吧去吧。”
顧念安進了門,還心的把門關上了。
江之行這才問,“怎麼了,想跟我說什麼?”
江夫人放低了聲音,“我來你們這兒,你是知道的,走之前跟我念叨了幾句話,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意思,是不是想讓我轉述給你們,但想來想去,轉給你聽就行了,免得念安那邊有力。”
江之行意外了一下,“說什麼了?”
江夫人像模像樣的嘆氣,“你這幾天應該也是被氣的,子就不太爽快,今天早上飯都沒起來吃,躺到了中午才被扶下來,這人老了嘛,就胡思想,總覺得自己時間可能不長了,有點擔憂。”
江之行一聽就皺了眉頭,“怎麼凈想這些七八糟的,沒事的,的子骨相對于同齡人來說朗的多,長命百歲是沒問題的。”
“話是這樣說。”江夫人說,“可老太太心里擱著事兒,我們勸是勸不了的。”
看了看江之行,又回頭看已經關上的屋門,“你跟我說,你們這婚也要訂了,結婚日子也在算了,這有些事兒也是能提上日程的。”
江之行眨眨眼,“啊?”
江夫人嘖了一下,不太滿意他的反應,“啊什麼啊?”
說,“你自己瞅瞅,跟你同齡的人現在都是什麼狀態,人家一個個都當爹了。”
又提陸沉,“姓陸的那個,人家兒雙全,孩子都滿地跑了,你還在這啊?你是一點兒都不著急啊。”
江之行一聽就笑了,“這、這有什麼好急的?”
“你不急,你也想想家里人。”江夫人說,“你年歲大了,就想再看個晚輩出生,這老人呢,也不是我說話難聽,一天一個樣,都說不準的,凡事宜早不宜遲,你懂不懂?”
要是搬出老太太,那江之行也是有話說的,“大哥家那個不是已經有了,再等幾個月馬上就能見到新員。”
江夫人氣的在他胳膊上來了一掌,“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你最疼的就是你,阿凡家的能跟你的比嗎,最想看的是你家立業,結婚生子,你在這跟我裝傻,我的意思你懂不懂?”
江之行笑起來,“是你的意思啊。”
江夫人被他氣的不行,又在他胳膊上擰了一下,“你跟我裝傻充愣。”
沖著屋里示意,“都住一起了,有個孩子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但是也不確定,“你們倆應該沒別的想法吧?”
“什麼想法?”江之行故意問,“你明白點說,這樣子我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