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裏的第一晚,沈淨晗睡得很香。
早上起來時,嶽凜不在邊,從臥室出來,看到桌上已經準備好了早餐,煮蛋,烤麵包和牛,昨晚去超市買來的蘋果和藍莓也已經洗好擺盤。
拿了幾顆藍莓吃,在廚房和浴室轉了一圈,沒找到他,最後提著睡上了閣樓。
閣樓的棚頂是二角形狀,中間高,兩邊低,嶽凜這麽高的個子其實在上麵有點展不開,不知道他為什麽那麽喜歡樓上。
嶽凜麵向窗口,旁散落著一個致的針線盒,他正用白的線那顆扯掉的扣子。
沈淨晗悄聲過去,本想嚇嚇他,誰知撲過去,從後麵抱住他的脖子,他卻一點都不驚訝,隻是將針拿遠一些,“醒了?”
沈淨晗將手裏最後兩顆藍莓塞到他裏,有點不滿,“你知道我來了?”
“你剛出臥室門我就聽到了。”他捉住的手腕,親了親的手指,“去吃飯吧。”
“你也去。”
“等我完,馬上。”
沈淨晗趴在他肩上,看著他將那細細的針從白扣子的小孔中穿過,“哪裏找到的針?”
“早上去房東那邊借的。”
“你什麽時候學會了服?”
記得上學時如果他有需要補的東西,都是直接拿回家讓媽媽幫忙。
嶽凜說:“畢竟一個人住了那麽多年,什麽都要會一點。”
最後一針完,沈淨晗在針線盒裏翻了翻,找到一把小剪子,將線頭剪斷,“吃飯!”
今天天氣特別好,風力也適中,特別適合玩翔傘,吃過早飯,嶽凜就帶沈淨晗去了他曾經工作過的翔傘基地。
他打開門口停著的一輛車,沈淨晗坐上副駕駛,“是誰的車?”
“房東那借的。”他繞到駕駛位坐上去,替扣好安全帶,發車子,“這裏不開車去其他地方不太方便。”
翔傘基地離這裏不遠,二十分鍾就到。
那裏的工作人員看到嶽凜都非常高興,熱地與他擁抱,像兄弟一樣撞拳。
嶽凜跟他們介紹沈淨晗,聊了片刻後,嶽凜說想帶妻子一起玩玩,他之前是非常優秀的翔傘教練,有職業資格證,所以他的同事們非常放心,欣然應允。
山頂的空地上有不人駐足,有遊客,也有教練。
嶽凜嫻地整理裝備,“一會兒我先自己飛一趟,找找覺,回來再帶你。”
沈淨晗第一次接這類項目,不太放心,“你兩年多沒飛了,要不讓別人先帶你。”
“不用,你看著我就好。”嶽凜很有信心,將裝備穿戴齊整,扣上安全帽,“一會兒就回來。”
他將翔傘在草地上平展鋪開,再次檢查上的裝備,一切就緒後,他拉著兩邊的牽線朝著山坡的方向快速奔跑,十幾米後,他的雙腳漸漸離開地麵。
沈淨晗張又興,打開
攝像頭將他起飛的那一刻錄下。
在的鏡頭裏,他的影漸漸變小,到後來隻能看到他上方橘紅的大傘。
一直懸著心,直到他消失在視線盡頭。
嶽凜安全著陸後,乘坐專車回到山頂,沈淨晗看到他平安才徹底放心,心裏長了草,已經開始躍躍試。
嶽凜換了雙人設備回來,“真不怕?”
連連點頭,“不怕,我相信你。”
自己飛過一趟後,嶽凜已經找回覺,他幫穿好裝備,戴上頭盔,叮囑需要注意的事項,腳下該如何用力,起飛後不用做什麽,一切由他掌控。
沈淨晗點頭,“知道了。”
嶽凜最後檢查一遍裝備卡扣,正了正的頭盔,“準備好了嗎?”
過墨鏡看他,點頭。
他再次確認,“那我們開始了?”
又點頭。
翔傘這種運,看別人玩很刺激,自己玩更刺激,沈淨晗不得不承認,最開始助跑那幾秒確實是張的,但雙腳離地,飛向空中的那一瞬,無法用語形容,是一種從未有過的自由和徹底的放飛自我。
嶽凜就在後,一點都不怕,興地尖,徹底釋放自己,聽著耳邊呼呼的風聲,看著腳下的綠水青山,一座座小房子,覺得自己真的像一隻自由翱翔的飛鳥。
飛行平穩後,嶽凜開始給介紹,這裏是什麽地方,那裏的河流通往哪裏。
“那就是峰,明天我帶你去。”
沈淨晗張開雙臂,閉上眼睛,這一刻無比自由的風。
這幾乎是這些年沈淨晗玩過最刺激的項目,直到回家,還沉浸在興中。
好像上了在天上飛的覺,趴在窗前一遍遍地回看他們兩個飛行過程中拍攝的視頻。
這樣看和當時又是不同的。
嶽凜站在後,手臂撐在兩側,將人圈在自己前,看又點了一次播放,“喜歡的話,明天還帶你去。”
沈淨晗想了想,“不了,還有好多地方沒玩,國是不是也有玩翔傘的地方?”
“有。”
“那以後有機會再玩吧,明天你不是說要帶我去峰?”
嶽凜看了眼窗外,將手進子裏,“山上冷,待會兒把厚服找出來,再買一套絨帽子和圍巾。”
沈淨晗沒有忍住,輕哼一聲,抓住窗沿,“你想幹嘛?”
他靠過來,薄了耳後,“興勁兒還沒過。”
簡直嚇死,“你瘋啦,在這?”
天還沒黑,窗簾也沒拉,外麵正對著話世界一般的自然山脈。
他一下一下地吻耳朵和白皙的脖頸,手上作沒停,“沒關係,這附近沒有人,隻有我們兩個。”
這座房子沒有鄰居,幾乎沒什麽人會經過這裏,倒是全了他的壞心思。
於是,沈淨晗今天又多了一個
新驗。
確實是……很刺激。
比在天上飛還刺激。
後麵這些天,兩個人沒有任何計劃,高興了就去附近的小鎮走走,逛逛他們的夜市,嚐嚐他們的食,不想了就在家做飯睡覺,看聽不懂的電視,聽不知道歌詞的音樂。
沈淨晗幾乎填滿了嶽凜在瑞士那些年的記憶隙,隻要他曾經停留過的地方,都有的影。
再難的過去,如今嶽凜也釋懷了。
最後那天晚上,他們去房東夫妻家吃了頓飯,房東為他們準備了盛的晚餐,還特意做了幾個中國菜。
他們隻住了半個月,嶽凜直接付了一個月的房租,房東說什麽都不肯收,連那半個月租金都不要,隻說歡迎他們以後再回來玩。
當年嶽凜一個人來到因特拉肯,人生地不,他們夫妻幫了他很多,他銘記在心。
離開前,他悄悄將房租和一張紙條在果盤下。
紙條上說,歡迎他們以後來中國玩,他也帶他們去看看中國壯麗的江山景。
月結束後,嶽凜歸隊,沈淨晗也正式去化驗中心報到。
沈淨晗第一次上班,但沒有任何不適應,大概因為涉及到的工作容都是的舒適區,上手很快,各類化驗儀也幾乎是一教就會。同事們對也很好,他們知道的過往經曆,都很佩服,無論是膽量還是專業水平。
沈淨晗每天都高高興興,下班了經過超市會順便買些蔬菜和水果帶回家。
如果趕上嶽凜和一起下班,就在中心等他來接。
的辦公地點離他很近,就隔一棟樓,走路五分鍾就到。
那天下午,打完一份報告,裝進文件袋裏,等其他部門的人來領,去飲水機前接水時,聽到幾聲短促清脆的叩門聲。
回頭一看,是嶽凜。
他穿著常服,手裏拎著一個自封袋站在門口,“沈老師,忙嗎?”
端著水杯走過去,眼睛裏帶著笑意,“別瞎。有事嗎?”
嶽凜示意手中的自封袋,裏麵是白末,“來送檢。”
沈淨晗公事公辦,朝他出手,“單子。”
嶽凜笑著拿出單子遞給,“不錯,業務練。”
沈淨晗核對單子的容後,收了那袋東西,“出報告的時候我通知你。”
嶽凜看了眼時間,快下班了,他靠在門旁,“沈老師,一會兒有事嗎?請你吃個飯。”
沈淨晗忍著笑,語氣嚴肅:“不行,我老公還在家等我。”
嶽凜一副憾模樣,“真不巧。”
有人來取報告,沈淨晗推他一下,“我要工作了。”
嶽凜說:“一會兒來接你。”
“嗯。”
到了下班時間,同事們先後離開,中心隻剩沈淨晗一個人,打掃了辦公室和走廊,檢查好開關和電,鎖好門,剛走出大樓就看到那邊過來的嶽凜。
已經快要冬,天漸漸冷了,他還穿著薄外套,沈淨晗了他有些涼的耳朵,“早上讓你穿那件厚的你也不聽。”
“不冷。”嶽凜牽著的手,兩人一塊兒往外走,“一會兒想吃什麽?”
沈淨晗有點選擇困難,“不知道,你說呢?”
“外麵吃還是回家吃?”
“回家吧。”
“行。”嶽凜做了決定,“那吃餃子吧,上回包的還有。”
“還想吃煎蛋。”
“老公給你煎。”
“先去超市買瓶醬油吧,不知道家裏還夠不夠。”
“行。”
兩人走到停車場,上了車,嶽凜替扣好安全帶,“貓糧還有幾袋?”
沈淨晗回想了一下,“兩袋吧?好像是。”
“那再補點貓糧。”
“好。”
嶽凜將車開到主路,忽然想起一件事,“對了,這周末咱們回一趟灃南吧。”
“怎麽了,有什麽事嗎?”
“爺爺說,要商量一下咱們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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