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已經高糊，都能一眼認出來，因為在那個時候，是真心以為大伯一家對自己好。

而現在的視頻里，隋欽坐在那兒，一言不發。

全程都是另一對中年夫妻的對話，主持人cue隋欽，也沒有用，也許這就是為什麼隋欽后來沒有被采訪。

因為林白榆會林有志一家的擺布與控制。

而隋欽，他不會。

同樣的開局，他們兩個活出了不同的結果。

林白榆本就對夢有點懷疑，現在看見視頻里的隋欽，更覺得夢和現實對調換了。

真真假假，夢幻不分。

-

晚自習下課后，隋欽起，“走了。”

林白榆忙不迭跟上。

其他人都很有眼力勁地沒有多說。

一直到離開學校門口的范圍，林白榆才說：“我今天看到一個視頻，你以前接過采訪嗎？”

隋欽嗯了聲：“很早了。”

“我現在越來越覺得，我的夢就是你的現實人生。”林白榆鼓起勇氣：“我在夢里也接采訪，然后就一直不停，一直參加，一直賣慘。”

隋欽皺了下眉，“然后呢？”

林白榆指指自己的眼睛，“被強迫哭多了，眼睛就哭壞了，最后了一個瞎子。”

隋欽怔住，向靈的雙眼。

面前溫眉眼，眉心紅痣，如果連菩薩都會失去雙眼，那這世間還有什麼平和。

“都是夢。”他說。

“你有沒有被強迫接采訪？”林白榆問。

“有。”隋欽瞇著眼，慢條斯理地回：“只要弄砸一一次，就不會有以后。”

林白榆慨：“我在夢里要是有你這樣聰明就好了，就不會哭壞眼睛變瞎子。”

就不會被控制，更不會無家可歸。

“阿欽，你幸好沒瞎。”

這話有點好笑，隋欽扯了下角，清冽的嗓音伴隨著樹葉北方風吹的沙沙聲。

“小菩薩可不能瞎，否則報恩會找錯人。”

-

南槐街靜謐非常。

距離上次過來已經很久，林白榆和隋欽一起走，奇怪道：“這是去南槐街的嗎？”

隋欽說：“正門鎖著。”

他說得輕描淡寫，林白榆卻心疼不已。

跟著隋欽去了后門，院門也關著，林白榆本以為是推門就能進去，沒想到他是翻墻的。

林白榆用手機手電筒照著，分明看見了幾粒玻璃碴。

隋欽避開了那些，朝出手。

林白榆咬著，“你每次回來都這麼困難嗎？”

隋欽坐在墻頭，居高臨下，“困難嗎？還好。”

“怎麼不困難，你要是不小心扎到玻璃怎麼辦？你手就廢了。”林白榆語速極快。

“以前沒玻璃。”隋欽沉聲：“上來。”

是上次育館的事之后，黃澤讓黃紅英找人弄的，只不過黃紅英因為不知，比較敷衍。

林白榆搖頭：“地方太小，我要是上去，很容易你被旁邊扎到，你回去睡覺吧。”

不能因為自己的猜測，讓隋欽傷。

“等周末，我白天再來，總不會還鎖門吧。”

“上不上來？”隋欽又問。

林白榆搖頭。

兩個人一個比一個固執，收了手機，旁有聲音落地，隋欽又跳了下來。

“送你回去。”隋欽說。

“我自己回去就行。”

“不要廢話。”

“……”

林白榆閉上，被他拉著離開了斑駁的小路，又冒出一個想法：送自己回家，豈不是可以留宿家里？

計劃通！

等到了小區樓下，林白榆“弱弱”地開口：“阿欽，樓道黑，你能陪我一起上去嗎？”

天知道，臉都燙了。

林白榆第一次學徐霏霏那樣的說話方式。

隋欽定眼打量許久，勾：“好。”

林白榆和他一起上去，邊走邊說：“阿欽，上次讓你搬出來住，你考慮好了嗎？”

“差不多了。”

“你快點搬出來好不好？不要留在南槐街了。”

“好。”

今晚隋欽答應得異常輕松。

“你和我一起住好不好？”

“……”

沒聲了。

林白榆停下腳步，“我不想再看到你每天回去這麼麻煩，還要擔驚怕會不會傷。”

你不應該連回家都如此卑微。

對視片刻，隋欽輕聲：“我會很快搬出來的。”

林白榆雀躍的表不加掩飾：“那你今晚留在這里吧！”

隋欽：“……”

-

最后隋欽還是沒有留下來。

林白榆總不能說自己一個人睡，害怕，讓他陪著。但得到了他搬家的肯定回答，已經心滿意足。

等隋欽搬到家里來了，生活質量上去，他的績也可以顯，不用被隋家桎梏住。

冬至那天，林白榆邀請隋欽來家里吃餃子。

也不知道為什麼隋欽這麼喜歡吃餃子，家里包餃子的頻率都變高了。

沒過兩天，圣誕節悄然而至。

因為元旦放假，所以晚會提前開始。

林白榆的2014年快到了。

夢里的這個時間，剛剛被大伯強制接了一檔節目，在準備著背賣慘的臺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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