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鐘后，秦北北把剩下一半紅薯給他。

方云旗又拿袋子套上，又聽見外面的腳步聲，起打算離開，剛到門邊，后有聲音響起。

“方云旗。”

“你明天還來不來？”

方云旗轉過。

秦北北臉上和平時一樣，驕傲地抬著下：“看我干嘛，我就是想吃那個，算了，我自己去買，你不要來了。”

方云旗回：“我就來。”

其實他早買了明天上午回老家的車票，可剛剛回頭看秦北北，他咽回了“不來了”三個字。

大不了，起早一點。

秦北北又一次看著他消失，了下。

其實不是想吃烤紅薯，只是一個人在這里，太孤獨了，方云旗過來的時候，總是會熱鬧一點。

又不好意思直說。

醫生是例行過來檢查，過了許久，放在床頭的手機振，秦北北空出一只手去解鎖打開。

是方云旗發來了一張照片。

照片里，是一個烤紅薯的小推車，一個老人在稱重。

方云旗：【這老頭明天還在這。】

秦北北：【一點也不禮貌，要爺爺，不然老爺爺也行。】

方云旗：【他是老爺，我是小爺，你也禮貌一點。】

秦北北無語，什麼中二發言，又沒忍住笑。

不生病多好呀，可以到玩。

-

秦北北得白病和在醫院化療住院的事，方云旗一個人都沒告訴，包括他從不瞞的隋欽。

林白榆都不知道他還沒回家。

把獎狀還有獎金、照片，從京市買的特產拿回來，柳芳都嗔道：“就知道買東西。”

林白榆：“這個是隋欽買的。”

柳芳說：“他就買了一個，你買了幾個？”

林白榆：“我就是買多了一點……”

迅速轉移話題，把這件事遮掩了過去，至于在故宮里摔跤的事，一個字也沒提。

林白榆還給秦北北帶了一個水晶球，和普通的水晶球不一樣，這個里面站著的是一個穿著旗裝的小格格，特別可。

和想的一樣，秦北北看到照片就喜歡上了。

林白榆莞爾：“開學帶給你。”

秦北北這會在走廊盡頭的窗邊，誰也看不出這是在醫院里，“好啊，不準忘了。”

第二天上午，方云旗沒睡懶覺，不僅帶了烤紅薯，還買了包糖炒栗子，從醫院離開又火急火燎往車站趕。

時間一晃而過，農歷新年到了。

早在前兩天，柳芳就去買了春聯和福字，往常是和林白榆兩個人，一個站著椅子去的。

今年有了隋欽，他個子高，手就能到門頭，這項任務落到他上。

林白榆就站在對門，瞄著位置指揮他，“上……中間一點，就這里。”

福字也在了隋欽的新家里。

柳芳一直將年夜飯安排在晚上，但別家不是，從天不亮就開始有人放煙花竹，噼里啪啦地響。

在夢里，林白榆這時候，是在冰冷的節目后臺。

吃晚飯前，林白榆去廚房纏柳芳，“媽媽，等年夜飯吃完，我想去放煙花。”

柳芳說：“多危險，外面不都是別人在放，看別人的不就行了，還省得你手。”

林白榆：“這能一樣嗎？”

柳芳：“反正不行，你沒看每年都有放煙花被炸傷的新聞啊，現在樓下都是竹渣，說不定就有沒炸的等著你。”

磨了半天，林白榆終于相信媽媽是鐵石心腸，撒沒用。

退出廚房，“阿欽，隋欽？”

沒人應。

林白榆又去對面敲門，也沒人。

一直到十幾分鐘后，正看電視，自家的門被敲響。

隋欽進來時，林白榆總覺得他上冰涼涼的，似乎帶著雪氣，頭發也了一點點。

“你去哪兒了？”

“買東西。”

林白榆沒再問。

年夜飯是吃飯，但柳芳準備了水餃和蛋餃，里面還包了洗干凈的幣：“吃到了，說明今年走運發財。”

話音剛落，隋欽吐出來一枚，抬了下眉骨。

“你今年要發財！”林白榆呀了一聲，自己也去吃，才知道，每個餃子都包了幣……

-

春晚已經開始，整座城市都在“砰砰”地放著煙花，天空一直明亮如白晝，不曾黑暗。

吃過年夜飯，隋欽幫忙收拾，林白榆只好去臺看煙花，冷不丁肩膀被拍了下。

隋欽言簡意賅：“出來。”

林白榆莫名其妙，跟著他一路上了天臺，小區有點老，天臺門也銹了，一推開，吱吱呀呀地響。

啪嗒一聲，一束直照前方地面。

隋欽居然帶了手電筒。

“來這兒干嘛？”吹風嗎？

“放煙花。”

順著隋欽的視線，林白榆看到地上放了好幾種小煙花。

不知道隋欽什麼時候準備的，只知道，在除夕這一晚，隋欽給買了一堆煙花。

他聽到了和媽媽的對話。

隋欽察覺到的目，手電筒晃了晃，那束打在側，沒有直對，“看我干什麼，看煙花。”

林白榆沒，問：“你是不是聽到我和媽媽說話了？不然你怎麼突然買這個？什麼時候買的？難怪我找你，你都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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