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沈初意抿笑，遙遙對上梁肆的目。

“快過來。”孟文招手，吐槽：“真是的，我說多一個人熱鬧，老大不聽我的，我說不定還能幫你們做點什麼呢……”

領證多一個人哪里熱鬧，沈初意覺得梁肆做得好，上車后耳邊終于安靜了下來。

側目，心跳了拍。

梁肆還穿著西裝，只不過紐扣解開，出里面的襯衫，領帶微松，一派慵懶隨的模樣。

沈初意在寵醫院里做了二十分鐘的心理建設，到他面前，又消失殆盡，開始張。

佯裝鎮定，這是大學幾年學會的本領，現在派上用場，問：“直接去嗎？”

梁肆輕輕頷首：“嗯。”

他平靜提醒：“有沒有什麼忘帶的？”

沈初意打開包包，重新檢查了一遍，甚至連戶口本都打開看看自己那一頁在不在。

梁肆瞥見份證上的新照片。

高三時，沈初意的份證照片很小，學生氣，現在的照片是大學時期新換的，漂亮溫。

確定沒問題，沈初意才彎了彎：“都帶了。”

片刻后，又輕聲開口：“你是剛從京市回來嗎？其實我可以自己去民政局的，在那里見面就可以了。”

梁肆隨口：“順路。”

沈初意沒多想，乖乖點頭。

離開四一和瑞安的范圍，組織好語言，從包里取出那份打印好的合同遞過去。

“梁肆，你簽了這個吧。”

梁肆隨手把那份合同接了過去，就見上面寫著“婚前財產協議”幾個大黑字，手一頓。

他當著面翻開，明顯是網上的模板。

那邊的財產已經寫得清楚，銀行存款只有幾萬，梁肆眸微斂。

“沈初意。”

“嗯？”

“誰教你的？”

不知道為什麼，聽他這麼冷冷一問，沈初意莫名心里發虛，不敢和他對視。

“我看網上說的。”慢吞吞回答：“你家那麼有錢，簽個婚前協議不是有保障嗎，你那麼多房子。”

不是因為他的錢和他結婚的。

梁肆悠悠：“我還以為，你擔心我謀劃你那小院子。”

沈初意認真：“你又不差那點。有錢人不是都這樣嗎，以后離婚你就不用擔心我分你的財產了。”

梁肆嘖了聲：“還沒結婚就想著離婚，一點也不吉利。”

他又似笑非笑：“我差那點兒？”

沈初意微怔，想了想，問：“你不擔心我有婚前欠債嗎？”

梁肆云淡風輕問：“你能欠幾塊錢的債？”

沈初意：“……”

好吧，就不應該準備這婚前財產協議，顯得很笨的樣子。

“那你給我吧。”手。

梁肆挑眉：“我什麼時候說不簽了？”

沈初意聽得發懵，他剛才那幾句話不是不簽的意思嗎？

梁肆勾了下，從開著的包里取出一支筆，在手上轉了下，只在最后一頁行云流水般寫上他的大名。

沈初意問：“前面個人財產那里不填嗎？”

男人不為所。

“你的做法是對的，但出發點是錯的。哪有孩子提醒男人保護好自己財產的。”梁肆輕嘆：“你就不能想想你自己？”

“……主要是我沒什麼財產。”沈初意實話實說，家里的小樓是在媽媽名下，也就幾萬的銀行存款。

梁肆長指卷起協議書，輕敲的額頭：“你要有本事，你就轉移走財產，讓我凈出戶。”

沈初意睜大眼，認真思考了會兒，搖搖頭。從來沒見過讓富豪凈出戶的新聞，凈出戶還差不多。

梁肆語氣平靜，把協議遞給。

“沒這本事，就好好花錢。”

-

沈初意在車上問過是不是直接去，梁肆當時回的是嗯，然而上了路，中途又停在了花店。

店長親自拿著一束手捧花等在路邊。

也沒有轉路，是順路。

沈初意雖然覺得好看，但也好奇：“買這個做什麼？”

梁肆沉：“喜慶？”

幾秒后，他又輕笑：“給你用來拍照的。”

沈初意眼睫輕眨，總覺得他什麼都能考慮到。

到民政局時剛好五點。

可能是快到下班時間，民政局里的人不多，零零散散加起來只有七八個人。

沈初意一眼看過去，只有一對，正在辦理。剩下的全是表不怎麼好看的離婚夫妻，有年輕有年長。

和梁肆才剛坐下來，前面那對等待的離婚夫妻正在吵架，無非是出軌，一言不合雙方就要打了起來。

民政局的工作人員立刻過來拉架。

沈初意看得一愣一愣的，如果哪天和梁肆來離婚，也會變這種樣子嗎？

扭頭。

梁肆仿佛能察的心思，“想都不要想。”

沈初意點點頭。

其實也不知道，他說的不要想是他不會出軌，還是不會打人，還是不會……離婚？

被勸好架后，那對吵架夫妻里的男方轉正好看見沈初意，提醒梁肆：“長得好看沒用，你朋友一看就不安分！”

然而話說完，看到梁肆的長相，他又驚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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