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隨葉西城一起下樓。

今天他話多了一些，“葉總，裴寧不一定就去墨西哥啊。”他覺葉西城現在不在狀態，爺爺離世對他打擊太大，裴寧又是他唯一的肋，難免著急時會一時了陣腳。

葉西城知道，裴寧不一定會去墨西哥，可萬一要去了呢?他要親自過去一趟，找人去查找，不然他不放心。

那邊他比較悉，一個電話就能讓朋友幫忙，可墨西哥那邊的同學，他也不是常聯系。

他們剛到樓下，書打來電話，洲那邊近日遭遇暴風雪，很多機場暫停飛機進出港，葉總要訂的那個航班咱暫時取消，何時恢復等通知。

...

從昨晚開始鵝大雪紛紛揚揚，今早還沒停，整個曼哈頓銀裝素裹，裴寧著窗外，不遠的帝國大廈朦朦朧朧。

半年前站在這里，那天瓢潑大雨，帝國大廈也是看不太清楚。

當時跟齊靳舟在僵持，要辭職，齊靳舟不同意。

要是半年前沒回國，現在會是什麼樣?

“咖啡。”齊靳舟在對面坐下。

裴寧收回視線，木然的說了聲：“謝謝。”端起咖啡捧在手心，暖流漫延。

昨天才到紐約，今早竟然不知不覺就走來了這里。

齊靳舟隨意靠在沙發上，華寧投資的事他略知一二，要是不打算說，他也沒打算刨究底。看的氣，這些日子過的一點都不好。

跟葉西城演個戲怎麼就跟真的一樣了?

他盯著看，也沒反應。

齊靳舟下一揚：“祖宗，說句話呀。”

從進來到現在，就剛才說了聲謝謝。

神木然，眼神無。

覺跟真的分手了一樣。

裴寧抬眸看他，沒太聽清他說什麼，以為他有話要跟說：“你說吧。”

齊靳舟：“......”

他無奈笑了，眉心。

昨天葉西城給他打電話，問裴寧有沒有聯系他，手機關機了。

他問葉西城怎麼了，是不是真鬧分手了?葉西城說沒。

現在他明白了，大概是裴寧演戲演了全套，裝跟葉西城真分手，黯然傷神后離開北京回到紐約。

裴寧一直盯著咖啡杯里的熱氣看，像是能看出錢來。

齊靳舟琢磨著，是不是他也要陪一起演下去?

他就納悶了，現在國的商戰都這麼瘋狂了嗎?

對手已經無孔不?

都能查到他辦公室這里?

不管怎樣，既然還在演，他就勉為其難的配合一下。

他清清嗓子：“回來繼續做項目吧。”他瞬間戲，主邀請。

裴寧抿了幾口咖啡，搖搖頭，“我過來就是看看你。”

齊靳舟：“......”

這又是什麼套路?

搞得這麼煽。

他挲著下，一時沒敢接話，怕把戲給演砸了。

真是上輩子欠了的。

裴寧還在盯著咖啡杯看，當初離職，特別愧對齊靳舟，在學校那會兒就開始跟著齊靳舟做項目，他一手把帶出來，的第一份實習Offer也是齊靳舟給的。

齊靳舟邊沒有下屬，是個例外。

之所以能待在他邊工作，他曾毫不避諱的跟說過：因為對他沒有非分之想，他們能愉快的共事。

聽上去很自的理由，不過齊靳舟的個人魅力不亞于葉西城，不知道有多千金名媛追著他。

從實習至今，已經六年，齊靳舟在工作上一直很照顧。

他對來說，亦師亦友。

可欠葉董的更多，就只好回國。

知道齊靳舟現在讓回來上班，不是跟假客氣，他是投行的合伙人之一，他讓再職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可暫時沒力去考慮工作。

那邊，齊靳舟手指無節奏的敲著沙發扶手，仔細斟酌好了每一個字才說話：“你跟葉西城分就分了，一個男人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有錢男人我邊多得是，到時給你介紹個比葉西城還好的。”

然后他說起工作，“你不想回來做項目，還是打算回國找?”

裴寧搖頭，聲音沙啞：“一下子沒了拼命賺錢的力。”

“嗯?”齊靳舟蹙眉，繼續配合著。

裴寧用力握著咖啡杯，每說一個字心里都揪著疼：“我爺爺都走了，三周前，兩人都走了，我們家就只有我一個人了。”

齊靳舟愣怔，半晌沒說話。

合著不是演戲...

他心里也酸起來。

沉默許久，齊靳舟問，葉西城知不知道。

裴寧搖頭，也不清楚，大概不知道，也可能知道了，已經無心去想那麼多。

齊靳舟告訴：“葉西城給我打過電話，說聯系不上你。”

裴寧聽后沒任何反應，抿了一口咖啡。

不知道是苦是甜，也不知道是冷是熱。

齊靳舟嘆氣，現在連都救不了了。

在死亡面前，所有的都顯得渺小。

他不知道說什麼合適，現在看著平靜，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冷不丁，突然說了句：“我沒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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