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奇異的夢，救贖是罪

    最後他來到一塊石鏡前，那聲音卻消失了。

    顧瀾城一隻手不經意的搭到石鏡上，倏地石鏡亮了。顧瀾城詫異的注視著石鏡，石鏡上的亮慢慢發生離散組合，模糊的鏡麵瞬間變得潔，線暈開，最後凝結為清晰的畫麵。

    彩虹橋。

    小的喬米赤著足在冰冷骯髒的地麵奔跑，後麵是披頭散發的喬母，喬母手裏舉著掃帚，歇斯底裏的咆哮著：“我打死你這個白眼狼。誰允許你去上學的。你去上學，誰來照顧老娘？”

    喬米一邊跑一邊解釋：“媽媽，我不會耽誤做家務的。求求你，你就讓我去上學吧。老師說，我是好苗子，很有學習的天賦。今天考試，我這個旁聽生比其他同學都考的好。”

    “媽媽，你讓我去上學，將來我考了大學，就能賺很多很多錢，能給你看病。求求你，你就同意我去上學吧。”

    喬母跑得氣踹噓噓，猛烈的嗆咳起來。指著喬米怒氣衝衝道：“你還敢跑？老娘數到三，你要是不回來，以後就別認老娘。”

    喬米回頭，看到生氣的媽媽，臉蒼白。於心不忍，於是怯怯的走回來。

    喬母的掃帚便毫不留的落到的背上。

    喬米咬牙關，紅著眼一個勁道歉：“媽媽，對不起。我錯了。我再也不惹你生氣了。”

    喬母的掃帚如雨點般落到上，宣泄著的憤怒：“還要上學不？”

    “不了。我再也不去上學了。”喬米哭淚人。

    喬母打累了，跌坐地上。

    喋喋不休的抱怨道：“你生來就命賤，跟你姐姐沒法比。所以你別指有天能夠出人頭地。”

    喬米咬著，忍著心裏的悲慟將喬母攙扶起來。乖順的模樣惹人心疼：“媽媽，我帶你回家。”

    喬母氣哼哼的瞪，卻還是領了的，高大的軀用力在喬米小的軀上。一邊不忘pua：“老娘生你後，才變得這麽虛弱的。喬米，你這輩子都欠我的，你必須照顧我到老。”

    “媽媽，你放心，我會照顧你一輩子的。”

    “哼。算你有良心。”

    人群裏忽然跑出來一個書生氣十足的男人，他戴著金邊眼鏡，舉手投足著一優雅。他大踏步走到喬母母麵前。用非常焦灼的聲音道：“喬伯母，我是喬米的老師，我今天是故意來找你的。你看……”

    他從包包裏掏出一打卷子：“這是喬米考試的卷子，這套題可是帝都有史以來最難的數學奧賽題，喬米考了滿分，我們班第二名才考89分。聽說當年奧數比賽時的冠軍得主顧瀾城也才考了98分。喬米實在是學習的好苗子，你一定要讓去讀書……”

    喬母卻打量著他，出言不遜道：“我憑什麽相信你？我兒有幾斤幾兩我還能不知道？沒讀過幾天書，哪有你說的那麽厲害？依我看，是你對我兒別有用心，所以想要騙我？”

    男老師又又氣：“你怎麽這麽不可理喻？”

    喬米不忍心善良的老師被媽媽潑汙水，隻能支走老師，愧難當道：“老師，你走吧。我也不喜歡讀書。對不起。”

    “他是網上最出名的奧賽老師。老厲害了。”人群裏有人認出老師。

    老師掏出名片遞給喬米：“喬米，我要調離原來的學校。再也不能教你了。如果你想通了就來找我。別擔心學費問題，我可以資助你。”

    喬母把名片奪過來，撕個碎。

    “我兒不會來找你的，你走吧。”

    老師無奈搖頭。

    他遞給喬米一個眼：“喬米，記住我的電話號碼。”

    說完無奈離去。

    畫麵一轉，石鏡上出現另一副場景。

    顧瀾城帶著他的助理，浩浩的來到彩虹橋。

    喬米蜷在橋裏，淚眼婆娑。

    顧瀾城朝出手：“跟我走吧……喬米，我會給你一個溫馨的家。”

    喬米眼裏有憧憬，可也有的顧忌。

    “世間可憐的人那麽多，你為什麽偏偏選擇我？”

    顧瀾城傻眼。

    為了掩飾他心底的齷蹉，他臉不紅心不跳道：“可我剛有心做善事的時候，偏巧就遇到的是你。這是你我的緣分。”

    小喬米不諳世事。哪知人心險惡。粲然一笑，出潔白的牙齒。“我信你。”然後朝他出手。

    喬母躲在橋柱後麵，看到顧瀾城，眼底堆滿詭異的笑。

    ……

    石鏡旁，顧瀾城著這前後相接的畫麵，俊臉煞白。

    他比誰都清楚，顧母那詭譎的笑所謂何來。

    頭天他才見過喬母，他言辭誠懇的懇求喬母，希能勸說喬米，讓喬米回到喬父邊。

    他告知喬母：喬馨重病，迫切需要移植腎髒。而喬米是緣關係最近的人中，最健康的。

    喬母接了他一大筆錢，毫不猶豫就出賣了兒。告訴顧瀾城：“喬米對的爸爸和姐姐可沒有半點分。是個憎分明的人，你就這樣讓平白無故的捐獻出自己的腎，固然不會同意。”

    顧瀾城於是設計了這一出救贖的戲碼。

    他讓喬米對他的救贖充滿恩，再挾恩圖報，讓心甘願的貢獻出的腎。

    他確實功了。

    如願讓喬馨續了命。

    可他從來沒想過，他的出現，對喬米而言從來不是救贖。

    在他出現前，已經有老師願意幫助喬米。而他跟他不一樣，他才惜才。不像他，會折斷的翅膀。

    若是沒有他，喬米本可以去找那個年輕有為的老師，定然可以憑借的聰明取得輝煌的學業。

    很快就能擺困境，前途一片大好。

    而不是跟著他，丟了腎。

    顧瀾城認清楚這個道理後，他頹靡的跌坐地上。

    “喬米，你恨我是應該的。”

    顧瀾城悠悠然醒來時，竟然發現自己臉上一片。

    他了臉，詫異的環顧四周，竟然發現自己還躺在家裏的沙發上。

    旁邊是他的項鏈循環之城。

    他抖的拿起循環之城，惶恐的著它。

    適才的幻境，分明是夢，可夢裏發生的卻是切切實實存在的過往。

    若是他此番沒有醒，做一個長長的夢，他不是還能看到更多的故事？

    那些故事，會不會比這個更讓他痛徹心扉？

    他繼續合眼，想要續上先前的夢。

    可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卻打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