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找回摯，真難滅

    想起了前世，在絕的困境裏，背著死去的兒艱難的蹣跚在山路上。燕鴻笙突如天降，他毫不嫌棄兒冰冷的，抱著上車下車……那時候真傻，以為是他沒有發現兒死亡的事實。如今回想，兒冰冷，他如此敏銳的人怎能沒有發現？

    所以他的從天而降，不是老天的安排。而是他刻意奔向的。

    那麽，在自殺後，意識潰散的最後一刻，聽到他“姐姐”，聽到他悲慟的哭泣，定然也不是幻覺，而是他真的為的死難過了。

    貢粒開著車，車在雨簾裏穿梭。

    念笙著車窗外，可是視野裏全是燕鴻笙努力跑向的模樣。

    “小粒，開快點。”念笙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家。

    記起燕鴻笙臨行前曾經給一本日記本，他親口跟說過：“姐姐，你可以隨便看。”

    這麽長時間，把它當做燕鴻笙的私，所以把它封存在屜裏。

    如今看來，裏麵定然有燕鴻笙想要跟說卻無法啟齒的。

    貢粒踩了油門，加大馬力，車子飛快的行駛在街道上。

    燕氏集團。

    顧瀾城心緒不寧的坐在辦公室裏，書桌上放著手機，屏幕上正播放著他和喬馨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照片。

    那時候他笑容明。

    喬馨的眼睛更是澄澈明。

    他們在草地上嬉戲，在圖書館學習，在場上跑步……

    從豆蔻年華到青蔥歲月，他們一起長。

    可最後，他的臉上隻見霾和憔悴。而的眼睛更是變得複雜晦。

    顧瀾城痛苦的將手機反扣在桌子上，然後雙手抱著頭，低聲呢喃：“喬馨，我到底該拿你怎麽辦？”

    他忽然有些遷怒念笙，如果不是念笙猝不及防的扯下喬馨的遮布，那他還能虛以委蛇的應付喬馨。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必須跟喬馨做個了結。

    是原諒，睜隻眼閉隻眼的繼續跟過日子？

    還是憤怒的譴責的過錯，把弱多病的到絕路？以宣泄他多年的憤怒？

    顧瀾城不知道。

    可是喬馨卻魂不散，給他撥打電話過來。

    顧瀾城閉上眼，猶豫了一瞬，最後一副壯士斷腕的決絕表，拿起手機。

    電話是喬馨打過來的，跟他訴苦：“瀾城，你能不能來接我回家？”聲音溫和，仿佛他們剛才發生的那麽激烈的矛盾是假的。

    顧瀾城很是慍怒：“你腎病複發，必須接住院治療。這個時候你為什麽還要鬧著回家？”

    喬馨一副心灰意冷的口吻：“我沒錢看病。倒不如回家等死。”

    顧瀾城咬牙切齒：“喬馨，你放心，我們還沒有離婚，你的醫療費我會幫你墊付的。”

    喬馨道：“我病好了，你就會跟我離婚，是不是？如果是這樣，我希我的病永遠不要好。”

    “隨你怎麽想。”顧瀾城啪一聲掛斷手機。

    喬馨著發出嘟嘟忙音的手機，臉青如豬肝。

    曾經百般遷就的顧瀾城，如今竟然對如此冷淡，這讓喬馨本接不了這樣大的落差。

    “顧瀾城，你別後悔。”咬著牙憤怒道。

    然後喬馨拒絕住院，趁醫生不注意跑出醫院。

    來到喬父喬母的出租房。

    喬父坐在椅上，隻有脖子以上才能。

    喬母卻能杵著拐杖，蹣跚挪。

    兩個老人生活艱難，可是經曆太多磨難後，心反而回歸淡泊。起碼兩個人的臉上都是難得的寧靜。

    當喬馨推門而時，兩老著喬馨，麵麵相覷。他們的臉上再也沒有久別重逢的驚喜，也沒有對喬馨的疼，隻是一臉防備。

    喬馨就好像看不到他們的表似的，哭著撲到喬父的懷裏。“爸爸，他們欺負我。他們都欺負我。”

    喬父出聲，聲音含糊不清：“爸爸老了，幫不了你了。以後你的路，得自己走。”

    喬馨抬起淚眼，看到父親眼裏的淡然。的心就好像落到深淵：“爸爸，連你不我了嗎？”

    喬父道：“爸爸莫能助……”

    喬馨忽然崩潰大哭道：“爸爸，我的腎病複發了。顧瀾城也要跟我離婚。你若不管我。我以後該怎麽辦？我要怎麽活？”

    喬母走過來，企圖將拉開。

    “馨兒，你看看你爸爸，他癱在椅上，脖子以下都不能。跟活死人沒有多大區別。你就放過他，讓他過幾天舒坦的日子好不好？”

    喬馨將喬母用力推倒在地：“我不要你管。他是我爸爸，他最我……他肯定舍不得不管我。”

    喬母狼狽的爬起來，因為年老力衰，腳不便，掙紮了好半天才爬起來。

    喬父著喬母，倏地眼睛潤了。

    他憤怒的瞪著喬馨：“給你媽道歉。”

    喬馨傻眼：“爸爸，你瘋了嗎？你本就不喜歡這個人。你還說跟結婚是你這輩子的恥辱。你說唯一作對的一件事就是給你生了個兒，那就是我啦。”

    喬母怔怔的著喬父，氣得發抖。

    喬父眼裏閃過一抹慌張，他急急的解釋道：“老婆，別聽胡說。我以前不知道你好，現在我病了，卻隻有你不離不棄的守在我邊。我心裏已經接納你了。”

    他轉頭怒斥喬馨：“馨兒，你遇到事就找我，順遂的時候卻把我拋到九霄雲外。我已經看你的自私。以後你的事，與我無關。”

    “還有我收回我曾經的話。遇到你媽才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而寵你是我犯的最大的錯誤。”

    喬馨傻傻的瞪著喬父：“爸爸，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喬父直接下逐客令：“你走吧，以後不必回來了。”

    喬馨失聲痛哭起來。

    “為什麽你們一個個都不要我？”

    “為什麽？”

    喬父閉眼，眼淚淌出來：“馨兒，是爸爸的錯，我太慣著你，以至於把你寵一個自私自利的人。”

    喬馨捂著臉哭著跑開了。

    城市經曆了一場雨，街道漉漉的。到都是被清洗後的潔淨。

    念笙回到家，便把自己關在房間裏。

    坐到梳妝臺前，小心翼翼的拿出燕鴻笙贈送給的日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