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行添領著冉洲去了辦公室，等待門店將監控送來。

    闃靜的食堂包間。

    馮蕪眼珠子轉了轉：“你老盯著我做什麽？”

    “你用人格擔保？”傅司九麵無表，一字一頓，“您還相信我。”

    “......”馮蕪抿了口微涼的紅豆粥，“那我也沒有人格，好了吧？”

    傅司九勾：“兩相悅、留住宿？”

    他刻意放緩了語速，每個字都咬得極重，像是怒極了，強忍著，讓必須給自己一個待。

    馮蕪莫名有點想笑：“我就舉個例，這不是，誇你呢。”

    傅司九嗬笑，尾音稍稍上揚：“當代柳下惠？”

    “......”馮蕪眨了眨眼，明的眸中一副憨態，“這句有什麽問題，這不是誇人的嗎？”

    傅司九氣到笑了：“你對我有什麽不滿？”

    誇一個男人柳下惠？

    這隻會是恥辱！

    “沒有不滿，”馮蕪淡定非常，“說誇你就是誇你，你這人心思可真多。”

    “......”傅司九虛瞇起眼，“若真的是被我藏起來了呢？”

    馮蕪咬炸鮮的作頓了頓，口中的香也不濃鬱了：“那我走好了吧，給你們讓位，何必躲躲藏藏？”

    傅司九冷不防提高兩分音調，氣狠了：“剛才是誰說相信我的？”

    到底信不信？

    這信心不會隻有半分吧！

    “那我說相信你了，你一定要反駁我相信錯了，”馮蕪炸，“我相信錯了我改還不行嗎，改了你又不樂意，前進不行，後退不行，你是不是找茬想劈？”

    “......”

    媽的。

    這誰家姑娘。

    脾氣大的嚇死人喲。

    傅司九角了，憋了幾個字：“明兒要來例假了？”

    “你連自己朋友的假期都記不住，”馮蕪直勾勾住他，“心野了，想飛了。”

    “......”

    沉默須臾。

    傅司九清清嗓子，態度綿下去：“行~全是誇我呢，謝謝寶貝誇獎，這事能過了不？”

    馮蕪完勝而歸，眉眼浮掠影的狡黠，又快速藏了下去，趁他態度尚可時，認真問：“你真的沒見過？”

    “......”傅司九臉又要冷了，然而一看見馬上要胡攪蠻纏的模樣，立刻端正了神，“真沒見過，見過我能瞞你？”

    “這就奇怪了，”馮蕪咕噥，“好好一個人怎麽就不見了？”

    “多大人了，”傅司九不大在意，“指不定去朋友家或者找個沒人的地方清靜下，一個二十多歲的大人就一晚沒回家，不至於吧。”

    馮蕪：“生跟男生不同呀，不跟父母打招呼，一晚不回家，父母可要擔心死了。”

    “......”傅司九挑眉，“你是不是幹過？”

    馮蕪倏地住，佯裝自然地低頭吃東西。

    臉上什麽都藏不住，傅司九冷笑：“去誰那兒了？”

    馮蕪依然低頭，敷衍道：“沒去誰那。”

    “......”傅司九上半前傾，將兩人距離拉近，若觀火的眼睛攫住，“跟父母鬧脾氣，跑隔壁了？”

    馮蕪嫌他煩：“沒有！”

    傅司九一句一句地猜：“那你跟隔壁的私奔了？”

    “傅司九！”馮蕪再度炸了，“那時候我才十來歲！！”

    “哦~”男人雲淡風輕。

    “......”馮蕪臉緋紅，不知是氣的，還是的，劈裏啪啦，竹筒倒豆子般，“因為許星池沒及時接我，我跟他生氣了，就跑到茵茵家住了一晚，還不許我爸媽告訴他，結果把他急的整晚沒睡，後來跟我保證再不會遲到，又讓我跟他保證去別人家過夜要跟他打招呼！”

    這事才了結。

    傅司九：“......”

    他真是賤吶。

    他幹嘛問這個。

    難了吧。

    酸了吧。

    醋了吧。

    冗長的緘默。

    “馮小草，”傅司九涼著調，沉沉的，“你也跟我保證，不在別人家過夜。”

    “......”

    拱吧他！

    -

    監控結果在半夜時出來了，冉月確實去過帕頓位於市中心的門店，在店裏買了兩套雪裝備，還跟店員攀談了幾句。

    從店員那兒得知，冉月打算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隨後就出了店。

    盧行添建議道：“冉總，您去航空公司查一查，看看冉小姐是不是已經出發了。”

    “不能啊，”冉洲狐疑，“就算出發也不用瞞我啊，這手機也打不通。”

    盧行添這邊能幫的都幫了，其餘事也使不上勁。

    -

    帕頓放年假那天，傅良翰接連幾個電話打來，催促傅司九盡快返港。

    馮蕪開車送他去機場，傅司九總不大放心，叮囑道：“要讓束塔和束亨隨時跟著。”

    “知道了，”馮蕪嘀咕，“你都說了很多遍了。”

    “有用？”傅司九揚著調，不悅道，“上次在商場是什麽回事？束塔告訴我，你不許他們進去？”

    “......”這事馮蕪多有點後悔，認錯態度極為誠懇，“我就是覺得商場人多，又是帶小孩玩，他們跟著太紮眼了，誰想能遇到伍全...我錯了，以後去哪都讓跟著，行嗎？”

    細聲細調，炸的小貓收起了爪子，傅司九心腔一，又覺得自己兇了。

    他抿抿角，溫：“給你帶禮，你乖乖的，我盡量三十那晚回來，到時候帶你放煙花。”

    這丫頭又菜又玩，但除了仙棒，其餘的隻能眼饞別人放。

    馮蕪確實很乖：“好。”

    瞥了幾眼，傅司九長眸裏著不舍，繾綣問：“有沒有話要跟我說？”

    “沒啦，”馮蕪俏生生，“我每天給你打電話，有事立刻告訴你。”

    傅司九勾了勾，把拽到懷裏親了幾口，低語：“是任何事，不論大小。”

    “......”馮蕪仰著腦袋，思忖一秒，燦然笑了，“那我現在就有。”

    傅司九極為耐心：“你說。”

    “我爸爸把今年的分紅給我了，”馮蕪誠實道，“等你回來，咱們去夏威夷玩吧。”

    傅司九忍不住笑：“想去隨時能去，還要等分紅啊？”

    “啊，”馮蕪笑瞇瞇道，“我媽媽很喜歡庫克船長，帶我在鑽石角附近拍過照，我想帶我男朋友也去拍一張。”

    機場廣播通知旅客去登機口檢票。

    傅司九俯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