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唯一的辦法

    薑且轉，直接就把辦公室的門打開了。

    周衍看沒有半刻的猶豫。

    四目相對，他和蔣聿一眼就對視上。

    這段時間，兩人在公司裏低頭不見抬頭見，想不到對方都難。

    像是忘記了上次在茶水間門口的奚落，蔣聿麵不改的和他打招呼，“這麽巧，周總也在？”

    周衍沒給他麵子，直接反問，“在外麵聽了半天，你不知道我在？”

    他早就注意到了門口那道黑影，隻有薑且被蒙在鼓裏。

    “周總說笑了，我隻是怕打擾到你們而已。”見薑且神微滯，蔣聿趕忙解釋。

    周衍卻冷嗤一聲，“知道打擾還進來，是有意的，還是心的？”

    “我的確有件要事想跟薑董匯報，周總是不是對我敵意太大了？我什麽地方得罪過你嗎？”

    眼見周衍說不出什麽好話，薑且趕忙轉移話題，“蔣聿，你找我什麽事？”

    薑且繞開周衍，帶他去了辦公桌那邊。

    蔣聿卻並沒有直接開口，明顯是有所顧慮。

    薑且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順勢對周衍說，“你先出去吧。”

    “如果和競標有關，我說不定可以幫上忙。”

    周衍直接坐下。

    薑且微微蹙眉，他這明顯是和蔣聿杠上了，但還不等說話，蔣聿就先繃不住了。

    “這裏是董事長辦公室，周總想越俎代庖嗎？”

    “蔣組長這麽激幹什麽？”周衍鎮定自若，“我不過是想為公司出一份力而已。”

    “我知道周總能力強，既然這樣，何必屈居人下呢？”蔣聿說，“我倒建議你，另立門戶。”

    周衍微微一笑，不急不躁，“人各有誌，我和蔣組長不一樣，恕你的意見，我無法采納。”

    “敢問周總的誌向是什麽？”

    蔣聿無法和他一樣揣著明白裝糊塗，“糾纏不該糾纏的人嗎？”

    這句話直接把氣氛推向了箭弩拔張的地步。

    薑且夾在兩人中間，抿著不說話。

    見狀，周衍不由得再次想起了薑廣濤的話。

    孤男寡，共一室，連燈都關了。

    難怪那晚的電話怎麽都打不通——

    視線收回來，他幹脆直接開門見山，“蔣組長覺得誰是那個我不該我糾纏的人？即便我糾纏了，又跟你有幾分錢關係？”

    “原本以為周總出世家，卻沒想到也有這樣無恥的一麵，你非要我——”

    “蔣聿！”

    薑且掌大的小臉上盡是藏不住的凝重，“說正事吧，我等下還要出去。”

    意識到自己的行為過於逾矩了，蔣聿深呼吸，反手把帶來的材料遞給。

    之後的時間，他和薑且誰都沒有多餘的目分給周衍，但兩人卻是心照不宣的注意到了周衍的離開。

    薑且不著痕跡在心裏鬆了口氣，就聽到蔣聿問，“你覺得這樣可行嗎？”

    “什麽？”拉回思緒的薑且一愣。

    蔣聿看出心不在焉，“他欺負你了？我看你臉不是很好。”

    薑且沉默兩秒，歎氣，“薑廣濤臉上的傷，是他幹的。”

    即便他能否認，手背上的淤青卻說不了謊。

    至於是誰告訴他的，追溯源，也就隻有周意那個機靈鬼了，到底還是被看出了破綻。

    薑且頭一次覺得孩子太聰明也不是好事。

    想瞞點什麽，簡直難如登天。

    “平白無故，他會這麽好心幫你？”

    蔣聿怎麽想怎麽覺得不可思議，“是不是搞錯了？”

    “我真寧願是搞錯了…”

    薑且著桌子上的小蛋糕苦笑，可是除了他，就不會再有別人了。

    不然薑廣濤早就立案了。

    他肯吃這個啞虧，就代表手的人一定非富即貴。

    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薑廣濤對手之後，世界上哪有這麽巧合的事。

    倒寧願他以此為由，提出要求等價換。

    不然這樣一味的付出，隻會心中難安。

    “薑兒，薑廣濤這個患還沒除呢，你不會對周衍了惻之心吧？”

    蔣聿張的盯著。

    薑且當然沒有這個意思，說道，“前些天周老爺子找我了，他讓我勸周衍回去，要是辦這件事，他答應會幫我把薑廣濤趕出公司。”

    蔣聿一喜，這不是兩全其的好事嗎？

    “答應他啊，有老爺子出手，咱們眼下的困境分分鍾就解決了。”

    “可他會這麽靠譜嗎？之前周夫人就打過薑氏的主意，他會不會了什麽歪心思？要是被他算計了，咱們可就——”

    “不會的。”蔣聿覺得想太多，“周氏和薑氏相差十萬八千裏呢，他要是想要薑氏，肯定早就有所行了，倘若不是為了周衍，他肯定也不會和你說這些。”

    “……但我不知道該怎麽勸他走。”薑且實話實說。

    周衍太了解了，恐怕還沒張，隻消一個眼神，就被他看穿了心思。

    蔣聿沉默片刻，忽然腦海中有個想法靈一現，“要是他失了，自己想離開呢？”

    薑且沒懂，隻是直覺告訴蔣聿話裏有話，“你要做什麽？”

    蔣聿不答反問，“你隻告訴我，想不想讓他離開薑氏？”

    “想。”

    薑且不假思索點頭。

    蔣聿角勾起一抹笑，下一秒，湊到薑且耳畔低語了幾句話。

    薑且聽後，眉頭皺的仿佛能夾死一隻蒼蠅，“這樣真的行嗎？會不會太冒險了？”

    “富貴險中求。”蔣聿不以為意，“要想趕走這兩個‘害蟲’，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

    ——

    去和周衍約見的領導見麵時，趕巧又是一個周五。

    薑且雖說對這個項目抱有很大期待，但畢竟公司的實力擺在那兒，倘若領導實在看不上，也不打算勉強。

    畢竟這事不是一個人努力就行，更多的都要靠周衍的人。

    當晚下班，兩人乘坐一輛車，一起離開的公司。

    就那麽大點地方，同公司的很多人都注意到了，也包括戚許和蔣聿。

    事先薑且和戚許說過這件事，因此並不覺得有什麽，反倒是發現蔣聿盯著兩人離開的方向，陷了漫長的沉思。

    “不是著急回家喂貓嗎？怎麽不走了？”戚許用肩膀撞了下他，覺得有些奇怪。

    蔣聿反應過來，說道，“我突然想起來有份文件忘記拿了，你先走吧，不用送我了，我等下坐地鐵就行。”

    戚許還有別的約，也就沒等他，徑直開車走了。

    然而後者卻沒進公司，而是打車去了另外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