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是在陳過的懷裏醒來的。

    迷迷糊糊中覺到一陣陣口幹舌燥，上又熱又，還有些上不來氣的憋悶。

    睜開眼就看見男人挨著自己，一條沉實的手臂就在口。

    本就宿醉暈眩的大腦徹底停轉了兩秒，隨即一把將他掀開，猛地翻滾後退。

    然後更糟糕的事發生了，發現自己的服不見了蹤影，此刻隻套了件寬大的男士睡。而睡下麵……幾近真空。

    夏季太出的早。

    此刻天微亮，晨曦從遠照而來，過沒有遮嚴的窗簾照進室，那一束微正好打在的上，帶來些許溫度。

    可阮清卻隻覺到了通冰涼。

    所以……所以昨天晚上，到底還是發生了嗎？

    床上的男人這時翻了一下。

    懷裏的溫消失似乎讓他有些不滿。陳過在半夢半醒間皺眉，手探向邊，結果撈了個空。

    黑眸倏地睜開，他也徹底清醒過來。視線流轉間正對上人滿是惶和憤怒的目。

    阮清臉蒼白，微微抖著，整個人都十分脆弱又可憐。

    陳過見狀便知道是誤會了。

    他心頭微，惡劣地想要將錯就錯逗弄幾句，可話還沒出口就聽見一聲抑的啜泣。接著，大顆大顆地眼淚從那雙明亮的眼眸中滾落而下。

    “誒？”陳過猛地坐起，手就要去抱，“你別哭啊！老子又沒怎麽你。”

    阮清後退著躲開，然後一言不發的轉下地，像是沒聽見他最後那句解釋。

    “？？？”陳過愣了一瞬，趕跳下床，“我真沒把你怎麽樣！”他在床尾攔住了。

    阮清再次躲開他的，垂著頭，吸著鼻子，還是不肯言語。

    陳過隻覺得一陣煩躁。

    他覺得自己真是虧了，要是自己真做了什麽，被當流氓禽也就算了。可偏偏他昨晚當了大半宿雷鋒，又喂水又幫清理，床前床後伺候著，折騰個半死。

    他是沒想到阮清酒品這麽差。倒不是像別人那樣耍起酒瘋來六親不認，鬧騰個天翻地覆。但扯著他的襟不撒手，哭得那一個天地同泣、日月無。好像他真把怎麽樣了，給天大的委屈了一樣。

    還喊他“媽。”

    陳過當時整個人都麻了。

    他是哪裏長得像中年婦嗎？才會讓酒後吐真言，把他代進母親的角。就是喊他一聲爸爸，他都沒這麽難以接。

    可“媽”是什麽鬼？

    後來阮清不哭了，卻開始吐。還把他的膛直接當了垃圾桶。

    即便他躲得及時，也還是中了招。

    可他能怎麽辦？他是能把人打一頓，還是能把給扔出去？隻能是任勞任怨的伺候著。

    便宜沒怎麽占著，勞力沒出。心底火更沒攢。

    陳過越想越憋屈，再開口時語氣中便多了幾分嘲弄和狎昵：“你又不是沒經過事兒。昨晚我們兩個做沒做什麽，你自己不知道？”

    阮清被他說的臉漲紅，終於忍不住抬眸開向他：“你別說了！你能不能離我遠點兒！”

    當然知道兩人昨晚沒做什麽。就是一開始被嚇懵了，後麵也反應過來了。但這並不影響心驚慌恐懼。

    畢竟之前沒發生，不代表後麵就安全。

    危險的是他這個人，又不是時間先後。

    “嘖嘖。”陳過聽著的話，挑了下眉，“阮清，你想睡我的時候，我可沒讓你離我遠點兒！”

    阮清抿了抿，還是沒忍住反相譏：“一個掌拍不響。”

    “嗤……”陳過輕嗤，“現在你不想拍了，就把我往這兒一晾，我還得順你心意有多遠滾多遠是嗎？”

    阮清張了張，最終什麽都沒說出來。

    覺得陳過這話有些奇怪，但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陳過看著那副淚眼蒙矓，讓人不自覺想欺負的鵪鶉樣，“哼”了聲，沒再說什麽，也沒有實質舉。

    阮清同樣不敢輕舉妄。

    雖然上的男士睡夠寬大夠長，該遮住的地方都遮住了，但這樣的環境裏，沒有半分安全。尤其眼前的男人……他就隻穿了條四角。

    阮清瞥開眼，不敢再繼續看他。然而已經映眼中的畫麵卻不斷在腦海中回放。

    甚至還想起了之前的那一晚。

    男人強壯的手臂撐在的枕邊，線條結實流暢，因為用力而微微繃凸起。還有他那堅火熱的膛，結實的腹……

    阮清不敢再回想下去。

    一直以為自己並不記得任何細節，可原來一切早就印刻在了腦海深。塗抹不去。

    事到如今，即便不願意卻也不得不承認……男人和人之間一旦突破了那一步，總會有什麽地方變得不一樣。再也不複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