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替宋胭卸下新娘的妝飾與嫁,換了新婦的服,去前廳敬茶。
國公府分為東西兩院,東院是長房嫡出,有爵位在,西院是次子那一支,宋胭是東院的媳婦,但這樣的日子,自然是兩房人都在,一進門,便見到坐在靠中間位置的馮氏——五郎的母親。
連忙垂下眼,不敢多看。
馮氏也不敢特地去看,哪怕這個時候看新娘子是十分正常的。
這時一人開口道:“老大還沒回來,你便先給你祖父請安吧。”
宋胭沒見過婆婆,但一聽這話便知道說話人的份,連忙上前道:“是,母親。”
面前人打扮并不雍容,而是整潔素雅,略顯清瘦的形,眉眼淡淡的,那種神,就像是看丫鬟做事的主子一樣。
宋胭知道這種印象不是錯覺,事實就是,婆婆的確不喜歡。
誰能喜歡一個份地位完全和自己兒子不匹配的人?誰又能喜歡……本是西院兒媳的?
第002章 第 2 章
不待多想,宋胭上前給坐在堂下的國公爺請安。
國公爺倒是和氣,和道:“老大一夜沒回,倒是委屈了你,他這樣的位置,自是比別人忙了些。”
宋胭心里一暖,很快道:“祖父放心,大爺上擔著朝廷的大事,我明白的。”
這是第一個對表善意的人,很激。
這樁婚事,是國公爺作主安排的,國公爺又與爺爺有舊,所以會對照顧一些。
之后其余長輩也到了,宋胭在婆婆的指引下一個個敬茶,敬了十多份茶,敬到馮氏面前。
先前與五郎有婚約,已經走到下聘這一步,兩年多的來往,見過馮氏好幾次,馮氏又待和善,早拿當兒媳婦對待,此時竟以這種份見面,實在有些尷尬。
但兩人的尷尬都不能表出來被外人看到,宋胭正經地敬茶,馮氏接過茶,出笑容,朝遞出長輩禮:“這是做嬸子的心意,你接著。”
馮氏給的是一對玉鐲子,其他長輩有的給金簪,有的給手串,都是些好、價值高的小件,馮氏這對鐲子和們也都差不多,毫不出挑。
再后面也見到了國公府其他兄弟,但并不見五郎。
之前聽見馮氏同婆婆說,五郎昨夜里寒,頭疼,怕把病氣傳到了廳,所以就不來了,反正也是小輩。
大伙兒自然知道這種形他不來最好,所以都沒有說什麼,只讓好好休息。
敬過茶,長輩們散了,宋胭也從前廳往自己院中而去。
才坐下,便有丫鬟來報,江姨娘帶著曦姐兒來請安了。
宋胭知道們,魏祁有個姨娘,據說是他元配夫人的陪房丫鬟,還有個兒,看來就是們了。
五郎才大一歲,和五郎議親時從沒想過進門后如何面對姨娘與繼,如今卻不得不面對,但這也算不得什麼,連昨夜的新婚夜、今早的長輩都見過了,一夜沒睡,此時頭腦也是昏的,對一切都很遲鈍,心里竟是一派平靜。
“讓們進來吧。”道。
隨后兩人進來,一個二十多的子,帶著個十一二歲的孩兒,那子倒是低著頭,孩兒卻從進門起就盯著看,帶著那種上上下下的打量,并不算禮貌。
但宋胭不會說什麼,據所知,這兒是魏祁元配所出的嫡,母親去世后魏祁這麼多年沒娶,可見甚篤,這唯一的兒自然也如似寶,算什麼,哪有那麼大臉去挑剔人家?
這時子道:“快來見過你母親吧。”
說著朝宋胭福道:“賤妾江氏云,見過。”
孩也道:“曦兒見過母親。”
這位江姨娘,不可謂不,而且不是那種艷俗的,而是帶著幾分圓潤端莊,說話行禮,都井井有條,讓人挑不出錯。
至于十歲出頭的大小姐,魏曦,的確有大小姐的作派,面對這個新繼母,行禮也是那麼回事,只是看得出來的敷衍,可見不愿來,是被江云教導過的。
宋胭讓兩人起,又給了曦姐兒一只金項圈。
曦姐兒道了謝,看也沒看,將項圈遞給江云拿著。
那是宋胭的母親千挑萬選的,也花了不錢,就怕到了國公府東西拿不出手,遭人笑話,但顯然國公府的小姐看得多了,并不在意這些小玩意兒。
宋胭沒有留們說話的意思,江姨娘要帶著曦姐兒離開,曦姐兒卻朝宋胭道:“母親,告訴你一件事,五叔昨天在喜宴上喝醉了,還喊你名字呢,把祖母嚇得不輕,趕忙讓人把他拉走了!”
說完就在那兒“嘻嘻”地笑,宋胭卻早已面如紙,怔怔看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曦姐兒臉上出計謀得逞的笑容來,江姨娘連忙道:“曦姐兒說什麼呢!”一邊說著,一邊去看宋胭。
江姨娘的神倒也沒有多擔心,畢竟這是魏祁的長,這個姨娘也是東院的老人,而宋胭,無論是娘家,還是這樁趕鴨子上架的婚姻,都不足為懼。
宋胭自然沒說什麼,看著江姨娘帶曦姐兒離開。
待們走,春紅氣得直氣:“這小姐,這麼大人了,就不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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