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混黑道，但是有兩個原則，一是從不為難人，二是從不為難良民。

這顧章華一個流之輩，居然心狠手辣威良家兒了娼門，當真是為了幾個印子錢不擇手段了。

姜臻喃喃道：“朝廷早有法令，私放印子錢一旦被抓，節嚴重者可是要流放的。叔母真是好大的膽子！”

“那這本賬冊你又是如何得到的呢？”

“這就是顧章華的聰明之了，這本賬冊沒有在自己的邊，安排了一個人悄悄給打理，不然，我這邊也早有消息，不必等到現在了。”

“這冊子被那人的婆娘保管著，我亦是潛了那人家中，在床頭的一個暗格子中才找到的。”那馬仁德說道，口氣含傲驕，這是一種約約的自我認同。

姜臻著實對他佩服得，鄭重道：“馬大哥當真是手眼通天，姜臻佩服得五投地。”

被這樣一個曼妙郎夸贊，還自己大哥，馬仁德臉上的笑容愈發得意，說得也上勁：“這顧章華將得來的利錢通過手下的鋪子走賬，過了明路后才拿到了自己的手里。”

姜臻有自己的疑問：“顧章華是國公府的姑，一向錦玉食，手底下莊子鋪子不在數，一個離異的婦道人家要這麼多銀子做什麼？”

難道是為了給姜姝備嫁妝？

姜臻隨即否定了這個想法，姜姝的嫁妝應該是早就備好了的，況且，國公府還有個老夫人呢，是斷斷不會讓自己的外孫吃虧的。

馬仁德的表忽地變得莫測起來：“自然是為了一個男人。”

姜臻心口一跳。

馬仁德又低下聲，淡淡地說了幾句，姜臻聽得頭皮都要炸了。

這上京的水也太深了，稍微涉其中，怕都是要被滅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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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想知道太多，找馬仁德調查顧章華，也只是想找出的短，拿在手里，并不是真的要置于死地。

馬仁德見姜臻不再聽下去，也笑了，知道得多對沒好，看來這姑娘是個聰明人。

馬仁德雖然覺得這姑娘是個有心機的，但一想到那顧章華的所作所為，也是忍不住為抱不平來，倒是理解為何要拿顧章華的把柄了，他將自己打探來的消息繼續告知姜臻：

“你這叔母最近應該是茶飯不思了，放印子錢的冊子被，怕是要急得上火的。我暗中派人悄悄給遞了封信，讓將得來的利錢吐出來，十萬兩，可不是小數目，而且，這十萬兩可是全給背后的男人去了。要填這個坑，怕是要狠狠層皮了。”

姜臻眉心一跳，上京貴族富就富在固定資產多，手里頭能支使的銀子其實并不多，加上顧章華只是一介流，并無經商之才。

顧章華若要籌這十萬兩銀子，不得要變賣不鋪子和田莊。

的心砰砰砰地跳了起來。

揚揚止沸非所，對雙方也都沒有好，不如就來招將計就計吧。

“既然叔母需要源源不斷地給別人輸送金錢，除非走投無路，否則必不會手里頭的田莊和鋪子，這是唯一的金錢來源了。”

馬仁德給了姜臻一個贊賞的眼神：“所以，你的叔母把心思打到了你的頭上。”

姜臻抬頭。

馬仁德

覺得這姑娘著實有幾分可憐：“顧章華為了彌補虧空，已經和兵部尚書陳鶴容的夫人私下達了協議，要將你送給兵部尚書的兒子陳瓊白的床上去。”

姜臻倏然站了起來。

馬仁德接著道：“那陳瓊白可是上京有名的斗走狗之流，吃喝嫖賭樣樣俱全，前些年喜好人，青樓里的頭不，家中妾也收了一堆，還喜歡在那事上折磨人，前幾年可是出過人命的。這些年……”

那馬仁德是男人堆里混的，他剛說的話聽在姜臻耳朵里可就是大大的俗了。

馬仁德自己也反應過來了，剩下的話對著這滴滴的小姑娘都有些說不出口了。

姜臻面如常：“馬大哥但說無妨。”

馬仁德佯裝咳嗽了一下：“這些年，那陳瓊白獵奇心里作祟，不人，換做寵小倌了，常常流連于那南風館，娘可沒為他心，私底下一直想為兒子找一貌姑娘收房中，看看能不能收收兒子的心。這不……陳夫人便和顧章華一拍即合，待事后，你出銀子，一家得人，一家得錢，顧章華好填了那窟窿……”

姜臻猛地攥拳頭。

馬仁德看了看的神：“這等豬狗不如的事，那顧章華也做得出來，我將打探來的消息告知你，你可提前做好應對。”

姜臻卻鄭重地向馬仁德鞠了個躬：“有勞馬大哥了，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二人又商量了會，才分開了。

見馬仁德走了，金釧兒臉蒼白，雙眸都了：“姑娘，這顧家姑怎麼敢，怎麼敢，我們該怎麼辦。”

正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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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釧兒和含珠兒都參與進來了。

姜臻面無波，金釧兒的頭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以不變應萬變。”

***

顧章華果真是急得上了火，角都長了兩個泡。

十萬兩的銀子真的是要了的命，可是若不把那利錢吐出來，這事一旦發，牽一發而全，必定會牽扯到整個國公府。

顧章華真的是坐立難安，夜不能寐。

姜臻去給請過兩回安，神如往常一般平靜，面子上依舊對畢恭畢敬。

一直以來，顧章華本就在敷衍，如今又這般算計，姜臻倒覺得事這般暴發出來也好，自己也沒有耐了。

倒要看看，顧章華什麼時候行。

時間很短，前后才幾天的時間，一天早上，顧章華將到錦繡居，笑道：

“明日你和我去一趟兵部尚書的府邸吧，恰好有個宴會，你來了半年了，叔母也因為一直忙，疏忽了你的親事，明日把自己拾掇下，叔母趁此機會給你介紹一好親事。”

姜臻臉帶：“叔母，我……能不能讓姝妹妹陪我一起去？”

顧章華眉頭輕輕一蹙，又舒展了：“怎麼？姝兒年無知，任莽撞，我怕壞了你的好事。”

姜臻卻眨著眼睛道：“怎麼會，阿臻想要姝妹妹相陪，也好緩緩心里的忐忑。”

顧章華看了看，心里不免擔憂事不能，也罷，先把人弄過去再說，有自己看著姝兒，出不了什麼簍子。

于是道：“也好，我也是忘了，有年輕孩相陪，是自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