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顧珩和姜臻,自那晚后,二人幾乎不再見面。
當然,以往每次見面都是顧珩找,只要他不找,二人斷沒有見面的可能,姜臻是不可能去找他的。
偶爾在府中到,也是目不斜視,連眼風也不給他瞟一個,更別提打招呼了。
剛開始還有些心惴惴,生怕他找上門來。
后來發現是自己多想了,更是放下心來,把更多的心思放在金飾樣的描繪上。
來上京半年了,多也算清了貴貴婦們對飾品的喜好。
給店鋪畫的首批金飾以貴們佩戴的簪釵為主,每件都很巧,考慮到上京貴們并不十分喜純金飾品,因此在簪釵上輔以翡翠、珍珠、玉石等做點睛之筆,既有黃金的閃閃發,更有翡翠、珍珠等的瑩潤生機。
每一件,都是姜臻的心之作。
店鋪老板大喜過,看姜臻的眼神就像看一尊財神爺。
除了圖樣是姜臻畫的,就連淬煉打造也是姜臻監工的,因著本關系,因此每個圖樣只能打造五樣出來,想要多余的都沒有,每樣飾品上都打上了店鋪的獨有標識。
如此就等著看市場反響了。
因著已秋,老夫人失眠的病亦漸漸好了,姜臻晚上也不用給老夫人念經了。
只是——
姜臻偶爾覺得老夫人看向的眼神與之前是不同的,心里多也有些忐忑。
反復思量自己的一舉一,沒有出什麼破綻吧?
這日,姜臻、姜姝在顧玥的院子里玩。
姜臻今日脖子上戴著一海棠花造型的金飾,造型極其別致,所需金料極,一點也不顯得俗氣。
那鏤空的海棠花造型在雪白的脖子,竟有說不出的迷人氣質。
顧玥和姜姝都目不轉睛地看著那金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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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玥笑道:“臻妹妹這脖子上的飾品是哪家老字號買的?真是前所未見呢,上京人都不喜歡金飾品,覺得俗氣,如今看妹妹戴,還真是好看呢。”
姜姝也嘟著,可不是,戴了這金飾后,顯得皮更是白皙了。
姜姝眨了眨眼睛:“我這就在城東的金玉滿堂店買的,它家的飾品造型還別致。”
顧玥湊近,將那海棠花瓣窩在掌心,欣賞了會,點點頭:“這造型可不是普通的工匠能做出來的,姝兒,改天咱也一起逛逛去。”
說完,三人又玩起了葉子牌,玩得盡興,抬眼都到戌時了。
見時間晚了,姜臻便和金釧兒起回菡萏院。
姜姝干脆就在顧玥的院子里歇下了。
顧玥找人要送,姜臻忙道:“不用了,菡萏院離這也不遠,左右也就一刻鐘,你早些歇息吧。”
顧玥見這樣說,也就不堅持了。
姜臻帶著金釧兒出了顧玥的院子,金釧兒拎著燈籠走在前面,二人沿著曲廊往菡萏院而去。
約莫走了一盞茶的時間,風越來越大了,院子里的梧桐葉子都吹得嘩啦嘩啦作響。
金釧兒看了一眼,發愁道:“姑娘,咱要加快點腳步,看樣子要下雨了。”
話剛說完,天空就落下了幾滴雨水,金釧兒更著急了:“姑娘,這兒離西門近,奴婢去門房借把傘來。”
門房離這來回不過一柱香的時間,姜臻點點頭:“也好,速去速回。”
金釧兒走后,隔了一會會,“轟隆”一
聲雷響,雨點就這樣劈里啪啦地下了起來。
雨越來越大,逐漸形了一道雨簾。
姜臻背靠著曲廊里的圓柱子,遙遙著夜空,風大雨急,雨水被風吹得直往曲廊里飄。
天空又是一陣轟隆的雷聲,伴隨著閃電劃破夜空,姜臻晃眼間瞥到一道人影站立在走廊的影里。
姜臻嚇得險些驚起來,那人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是顧珩。
姜臻皺了皺眉,一見到他就心不好,他怎麼出現在這?
金釧兒怎的還未回來?
那人朝越走越近,姜臻剛直起子,就被他堵在一個極其窄小的空間。
他的氣息甚至噴在的額發上。
姜臻低著頭,腦袋里的,也覺有些別扭。
上次二人起了那番大的沖突后,就一句話也沒說過了。
此刻他堵在自己面前是什麼意思?
顧珩瞧著,心里滋味莫名。
他是有心想冷一冷的,也拉不下臉面去找。
上次對他又打又咬,上門給他道個歉也應該的吧。
可是沒有,好幾次遇見他,還裝作沒看到,一聲招呼也不打。
也不想想,他一個有武藝在的人,當真抵擋不住那三腳貓功夫?
不過是讓著罷了。
期間過得還充實的,聽北辰說又在琢磨著賺錢呢。
如果自己不去找,繼續冷著,再過些時日,估計就把他忘了吧。
他出手,想一的臉蛋。
哪知姜臻覷著他手的時機,連忙從他一旁閃了出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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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兩臂遠。
此刻,只想回到菡萏院涼快去,也不去問他為何會在這。
顧珩的臉拉了下來。
姜臻見到含珠兒正好撐著傘往這邊走來,忙跑過去,飄逸的子早沾上了水汽,噠噠地垂在腳側。
金釧兒忙把雨傘撐過來,主仆二人撐著傘了雨簾中。
黑暗中當形人的北辰了鼻子,忽然不敢看自家公子的表。
他真想給那姜姑娘豎個大拇指,公子今晚這番舉明顯就是自己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先向求和。
哪知一言不發,理都不理,竟然撇下他家公子就這樣走了。
姜臻回到菡萏院,趕泡了個熱水澡,又喝了碗姜湯,晚上睡得極是舒服。
迷迷糊糊間想起了施越,他也下了科場,不知道考得怎麼樣?
自中秋那日后,二人也沒見面了,等他考完,再見面詳細問問他,有些擔心,顧珩不會對施越做什麼手腳吧。
九月,氣候涼爽,正是草深鹿之季。
秋闈剛結束,宮中就傳來消息,圣人今年要在木蘭圍場舉行秋彌大典。
文昭帝在位的三十余年里,舉行過十余次秋彌大典,上一次的秋彌大典還是在五年前。
今年的秋彌大典勢必聲勢浩大,圣人下了命,朝中三品以上的員都可以攜帶眷一同前往。
國公府二房的老爺顧仲民外派任,三房顧仲禹居五品工部員外郎,二人自然都是去不了的。
而大房的顧珩,貴為軍之首,自然是總攬木蘭圍場的防衛之職,負責秋彌各項事務的安排與調度。
聽聞晉長公主此次亦會去,老夫人年齡大了,自然是不會跑去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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