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安，有件事我必須現在告訴你……”

    沈清蕪不希宋思安稀裏糊塗就定下婚約，無論重不重視這次聯姻，都有權知道一切，再決定這婚約要不要繼續。

    “我知道。”宋思安呼出一口煙圈，聲音很輕。

    這可把沈清蕪整不會了，第一反應是宋思安已經知道了與陸厭行的一夜，甚至生出幾分戒備，沒忘記有人一直暗中留意，將與陸厭行曾在拍賣會見麵的消息給了許恬。

    愣住的表有點呆呆的，宋思安仰頭笑了起來，“陸二找過我，他說他有喜歡的人，沒辦法與我聯姻，他希由我出麵拒絕這場聯姻。”

    宋思安盯著沈清蕪的眼睛，“他喜歡的人是你對嗎？”

    沈清蕪坦然地“嗯”了一聲，算是承認了。

    “可惜了，我還喜歡他的臉，材看起來也很頂的樣子。”宋思安瞇了瞇眼，再次緩緩呼出一口煙圈，“那你呢，清蕪，你喜歡他嗎？”

    喜歡？

    沈清蕪怔住，心底莫名湧起一說不清道不明的緒。

    如果有人問喜不喜歡陸厭行的臉，一定毫不猶豫點頭。

    無論小時候的陸厭行，還是現在的陸厭行，他的臉始終長在所有的審點上。

    但喜歡，大概是世上最無用的緒。

    喜歡媽媽，喜歡小言，但他們都離開了。

    從對男有了懵懵懂懂的意識開始，就知道陸隨之喜歡，可是，喜歡並不妨礙他背叛。

    時間總能衝淡所有的喜歡，世上也總有很多比喜歡更重要的東西。

    對於沈德仁來說，名利比喜歡重要得多，他當初為了平步青雲，拋棄糟糠，娶了自己老板的兒章雅舒。

    而對於沈清蕪來說，從八歲開始，每天睜開眼，腦子裏想的都是，怎樣能讓自己和小言好好在沈家生存下去。求生和複仇是唯一的追求，是什麽，幸運的話，或許能擁有，沒有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不過一種手段而已。

    宋思安見猶豫，也不再追問，嗔道：“婚禮沒幾天了，你這丫頭想什麽的！不過，無論你選誰，我都希你幸福。”

    “思安，別急著回海城，當我的伴娘吧，請你看一場好戲。”

    ……

    三樓落地窗前。

    男人翳的眸始終追隨著臺上的人，看著與另一個人嬉笑打鬧。

    晚風吹起了的擺，人魚姬的亮片在偶爾閃過的燈束裏，折著人的芒。他的孩得如夢似幻，驚心魄。

    房間的門被推開，程凱走到陸隨之後，小心翼翼匯報：“陸總，所有房間都檢查過了，人手也已經安排妥當。”

    “陸厭行呢？”

    “陸二還沒到。”

    這時，孩的影已經從臺上消失，陸隨之收回目，碾滅指間的煙，丟進一旁的煙灰缸裏，著長與程凱肩而過。

    “別讓他接近清蕪。”

    “是。”

    陸隨之人生信條之一，便是所有事必須在他掌控下，失控象征著失敗，他不允許自己為失敗者。

    無論許恬打算讓他在那個房間裏看見什麽，他確信那都是他不想看見的。

    既然這樣，一切沒有發生的必要。

    沈清蕪是他的，也隻能是他的。心裏的天平是否曾搖擺不定，又或已經失控偏向陸厭行，都不重要，把人牢牢圈在邊就好。

    隻要婚禮結束，一切塵埃落定，陸厭行永遠都不可能從他邊搶走。

    沈清蕪與宋思安牽著手，一路小跑著，穿過長長的走廊，跑下旋轉樓梯。沈清蕪穿的是長，稍落後了一些，宋思安便在前頭牽著的手。

    “說好哈，待會兒你要陪我跳第一支舞。”宋思安回頭笑著說，“記得那時我們在領主廣場前跳的華爾茲嗎？”

    沈清蕪正想說話，忽地從樓梯旁衝出了一個人，眼見就要與宋思安撞上，猛地拉住宋思安，堪堪避過。

    “啊！”

    人躲避不及，自己絆了自己一腳，重重摔在地上，跟在後的那群朋友大驚失，忙上前將團團圍住。

    “殷音，你沒事吧？”

    “你們有病吧，怎麽走的路？”

    “就是啊，看見我們殷音就該遠遠滾開，你們什麽份呀，也敢往上撞？”

    “道歉，趕給我們殷音道歉。”

    宋思安可不是任人的柿子，本就在鐵腕家庭，經過宋父的一番嚴厲捶打，已經練就一銅皮鐵骨，格更是又剛又。

    “誰撞了？你們哪隻眼睛看見我撞了？自己手腳不協調，自己絆了自己一腳，要不你讓左腳給右腳好好道歉？”

    “你……”那人被懟得啞口無言。

    “我的腳……”坐在地上的人痛苦地了一聲，立刻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怎麽了，殷音，還能走嗎？”

    “我的腳好像崴了，怎麽辦，待會兒還怎麽和隨之哥哥跳舞？”

    季殷音被人簇擁著站了起來，抬頭看見沈清蕪，臉立變，憤恨地道：“沈清蕪，你故意的是不是？為了不讓我和隨之哥哥跳舞，教唆這個人來撞我？沈羽窈說得不錯，你這人心腸狠毒，你配不上我隨之哥哥。”

    “嘖嘖嘖。”宋思安被的一番言論驚掉下。

    “你是不是腦子有坑？人未婚妻擱這兒呢，這就上趕著當三？你是從小缺鈣，長大缺，姥姥不疼，舅舅不嗎？不得不說，你這三觀和五一樣匪夷所思，真人大開眼界。”

    季殷音氣得發抖，作為京州季家的兒，可是真正的名門千金，千萬寵長大的，還從來沒人敢當眾指著的鼻子罵。

    “你是誰？”

    宋思安翻了個白眼，撇撇，“宋思安，咋地？要單挑嗎？”

    滴滴的大小姐當然不會打架，咬牙切齒罵道：“你兩個賤人，都是一路貨，專門搶人男人。這裏誰不知道陸二和沈羽窈好的，他們一起出國讀書，又前後腳回國，要不是你出現，他倆早就結婚了。”

    “還有你，沈清蕪，還真以為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別人不敢說，我季殷音可不怕你，你就是個上不得臺麵的私生，你媽到勾引男人，才生下的你，你憑什麽嫁給隨之哥哥！”

    “艸，你……”宋思安氣得話也說不全。

    沈清蕪冷笑了一下，越過宋思安，走到季殷音麵前，問：“知道別人為什麽不敢說嗎？”

    “為……為什麽？”

    季殷音忽然有點發怵，總覺得眼前的人有點瘮人。

    “因為……我會揍人。”

    下一秒，“啪”一聲，一個掌結實地落在臉上，火辣辣的。

    “你打我？”

    季殷音難以置信地看著沈清蕪，反應過來後，舉起手正要還手，卻突然被一隻大手攥住手腕。

    回頭一看，氣勢立馬蔫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