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樣，連生氣他都覺得可。

    陸隨之往後退了幾步，一直沉默看著沈清蕪經過人臉識別，那扇玻璃門自左右移開，便拐進住院部裏間。

    這時，程凱的電話進來。

    “陸總，查到了，兩周前沈小姐遭遇了一場車禍。”

    “車禍？”陸隨之皺起眉，“哪一天？”

    “11月8日。”

    “那天老爺子做了什麽？”

    “陸老先生去了85號吃晚飯，85號的人說那天晚上沈小姐也去了，在包廂門外等了一小時，最後被莊叔勸走。”

    掛掉電話後，陸隨之已經很肯定沈清蕪和爺爺是同時出事的，如果他們是同時遇上車禍，那很有可能他們同在一輛車上。

    爺爺在車禍裏一定是了很嚴重的傷，陸厭行才將消息下，而不發。

    可他怕什麽？

    眼微抬，漆黑深邃的眸子盯著那扇玻璃自門，腦海裏閃過人那張昳麗的臉龐。

    是擔心知道嗎？

    ……

    這次複查，腦裏剩餘的淤依然吸收得很慢。在沈清蕪心裏，手是遲早的事，因此不太關心。更關心爺爺現在的狀況有沒有好轉，每天數著日子等爺爺醒過來。

    “謝瑾，已經半個月了，爺爺怎麽還沒醒？”

    謝瑾抬眸看了一眼人，“他現在的狀態很穩定。”

    沈清蕪覺得他的回答怪怪的。

    很穩定究竟是指爺爺繼續昏迷下去，還是已經恢複穩定，沒有生命危險很快醒過來？

    “那他什麽時候……”

    “謝醫生，樓下急診找你。”一名小護士突然敲開謝瑾辦公室的門。

    “好。”謝瑾站起，走過邊時拍了拍的肩，“別太擔心，我先忙了。”

    謝瑾走後，沈清蕪一如往常，去陸老爺子的病房裏陪他聊一會兒天。

    忽而，小腹開始墜痛，不一會兒，一暖流從間流出。

    皺了皺眉，這個月的大姨媽竟然提前了？

    而且還說來就來。

    匆忙站起來，“藍雨，幫我去護士臺看看有沒有衛生巾。”

    “我先扶您過去衛生間？”

    “不用，這房間的格局我都記著，就在邊上，我能慢慢走過去。”

    經過半過月的適應，已經開始習慣一個人的時候怎麽前行，而不會像最初那樣茫然無措。

    藍雨推門出去後，沈清蕪用盲人杖一點一點探路，走進位於裏麵的家屬休息套間，洗手間就在套間門邊上，和外麵重癥室一門之隔。

    剛關上門，就聽見門外有開門的聲音，隨後響起兩個小護士的談聲。

    “陸太太呢？”

    “走了吧，都做完檢查很久了。”

    兩個小護士是從配藥房那邊過來查房的，剛好沒看見往護士臺走的藍雨，便以為沈清蕪已經離開了。

    “你說這陸老先生還能撐多久？”

    “差不多了吧，腦死亡的病人一般都熬不過兩個星期，而且他年紀還那麽大……”

    小護士後麵說了什麽話，沈清蕪已經聽不見了。

    腦子裏轟的一下一片空白，“腦死亡”這幾個字就像咒語般，一直在耳邊回響。

    不信。

    爺爺明明就好端端的躺在那，他的手還是和往日一樣，溫暖寬大。們為什麽要說他已經腦死亡？！

    下意識推開門，抬腳想往外走，然而不知是腳還是被什麽絆倒，一下摔在地上。

    兩個小護士看見突然摔在門邊的人嚇了一跳，想過去扶，卻又被蒼白的臉嚇著，想到剛才自己說過的話，更是沒膽子麵對。

    “陸太太……”

    “你們剛才說誰腦死亡？”

    “沒……沒有……”

    “說。”

    沈清蕪這一聲不大，但兩個小姑娘就是被眼裏的淩厲嚇著了，“是……”

    “你們先出去。”冷沉清冽的嗓音在兩個小姑娘後響起，小姑娘們看見來人，低聲說了句“陸二”便立即退了出去，順手掩上房門。

    “小阿蕪。”男人快步走到沈清蕪跟前，彎想抱起，卻被猛地推開。

    “陸厭行，你在騙我是不是？”

    男人向那雙冷寂如霜的眸子，默了一瞬，沈清蕪漸漸垂下眸，濃的長睫輕，晶瑩的水凝於眼角。

    良久，似乎已經平複下緒，人平靜地說：“我知道了。”

    沈清蕪雙手撐在地上，屈膝站起，陸厭行立即將盲人杖拾起塞進手裏。

    他知道不想他扶。

    看著人單薄的往病床的方向慢慢踱步，他放心不下，小心跟在後。

    眼見離病床隻剩最後一步，麵前的人忽而一，在他眼前倒下。

    “小阿蕪。”

    陸厭行一把將人攬到懷裏，眼角餘裏，剛才摔倒的位置竟然有一小灘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