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沉默過後。
“你懷疑詐死整容?”
“一直都沒找到的不是嗎?”
“為什麽會有這樣的猜測?”陸厭行輕聲問。
一縷發輕纏在男人分明的指骨間把玩,漫不經心的。
沒有半漣漪的眼眸垂下,纖長的睫在人臉上投下一片影。
為什麽?
大概是因為沈羽窈手中那個U盤。
沈羽窈利用U盤裏的視頻威脅爺爺,設局引和爺爺見麵,然後明目張膽害死爺爺。
無論如何,殺害至親的仇不共戴天。這樣做無異於親手擊碎和陸厭行之間的可能。
看起來像是不顧一切的泄憤。
但知道沈羽窈不是那麽容易放棄的一個人,對陸厭行病態的,注定了永遠不會放棄這個男人。
一個善於偽裝又耐心的人,明明能更好地利用手裏的U盤,怎麽可能挑了一條絕路?
偏偏又突然遇上車禍。
沈清蕪不確定這是易從瀾過河拆橋的滅口,還是心布下的另一個局,亦或單純隻是一場始料未及的意外。
正因為如此,必須多想一點,不能過早抹殺掉任何可能。
沈清蕪靠向男人寬闊的肩,往他懷裏鑽了鑽,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手環住實的窄腰。
“你提起像我,突然想到的。”
陸厭行低頭吻了吻的發頂,淡淡的薔薇冷香鑽鼻腔。掀眸向窗外,一排排路燈在男人淺褐的琉璃眸閃過。
他的小阿蕪有事瞞著他。
“Warren在調查,把送到大使館,大使館亦會對的份進行核實,我已經讓老季打過招呼,係統的部調查易從瀾幹涉不了,亦不會引起他懷疑。隻要兩份調查結果出來,就知道有沒有貓膩。無論是誰,既然是易從瀾心積慮安排的人,我相信,即使不把帶回來,一定還會出現在我麵前。”
男人抬手有一搭沒一搭地輕的腦袋,隨意得像給小貓順似的。
說出來的話卻極其認真:“小阿蕪,易從瀾他猜錯了。即使你不要我了,替那一套在我這兒也行不通。對於我來說,你是獨一無二的,無人可以取替。”
“陸厭行,我永遠都不會不要你。”我答應過爺爺好好照顧你的。
沈清蕪仰起脖子,親了親男人的下。
……
隔天。
沈清蕪沒忘記今天要去瀘市,大清早便起來了。
與陸厭行正在餐桌上吃著早餐,莊叔一手捧著兩個禮盒,一手提著一個黑行李箱走了進來。
“小姐,裴四命人把您的行李送了回來。”莊叔是看著這些孩子長大的,即使沈清蕪與陸厭行已經結婚,他仍然習慣了原來的稱呼,在他心裏,老爺永遠都在,兩位小爺和小姐也還沒有長大。
於是,他沒有改口。
“嗯,謝謝莊叔。”沈清蕪點點頭,又對著後的藍雨說,“藍雨,你幫我先把行李放回房裏,找一下那隻兔子,待會兒帶上。”
“好的,太太。”藍雨接過莊叔手中的行李箱轉上樓。
旁的男人翹起,眉眼不住的得意,因為上次一同去國時,他就發現,他的小阿蕪無論去哪裏,都會帶著他小時候送的那隻兔子玩偶。
“小阿蕪,你小時候就已經喜歡我了,是不是?不然,為什麽總帶著那隻兔子?”他在人耳邊低聲問。
沈清蕪就知道他會誤會,當初陸隨之之所以那樣介懷這隻兔子,也是這個原因。
但事實上,那隻兔子對來說與眾不同,並不是因為送禮的人。
這是擁有的第一個絨玩偶。對於一出生就想要什麽都有的人,大概無法理解那種。第一次從鄉下來到沈家的時候,沈羽窈房裏的一切都讓到震驚。
夢幻的,仿佛話裏小公主的房間,滿床的洋娃娃,各種漂亮的小子。這些都是從來無法想象的。
對於一個八歲的小孩,曾經羨慕過沈羽窈,因為真的好想要一個絨玩偶。
但從來沒提起過,反正會長大的,會賺好多的錢,然後送自己一個漂亮的玩偶,必須是最喜歡的流氓兔。
沒想到十歲生日的時候,陸厭行竟然送了最想要的禮。
後來小言離開,陸厭行又被送出國,一夜間了一個人。幸好有這隻兔子,陪度過那些讓人窒息的夜晚。
沒好氣地推開男人湊過來的臉,“嗯,我喜歡你的臉。”
男人笑容凝固,“隻有臉嗎?”
“不然呢?”
小孩子不都看臉嗎?
“也行。”陸厭行咬後牙槽,沉聲說,“那以後隻許喜歡我的臉。”
莊叔微笑看著小夫妻倆,又把兩個絨盒端放在沈清蕪麵前。
“裴四說這兩份禮,一定要親自送到小姐手裏。”
“兩份?”
沈清蕪有些不解,昨晚裴牧馳不就隻送了一條項鏈嗎?
手上麵前的盒子,率先到一個方方正正的小盒子。
這是什麽?
昨晚可沒收過這份禮。
打開盒子,陸厭行也湊了過來。
“四葉草銀幣?”
“嗯?”
陸厭行拿起銀幣端詳起來,發現側麵有一個極小的LOGO,寫著CM兩個字母,“這是一枚定製的銀幣,來自德國一個銀飾手工作坊。”
“應該是我昨晚吃的幸運餃子裏的幣。”
“幸運餃子?”
“嗯,陸厭行,昨晚我吃到了幸運餃子哦,而且還是第一次夾就夾中了,厲害吧?”
盯著人盈滿采的眼睛。
陸厭行眸黯了黯,把銀幣放回盒子裏,“那個作坊很難預約上,最快的單都已經排到了一年後。”
“裴牧馳一定是把家裏箱底的銀幣包到了餃子裏。”
聽見陸厭行這樣說,沈清蕪更篤信自己的好運。
“莊叔,”蓋上盒子,“幫我找個銀匠,把這枚銀幣改項鏈。”
“對了,藍雨,”這時藍雨已經放好行李回到旁,“把這條紅寶石項鏈也帶上吧。”
去盛家這幾天,上正式場合也能用得上。
陸厭行低頭笑了下,角的弧度有些苦。
四葉草代表好運。
裴牧馳想送好運。
而且是一次就中的好運。
但他沒說的是,那個飾品作坊,每次隻接一樣東西的預約。
換言之,裴牧馳為了送這些好運,花了不心思。
真是個棘手的敵。
偏偏那家夥又將自己的掩飾得這樣好。
讓人討厭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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