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雅蘭靜靜地躺在冰涼的板子上，生前，是郡主，曾經風過，就算比起很多皇族之人不算什麽，但對平民來說，已經是遙不可及的貴人了。

    如今，也無聲無息地躺在這裏了，聽說的父母，因為做的事，一邊悲慟地要狀告太子，好像舐犢深，一邊又嫌棄給家族丟臉，聽說連的骨都不想要，至今沒來這看一眼。

    隻有誣陷的太子，無論目的是什麽，還想著查清楚還一個真相。

    遊小浮腦中再次浮現出褚雅蘭死前，最後看到的那一眼，隔著麵巾緩長地吐出一口氣，然後用戴著“手套”的手，抬起了褚雅蘭的下，讓其張開。

    遊小浮觀察的舌頭和牙齒，覺不太對，又湊近一些，聞了聞味道。

    蹙了蹙眉，略略沉思後，遊小浮繼續看起褚雅蘭的臉，掉臉上塗的胭脂，觀察臉上的皮。

    最後，又來到致命傷，聞了聞傷口。

    很奇怪！

    褚雅蘭確實用了“吸藥”，可，應該是剛用沒多久的。

    人的牙齒是堅固沒錯，但其實真要咬破人的皮吸，並不是那麽容易的，要經常這麽做，牙齒多會有變化的，或有磨損，或牙齦和牙齒變形，或生理地出現一些變化等等，甚至，牙齒上會帶有味，加上咬的影響，那味還比較重。

    常人可能聞不太出來，遊小浮可以。

    但褚雅蘭的牙齒沒有問題，也沒有那種味，說明起碼還沒有咬過人。

    可上的裏，吸藤的味道卻頗重，是很矛盾的地方。

    遊小浮問遊單：“我想看看褚雅蘭生前用過的所有胭脂水、護霜等，還有每日必吃的東西，經常穿的服……唉，這樣，要麽，你們試著把房間裏有的品搬過來我瞧瞧，要麽，把我帶去褚雅蘭的房間看看？”

    公羊筍那藥其實不一定混合在胭脂水裏，沈芊芊又故意引導一樣說起的胭脂，現在對沈芊芊說的持懷疑的態度，必須自己親自檢查。

    遊單：“……屬下先跟殿下請示一下吧？”

    遊小浮點點頭：“盡快。”

    將白布給褚雅蘭蓋上，到外間把防護工掉，認認真真地清洗了手，隨後就準備回去了。

    “側妃娘娘，稍等。”遊單住，“殿下吩咐，要給您一樣東西。”

    遊小浮疑地看向他，遊單卻隻是領著往外走，之後帶去了個房屋。

    房屋簡單，沒什麽特殊的，但桌上就擺了個白瓷罐子。

    看著像骨灰盒？

    遊單捧起白瓷罐子遞給遊小浮：“這是一位名為綠柳的東宮宮的骨灰，殿下讓屬下予您。”

    遊小浮：“……”

    遊單：“這位宮死後，我們也對進行過驗，不過事後都有給恢複完整，火化後，骨灰也有好好地收起，按照殿下的吩咐，時常給上香。殿下說，既然您今日過來了，便由您帶回去。”

    遊小浮：“……”

    覺自己口鼻都被堵住了一樣，在那刻，都不知道該怎麽呼吸。

    開始呼吸，很用力地呼吸，一呼吸，眼淚就決堤地往下滴落。

    抖地抬起手，很小心很小心地從遊單手中接過白瓷罐子，很沉很重，必須摟抱著，才不會讓白瓷罐子掉下去。

    然後眼淚就掉在了罐子封的蓋子上。

    “對不起，對不起……”哽咽著，手指抓著袖子，用自己的服掉自己的眼淚，“我...我來遲了，現在、現在接你回家，我帶你回家！”

    綠柳剛死的時候，想給綠柳驗，但當時其實並不懂什麽，太子也不同意。

    後來，查清楚真相，跟太子要綠柳的，太子說，已經燒了。

    以為一個宮，被燒了就是沒了，怎麽可能還會專門收起的骨灰呢？

    不怪太子瞞，那時候的就算能把綠柳的骨灰拿回來，又有什麽能力護好呢，太子妃若要強行拿走，能怎麽辦呢？

    “娘娘，您...沒事吧？”

    遊單看好像很難的樣子，哭這樣，讓人見了，都不由跟著傷悲起來。

    遊小浮搖搖頭：“沒事，我是...我是高興，我是高興啊...”

    在這個階級分明的世界，一個宮死了便死了，若能想著查清楚死因，都已經算是好了。

    死了，燒了，一切隨煙去了，就如路邊的野草，燒了，沒了，誰會去想，給那一棵泯然眾人矣的野草立個碑呢？

    不論恩怨，在綠柳這個事上，遊小浮激褚時燁！

    ——

    遊小浮抱著綠柳的骨灰回到東宮，跟驚紅商量著，挑選個吉日，讓綠柳土為安。

    鄉隨俗，在這裏，不管怎麽樣，最後都是要土為安的，立碑，才能有人祭拜，才能接香火。

    卻在此時，毓慶宮的宮過來，請側妃娘娘去毓慶宮，說是為了東宮務的事。

    遊小浮了抱著骨灰罐的手。

    沈芊芊此時蹦到麵前，就像在提醒，當初，沈芊芊是怎麽“隨”地害死綠柳！

    驚紅看遊小浮神不對，便說；“側妃娘娘不適……”

    “去！”遊小浮截過驚紅的話，眼眸慢慢地睜開，裏頭帶著恨意，“太子妃娘娘都過來請了，自然要去。”

    別說爹娘還在太子妃手裏呢，現在，心裏堵著一口很大很大的氣，特別地想跟太子妃“分”一下！

    將骨灰罐遞給驚紅，拜托驚紅先帶回承安宮，好好放置，去拜會太子妃。

    驚紅見要自己去見太子妃不放心，可現在遊小浮決定的事，本沒法阻止。

    ——

    遊小浮踏進太子妃的寢宮，太子妃手邊的桌上放著好幾疊賬本，除了賬本，還有不冊子，不知道都記錄什麽。

    太子妃看見遊小浮，還親切地對招手：“妹妹過來，姐姐今天……”

    “讓他們都下去！”遊小浮打斷的話，直接要求。

    沈芊芊頓住，似不解：“什麽？”

    “讓你的人，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