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卿不給朕介紹一下嗎?”
沈確負手在後,將手指關節得泛白,眨眨眼,對薑清慈笑得格外溫順。
“陛下,嚴侍郎。”薑清慈扯了扯鐵鏈子,示意薩楚日上前,介紹道,“前些日柳如鶴率兵驅逐胡人出甘州,大獲全勝,胡人求和,為表誠意,送來了質子。”
“什麽質子?我是男寵!”
薑清慈話剛說完,薩楚日就迫不及待地搶過來話頭強調,深邃淩厲的眉眼間滿是不馴,“向大昭求和,我阿爺已經允諾每年向大昭納貢,我是阿爺送給薑丞相的男寵!”
這一聲嚷嚷嗓門很大,吸引得眾人紛紛看過來,各式各樣的眼神在薑清慈和薩楚日上打量,小聲竊竊私語:
“這胡人好生不知,天化日之下袒、衫不整的,薑丞相就算是喜歡男的,也肯定不會喜歡這種的!”
“可是他的真的很大……啊不是,我是說,不莊重,簡直太不莊重了,有辱斯文,我要代表陛下狠狠譴責他!”
薑清慈一個腦袋兩個大,突然後悔為什麽出門前沒給他把堵上,艸他大爺的,真的很丟人啊。
“陛下別聽他胡說。”薑清慈無奈地屈指點了點自己的腦袋,“他這裏被馬踢過,聽不進去人話,如果沒有別的吩咐,臣就先讓人把他帶下去。”
沈確眸沉沉,不聲地垂眸在自己的前掃了眼,又瞄了眼薩楚日,直了脊背,笑著出來一句話:
“不必,朕有容人雅量。”
不和傻子計較。
後半句話沒說出來,但薑清慈也能聽出來他的言外之意,立刻牢記做臣子的本分,附和道:
“陛下寬宏大量。”
“你們漢人說話可真會拐彎抹角。”薩楚日不耐煩地掏掏耳朵,橫了沈確一眼,“想罵我不能有話直說嗎?我和你對罵,時間地點隨你挑……”
話沒說完,薑清慈一記刀眼掃過去:
“十日散。”
薩楚日剛蓄積起來的囂張氣焰頃刻間然無存,就像正在狩獵中瞄準獵的老虎,剛要撲過去的時候,卻被兔子一腳踹在屁上,偏偏還隻能夾著尾翻肚皮。
他扁扁,委屈地把剩下的用來挑釁的話全部咽進了肚子裏。
“給陛下行禮。”薑清慈麵無表地下命令。
薩楚日兇神惡煞地瞪了沈確一眼,極其不甘心地對他抱拳施一禮,扭曲的左手小拇指以一種詭異的角度向外撇著。
薑清慈道:“說陛下萬福。”
薩楚日深呼一口氣,強忍著想將手撕了麵前這個裝模作樣的小白臉的衝,不不願地嘟囔出一句:
“說陛下萬福。”
薑清慈:……
“既然是薑卿的男寵,薑卿就不要對他那麽兇。”
“男寵”兩個字被沈確刻意咬得很重,沈確笑瞇瞇的,表現出一副很寬宏大量的樣子,從因為從來沒見過這樣大場麵而呆愣住的嚴侍郎手中接過來裝蟈蟈的竹籠子,不由自主地用力。
“哢嚓”一聲,籠子破了,蟈蟈跑了,跳到薩楚日赤的肩膀上。
薩楚日下意識抬手捉住那蟈蟈,手指用力,便給死了。
碾了碾指腹上殘留的黏,挑釁地對沈確揚揚眉,用口型比劃出來四個字:“不過如此。”
沈確乖巧微笑,看向薑清慈,善解人意地勸道:“薑卿的男寵應該也不是故意想弄死朕的養了三年的蟈蟈,朕不追究他了,薑卿也別生他的氣。”
本來也沒生氣的薑清慈:……
誰家好人家的蟈蟈能活三年啊?
就知道,這狗東西又開始憋壞水兒了。
當君主的要搞事,做臣子的也攔不住,在心裏為薩楚日默哀了片刻。
順水推舟道:“這事兒確實是薩楚日的不對,我會讓他給陛下賠罪……”
“既然薑卿開口了,那朕就勉為其難,讓小李子教他一些大昭的禮儀。”沈確麵上笑意更甚,瀲灩的桃花眼中滿是得逞的意味,“免得回了上京,鬧出笑話,給薑丞相抹黑。”
被點到的小李子立刻領著兩個太監上前,對薑清慈和薩楚日打了個躬:
“薑丞相,請把這位郎君給奴才吧。”
饒是再後知後覺,薩楚日也終於察覺到一不對勁,心頭警鈴大作,連忙扭頭看向薑清慈:
“你不會真的要把我給他吧?”
薑清慈一臉“你別看我我也沒辦法”的表,鬆手將鐵鏈子給小李子,“勞煩李公公了。”
“男寵就給小李子,他會替薑卿管教好的。”連薩楚日的名字都懶得稱呼,沈確轉頭給隨行的兩個宮人使過去眼,一本正經道,“薑卿先上馬車吧,路上朕還要向薑卿請教。”
宮人立刻掀開帷幔,恭恭敬敬地候在一旁。
此時嚴正也回過來神,對薑清慈拱手道:“陛下就給薑丞相了。”
薑清慈一本正經地回了句“是臣應該做的”,便在宮人的攙扶下上了馬車,嚴正也告退。
帷幔放下的一瞬間,沈確臉上的笑意就消散得無影無蹤,薩楚日被兩個太監牽著鐵鏈子,因為顧忌著薑清慈的威脅,不敢掙紮。
他挑釁地盯著沈確,眼神在他上上下打量,嗤笑出聲:“終於不裝了?簡直服了,你比我還能裝,難不你一個當皇帝的,也想當他男寵?他可看不上你這種兩麵三刀的小白臉。”
沈確危險地瞇瞇眼:“當的男寵,你也配?”
四目相對,劍拔弩張,誰也不甘示弱。
“陛下,他要怎麽置?”小李子也不想打斷這二位殺神對峙,但薩楚日人現在到他手上了,還上沒個把門兒的,這般口吐狂言,他不能一直在這兒幹瞪眼。
沈確角勾起一個散漫的笑,吐出來的話卻冰冷至極:
“閹了。”
“我艸你爹!”
薩楚日沒忍住,一句髒話罵出來,沈確又道:
“他的舌頭也割了。”
“薑丞相若是問起來,就說是教他學禮的時候,被狗咬斷的。”
說完,擺擺手,宮人左右拽著薩楚日往後走。
沈確抬腳上馬車,卻見薩楚日兩隻胳膊同時用力,“噌”地掙斷鐵鏈,揚手化作掌風,直奔沈確門麵而來。
"靠山山倒,靠水水幹,靠天靠地考父母靠男人,都不如靠自己來的安全實在。杜錦瑟自認自己不算聰明,不過還是勉強可以自力更生的。只是老天何其不公,讓她這樣的的小女子在皇權傾軋中求生存,累覺不愛。埋怨有用,她就坐在那裏埋怨好了。可惜埋怨解決不了問題。看她如何周旋于各懷鬼胎的皇子們的中間,玩轉皇權,蔑視皇權,把看不起她的通通踩到腳下。"
上一世溫寧做了謝景辭三年外室,最後卻死在了他大婚當日。 這一世重來,溫寧意外認了親,便主動與謝景辭一刀兩斷。 誰曾想父親出征,恰把她託給了謝家說親,於是溫寧不得已又和他住在了同一屋檐底。 初時,謝景辭神色淡淡,當真像個陌生人,溫寧放寬了心,以爲他徹底放過了自己。可等到婚事接二連三地告吹,她心中漸漸起了疑。 直到有一日,溫寧親眼看見求親的拜帖被謝景辭踩在了腳底,素來端方的世子提劍抵着那人眉心:“她是我的妻——” 溫寧腿一軟跌進了門裏,一擡頭,這纔看清他眼底毫不掩飾的佔有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