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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今天破戒了嗎》 第84章 厚此薄彼

同行是要同行的,但薑清慈還得先回一趟藥房,把那兩個活爹帶回去。

    柳如煙喝了一劑藥,意識已經清醒了很多。

    但仍舊指著薩楚日說是薑清慈,指著薑清慈說沈確,最後又指著裴知聿說是薩楚日,然後義正言辭地問候他祖宗十八代讓他以後離薑清慈遠點兒。

    裴知聿彷徨無措地向薑清慈一個詢問的眼神,薑清慈無奈地聳聳肩,進了王府就和裴知聿分開,扯著柳如煙的袖子把他帶回了清風院。

    主房旁邊還有一間偏房,久無人居住,薑清慈讓下人收拾出來給柳如煙住。

    也許是從淩晨折騰到現在實在累了,柳如煙沾床就睡。

    但他手上的傷口還需要換藥,薑清慈拖來凳子坐到床邊,讓薩楚日打了一盆熱水進來,從藥包裏找出來陳太醫給的金瘡藥給他上藥。

    薩楚日將水盆放到一邊就雙手環靠著床柱,好整以暇地看著上藥的作。

    日從窗外打進來,卻被他的形擋住了一大半,就坐在影裏,上還穿著那件象征著權勢的紫袍,玉容玉冠,雖然低著頭,瘦削的脊背卻仍舊得筆直。

    纖長白皙的指節著柳如煙的手腕,用手帕去多餘的,食指蘸了金瘡藥,沿著那道刀痕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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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細長濃的睫羽隨著眸時而上下輕,像有一大把羽掃在他的心口。

    有種說不出來的覺。

    “薑丞相。”薩楚日結滾了下,角,笑著說,“我怎麽覺,你長得比你床上那位外室更像人?”

    薑清慈微微偏頭瞥了他一眼:“怎麽說?”

    薩楚日歪歪頭,腦袋靠著柱子,想到那個太醫說的話,眼神毫不掩飾地在上打量:

    “論個子,你比要矮幾分;論量,你比要瘦幾分;論五的話,你也比和幾分,但論力氣,你又不比他差。”

    “我想了一路,也沒想出來,這世上哪兒有能改變人別的毒藥……薑丞相,你你說有沒有可能,他就是個男人。”

    “而甘州那個柳如鶴,才是個人?”

    他能想到這些,薑清慈並不覺得意外。

    揚揚眉,不置可否。

    薩楚日又問:“那你呢?是人嗎?”

    “你猜呢?”

    薩楚日聳聳肩,抬手屈指點了點自己的太,笑得坦:“我腦子笨,猜不出來。”

    “是。”

    盡管心裏已經做了準備,但真的從口中聽到這個答案的時候,薩楚日的心口還是不免猛震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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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腦中不可控地想起來,他在甘州故意挑釁卻被踩在腳下的形。

    然後又是柳如煙口口聲聲讓他“穿上服,別髒了的眼”。

    “難怪。”

    如果人,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將柳如煙手掌上的傷口包紮好,薑清慈轉頭看他,清眸瞇起:

    “所以呢?你想用這個來要挾我?”

    薩楚日揚揚下,舉起雙手過頭頂,笑得放,盯在上的眼神帶著狂熱:

    “我哪兒敢呢,我的薑丞相?我的命還在你手裏呢。”

    “我就是在想,我上次也被打了一頓,怎麽沒見你這麽關心我。同樣都是男寵,薑丞相,你怎麽還厚此薄彼的啊?”

    語調輕揚,話說得半真半假,臉上的笑意明晃晃的。

    像盛夏的烈日,炙熱灼人。

    薑清慈白了他一眼,徑自去洗手:“你就說我讓人給你拿藥了沒?”

    薩楚日一噎,略有不滿:“但是你給他上藥。”

    薑清慈聞言偏頭一眼掃過去,手,雙手環,語氣淡淡:

    “那你現在把了,我再給你上一次藥?”

    “這多不好意思啊薑丞相?”

    薩楚日故作一笑,雙手停在腰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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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知道不好意思了?”

    薑清慈本來也就是順口回懟一句,完手就準備抬腳出去。

    卻見薩楚日突然抬手,用力抓住上的長衫,狠狠一扯,便聽得“嘶啦”一聲,長衫被扯掉,壯有力的膛。

    鞭痕仍舊清晰,有些地方已經結了痂,隨著他的呼吸而上下起伏。

    薩楚日攤開雙手,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臉上明晃晃寫著“來玩我吧”四個大字:

    “那就麻煩薑丞相了。”

    薑清慈頓時隻覺得太突突突直跳。

    薩楚日這種人真的神奇的,別管好賴話,聽到他耳朵裏,一律都當好話來聽。

    深吸一口氣,終於有點能會顧宴禮被這兩個活爹氣到想捶桌子的覺了。

    “把服穿上。”薑清慈道,“我現在還有點兒事兒,晚上再上藥。”

    薩楚日卻不放過話裏故意棱模兩可了的字句:“晚上是你來給我上藥吧薑丞相?”

    薑清慈皮笑不笑:“你腦子也不笨啊。”

    “薑丞相你誇我聰明。”薩楚日笑著給了一個“有眼”的表,抬手捂住口,故作道,“你人真好,這麽好的薑丞相,以後肯定會獨寵我一個人的吧?”

    薑清慈:……

    唯恐和他再待下去會把自己氣出來個三長兩短,也沒給他一個確切的回答,直接離開,薩楚日立刻屁顛兒屁顛兒跟上去。

    裴知聿已經和顧宴禮匯報完進度了,薑清慈到的時候,正好上他推著坐在素輿上的顧宴禮要出門。

    裝作沒看見裴知聿想把手裏的燙手山芋轉手給作,薑清慈打了個躬,問道:“王爺這是要出去?”

    “曲江今日設詩宴,各地才子雲集,本王過去看看。正巧你過來了,也一起吧。”

    顧宴禮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疲憊,抬抬手,又道:“你過來推著。”

    薑清慈不想,眼見薩楚日跟了過來,一把將他拉過,抓著他的手腕放在素輿後麵的扶手上,不等他開口,便道:

    “王爺,薩楚日想跟您賠罪,所以自告勇想為您保駕護航,臣不好拂了他的好意,就讓他接手了。”

    薩楚日:???

    他一個做男寵的還得替背鍋嗎?

    簡直聞所未聞。

    但眼見薑清慈一記清冽的眼神飛過來,薩楚日冷不防地心跳了一拍,握了手裏的扶手,手背上青筋凸起:

    “對,薑丞相說得都對。”

    顧宴禮臉上的表眼可見地浮現一崩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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